我單手舉著錢袋,搖了搖,裡面發出噹噹聲響,但是袋子給我的感覺輕飄飄的,裡面的銀幣似乎沒多少個,十分符合他錙銖必較的人設。
我背著他離去,實際上沒有打算回應他的訴求,要走出城門之際,他居然抓住我的尾巴:「喂,你就噉就出發?」“喂!咪扯!”我動氣一甩,感覺到尾巴從他雙手中掙脫,馬上收在身前,不耐煩地望向他。“又點呀!”
「山長水遠,你唔駛買啲嘢食呀?」我一把抓來紙筆,寫了字遞到他眼前。“我不肚餓。”
「噉都要飲嘢㗎。」“我飲河水。”我寫道。
「迷路點算呀。」我盯了他一眼,繼續寫:“問途人。”
「原來係噉⋯⋯好啦,你要小心喎。」“做乜忽然變咗小晴式語氣。”我無奈般連番點頭,在他的目送之下,終於可以走出城,往天機城的方向出發。
即將走出銀光鎮的地界,來到一處山隘,面前出現一座關口,擋在路上。人們通通在關口前停步,接受著衛兵們的檢查,大車小車,大包小包,衛兵們鉅細無遺,仔細地檢查每一件過關的行李。我現在排在隊未,往前看去,乍看有三四十人在前面,以他們檢查的速度,大概還要排上一兩個鐘。“排隊食壽司都唔駛咁耐啦⋯⋯”
路被分隔成兩半,左邊排滿出關的人們,而右則是入關的路,這個時候沒多少人在另一邊前來,於是來個逆流而上,越過眾人向關口走去。
「喂!你做乜嘢!」 關口前的衛兵亦察覺我的出現,有所警惕,拔出武器吆喝。“辛苦晒大家,我趕時間唔好意思,我身上連一件衫都無,無地方收埋嘢,唔駛檢查㗎啦!”「係⋯⋯係嗰條龍呀!」隊中有人認出了我,驚呼道。「山南會條龍!」「係喎!」衛兵們見狀更是不知所措,互相對視,及後竟主動讓開了路,讓我直接通行,我欠身向眾人行禮,大搖大擺穿越關口,進入山林。
「係山南會條龍⋯⋯」還聽到他們後面竊竊私語。這比我想像中的更為順利,公會戰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相隔兩日已經傳遍城內外,實在帶給我不少便利。
過了關口,人們開始變得零落,好一段路上沒見到半個活人,往天機城的指示斜插在路邊,指著前方。烈日當空,走著走著,頓感喉嚨乾涸,左顧右盼,恰巧有水聲在遠處傳來,於是偏離大路走進叢林,朝漸變大的水聲進發。我蹲在一處河岸邊,伸首到水中喝了一大口清涼河水,呼嘯聲在頭頂上方傳來,危險氣息引發自身本能,頸往後一縮,長刀在面前落下,插到水中,速度之快不濺起半點水花。倏然心寒,若再慢上半刻,大概已經龍頭落地。
握刀的手纖細,手指修長,一定是名女性,刀赫然一抽,水花此刻濺起,刀鋒劃過水珠來襲,我往後一彈躲過攻擊。
轉眼再看那人,龍鱗上衣,龍皮裙子,手套鞋子甚至髮束帶,全身上下裝備皆從龍身上獲得。後背上的披風更誇張,是某用上條龍的蝠翼製成,完全保留了龍翼的形態,栩栩如生,她彷彿就長著翼般。她正視著我雙眼,一雙紅瞳豎眼,不太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像是混種的存在,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熟悉感,但她陌生的面容不曾在我記憶中出現過。「報上名來。」“咩料?”我側著頭疑惑著。
「咩料⋯⋯我叫做櫻,係你死之前最後聽到嘅名。」
“喂我唔係叫⋯⋯等等先!你聽都聽到我心聲?”
「咩料!受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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