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黑手黨

夜幕，月光流落的餘韻，攀附於窗緣以外的邊邊角角。順沿著濃郁陰影遮蔽的中庭，森涼具清淡香氣，混合初春濃稠的淡草味，溢散進宅邸。成了幾不可嗅的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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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安靜地沈沒在幽暗陰翳，褪去隱眼的冰藍眸子清澈流轉。隨月數增進，遂精壯的身軀輕倚牆面，退去領帶的襯衫前領敞開部分。他遙望灰雲行色匆匆地，在天際移動，琢磨著往後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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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正是完成交易的菲麗·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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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交占卜文的十日後，黑道內部傳得沸沸揚揚的，莫屬於泰勒家長子暗殺長女未遂，反被家族拘禁的大消息。長子勢力無不例外，已在暗殺過程被長女派全數圍剿。獨留長子經由大當家做主，永久監禁在泰勒家族的外部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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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的確是透過預言，迴避劫數。但也反應，她本該是在內部鬥爭中死亡的。命運，本要讓她跟繼承人的位置，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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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默克·泰勒一度反對菲麗成為繼承人，面臨這突如其來的變數，驅使他不得不捨棄，凡斯·保羅二世在位期間，讓菲麗死心的想法。然而數日過去，默克仍舊沒有正式宣布繼承權的表態看來，他十分警戒教宗的層面，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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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一角，端莊地躺著精緻的長型鐵盒。酷拉皮卡伸手，滑開金屬邊裝飾鐵藤蔓的盒蓋，條條細金鏈捆束，復古貴氣的紅寶石手鍊，閃爍年華風韻。他輕託起這份菲麗支付的不朽酬勞，半垂的眼簾緩闔，呢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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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她活下來了。」他深沉沙啞嗓音，對著紅寶石言聲。其餘隱沒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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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也許還是要面臨死亡。

在那之前，他希望她獲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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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他微睜開雙眼，面容乍現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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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這是他的責任。

酷拉皮卡暗下決心。

緊握住手鍊的手逐漸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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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欲求真相及事實，謊言和虛偽卻堂皇而之的地方，向諾斯拉家族送傳票。他想，這恐怕是迄今為止，他的黑手黨生涯，少數棘手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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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及不徐地接近信封，大剌剌地署名國際參議院，被撕開後的傳票信紙平攤，明寫傳喚地，僅有傳喚目的沒有明確表態。

但他大致可猜得出原因，並預感這群國會議員，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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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自傳票信送達，透過黑手黨渠道，他已接受、被詢問多達數十次的情報顯示——這是場相隔十年，政府圍剿眾多黑手黨派的佈局。被迫出席的包括多格林、巴林諾登….以及泰勒家族。後者據他了解，必有默克大當家與家族律師，確信菲麗不會被傳喚，令他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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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付是其次，令他擔憂到，骨感分明的手指不斷摩挲信紙的，在於他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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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右上角指示

被傳者：酷拉皮卡、妮翁·諾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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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利益的衝突壓縮，他和妮翁必須去。

死都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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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抱策略與決斷，正要出房。牽動魂魄的詭譎能量，驅動酷拉皮卡慢悠回首，愀然神態裡的冷洌，目視其三。他瞅睞好段時間，從黑市取得的皮質纖維，部分好整以暇得塞在小型玻璃試管。附上的DNA鑑定報告書中，證明來源自凡斯教宗的掌指關節處。透過皮質纖維和另一塑膠薄袋裡的毛髮，確信了他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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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芭蕉送來的報告書被拆開，明確肯定的答案，迅疾地毒染他身而為人的最後一絲天真。晦暗深沉的陰謀，如房門般，守緊這表面上，毫無關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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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兩點，妮翁想使勁地，從繁多的帳本上托起頭。倦懶的感覺肆無忌憚地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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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起不來…」

她軟嚅地喊，軀幹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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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人解析諾斯拉家族，剛接手的幾家中小型旅館收購帳務，妮翁用盡一切，去做了曾沒幹過的事——作假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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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聽是為自家。但酒店帳目明顯為了他。並領會普遍企業，與黑手黨事業的不同，日趨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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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兩家酒店所給付的金額，與真帳做對比，就有明顯出入。其一，當然是不擇手段解決的，另一家則是血淋淋的虧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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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的就是一具火紅眼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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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恨欺騙。眼前情況，她也猶豫過。然而唆使她在前小時，一臉豁出去得，像是她平日搶購限量版名牌包，全都為了他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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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老闆僅出於好玩而入手，並非絕對收藏家，但若沒錢一切免談，酷拉皮卡亦只想要同伴回來，能用錢解決自然好辦。導致這帳目變得好看的任務，落在她身上。避免未來有人欲查底細，順手抓住他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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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持續趴在桌面，沉澱澱的腦袋，抵在手臂上晃了晃。語發輕微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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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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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就上了黑手黨這條賊船。她相信酷拉皮卡有辦法解決。糅雜心緒忠實貫徹，她對他的信任及寬容。但信任、寬容的背後，亦使得她質疑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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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虧本。讓菲麗·泰勒用年歲的寶石手鍊，換取天價的占卜文，也算一樁。儘管叫母親遺物，讓它看起來價值連城，但妮翁幾乎能判定這一次，真的是自己太衝動。至於酷拉皮卡，無論交不交易，他的出發點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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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忖那原因，

臉龐於架起的黑暗裡，泉湧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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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心痛沒多久。妮翁感覺到微涼的氣襲擊背部一瞬，暖煦的布料很快地蓋在身上。布料上清冽氣味浸入鼻腔，給予她臆測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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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不用膝蓋想都知道。

這讓她覺得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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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喜歡菲麗”

這句話如魔怔般，在她腦海一遍遍回放。

可只要他的溫柔來一次，

不安便會消散。她就會無可救藥地

想再信任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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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你沒睡啊。」她佯裝甦醒，揉一揉眼尾。背面披著的西裝外套下滑幾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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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眼直視下，他單手支撐桌子屈身，面龐絲毫情緒破綻全無，僅有的真實是純凈湛藍眼珠，同樣凝聚某種心情，專注每分每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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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找些資料。我不知道您也在這。」他不著痕跡地別眼，手順勢托舉著新帳本，一頁頁翻閱，「大小姐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明晚再過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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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我剛小睡一下，現在正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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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清醒的他，只是聆聽著沒有過問細節。妮翁則心虛地抿緊嘴。她這麼做，不過是想貪戀他們獨處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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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拖下去就拖下去。於是，她藉機詢問今早，旋律報告給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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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到掛號信是什麼呢？怎麼收件人的名字會把我跟你寫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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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問法，成功箝制酷拉皮卡，指尖彈頁面的動作。瞥來的眼神，極為真切得透露出認真。搞得妮翁緊張到，頻眨著稍顯皺摺的眼皮，緊縮水潤欲滴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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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調查聽證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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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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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隨手拉起一把椅子，與她對坐，「是國際參議院用來調查黑社會，有無犯罪嫌疑的公共會議。作為諾斯拉當家，大小姐和我，必須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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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是出席會被調查吧！我們能選擇不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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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記得參議院是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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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想，酷拉皮卡彷彿看穿她的心思，微拱起背，沉穩聲音傾吐字字箴言，隱藏艱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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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他至今第三次呼喚她的名字，「不參與，我們也確實不會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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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想著獨善其身的話，將無法觸及對方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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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知道這是種刻意，莫非要她明白，他為何如此謹慎行事。而酷拉皮卡的隱晦，直到講述，調查聽證會的繁雜歷史後，她乃意識到黑白兩道，與他堅持賭場，合法經營的執念，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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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距今十年前。民意參議院曾進行，針對黑手黨犯罪調查的一系列聽證會。對其大刀闊斧的動作，許多黨派大老過堂，收斂平日硬氣，講求實用主義。各個將”第八修正案”掛在嘴邊，沒人願意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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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政府也並非一無所獲。某場聽證會上，由於十老頭的故意缺席。一名犯罪家族成員的證詞，將十老頭的存在、運作機構、儀式全盤供出。逼迫十老頭幹員被攤在陽光底下，無疑造成社會非議與經濟影響。導致十年後的現今，普遍民眾一聞十老頭的名號，均知道是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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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老頭已死，黑道勢力大洗盤。對政府來說又是圍剿我們的好機會。一旦選擇缺席，就必定失去攻防機會。諾斯拉家族將會在沒有辯論的情形下，被公告懷疑有犯罪歷史，威脅家族的資本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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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懂了。總之，我們也得否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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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甚完全地理解，但得到酷拉皮卡的頷首，妮翁稍微鬆了口氣。哪怕生活在黑道家族超過十年，背後複雜錯綜的人際利益，讓她害怕會在聽證會上，回覆錯誤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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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出席，我們能像平常一樣進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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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應對的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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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下意識地皺抓裙擺，著想道「會影響你找火紅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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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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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定梢她，微凹陷眼窩與深鎖眉心，凝重神情看來隱藏倦意，卻因爲他的嚴肅話題，而不斷硬撐。面無慚色的內心，陡然一疼。飄然的瞳眸，定格在剛剛的新帳目，暗示著他已經知道妮翁，為他作假帳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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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影響，大小姐。」雙方剛好都起身，他溫柔地幫她圍外套，深怕她受涼，「很晚了。我送您回臥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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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僅隔牽手的距離。酷拉皮卡耀眼的金髮印入眼簾，令她難以忘懷。更遑論他紳士般的舉動，以及剛好對上的藍眼珠，所散發的溫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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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肯定在乎她。

妮翁身為女人的直覺，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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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是在乎菲麗比在乎她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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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會跑一些行程，可能會晚歸。聽證會的事，我之後會再跟大小姐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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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酷拉皮卡突然發話，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明天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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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市區一家新開的咖啡廳，打聽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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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絲特咖啡館？」聞言的妮翁停下腳步，雙目頓時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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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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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尚雜誌都有大篇報導啊！我一直都很想去的！聽說不僅甜點很讚，氣氛也很好。最有名的是裡面的夜空區…」她激動地說，頓時回過神，「明天你一個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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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點頭，持續無表情「訂得位置好像是夜空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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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我也好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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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麼想去？」他正身面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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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囉！那可是出了名的情侶幽會地耶！是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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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發現羨慕的發言與目光，像是要酷拉皮卡了解她的心意，剎那間的緋紅濡染她的面頰。雖然她立即停止，”情侶幽會地”幾字，依然灌入酷拉皮卡耳畔，尤其妮翁說的時候，可人笑靨洋溢著純真，他亦霎時被感染得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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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後的第一反應，代表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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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訂了兩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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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微怔，吞吐地問「…你要帶我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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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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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願意！不過工作不會有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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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打聽些事。變裝的話不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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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似告示他沒有她想得不近人情。又恍如在描述此趟任務是雞毛蒜皮。當空盪盪的思緒本能地答應，乖乖進入房間的瞬間，妮翁渾然從酷拉皮卡身影當中，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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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包裹工作的外衣，

執行約會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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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酷拉皮卡，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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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他關上門。妮翁心跳陡然加快，她兩掌心撫觸發燙的雙頰，止不住嘴裡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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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然不知，他只頂住禁慾面孔，倚靠寢室門的外側，卻按耐不住怦怦作響的心，渴求與另一顆心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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