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信仰 I

事實上，大老遠去見過去瘋迷的偶像，

她也不清楚，這麼做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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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潔、明透珍珠黑的轎車上，妮翁微翹著雙唇，沈悶地遙望窗邊。前往女子監獄的路程，黃土飄揚的風景一成不變，偶有茂密群山飛過，大部分皆寸草不生。車內除了駕駛司機，和他單獨身置於同一個空間，空氣全然地寧靜，又隱忍著僵硬。儘管她知道，這是酷拉皮卡，心無旁鶩處理公事時應有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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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總感覺，他的心情格外煩躁。

是她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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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兩眼發愁時，他的嗓音打破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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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帳目完全一致。」他闔上帳本，道，「工作先告一段落。辛苦您了，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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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說還有其他得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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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說過在車上看書會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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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記得。

她閃動明亮的眼睛，微發出回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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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發動的引擎聲持續作響，覆蓋整個寂靜，她沒發現酷拉皮卡的眼神，漸從大腿上的資料轉移，照舊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樣，抬起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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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對您有什麼特殊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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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好奇嗎？」妮翁略顯吃驚地揚起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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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弄清楚什麼事情，能夠把今天搞得滿城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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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不要再諷刺我了！我知道我太衝動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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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使得酷拉皮卡，與其他人不得不臨時變更行程，她自知理虧，但他穩當理性的態度，徹底將原來，她對他上升的好感度降至原點。妮翁倚靠著車椅，瞥望外面的景色，照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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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她被判詐欺罪後，開始能夠預知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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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放下紙張，耐心地聽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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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河之祖母，轟動ㄧ時的占卜節目，而占卜師人如其名，宣稱自己以廣大宇宙般的精神，安慰所有活著的人，邊為人算命，邊進行意想不到的斂財。妮翁記得小時候，她每字每句編造的金玉良言，都能把她打動得不能自己。使她產生了成為占卜師的夢想。至少，在真相曝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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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判刑之後，我曾經對預知能力感到害怕，因爲我不想落到跟她一樣的下場。雖然聽大家說，我的準確度是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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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別人說？」酷拉皮卡腦內，即時整理了回憶，「您說過給毫無關係的人占卜，才會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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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嘗試搞懂，過去發生在妮翁身上的念能力，為何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以及關鍵事物遺失、慘遭中斷的邏輯性。妮翁自然地點頭，難得嚴肅認真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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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想，如果真的要獲得信任，成爲”百分之百”的占卜師，必須捨棄自己的慾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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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有印象，給予收藏家資料之前，妮翁意識到自己的矛盾。她遵循偶像，否定靈魂存在。但銀河之祖母推崇唯物主義的背後，在於她知道自身的占卜是個謊言。欺騙最後，換來的是對妮翁的信仰，造成了傷害。從而引發出她的念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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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這大概就是為何，妮翁嚴謹地看待自己的工作。無論記帳，或者占卜，即使對此亦感到困惑，她也不讓她自身的意識，參與、甚至解讀占卜內容，只為了能百分百之百預知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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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至此，酷拉皮卡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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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釐清心頭最大的疑點，以及讓他近來困擾的問題，他深望著妮翁。而對方正在尋找車窗外頭，這片寥賴風景中的趣味點，彷彿無在乎周身的複雜，會不會影響她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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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發覺圍繞庫洛洛的鎖念，

已不再受他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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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焦躁不安的是，西索曾用手機簡訊跟他說過，庫洛洛會留在友克鑫，多虧了偷來的能力——妮翁·諾斯拉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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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困擾的時段裡，他想聯繫西索，可也清楚以對方的個性，他不會讓任何一切，阻撓他跟庫洛洛·魯西魯的戰鬥。故此，他僅傳給西索一道問句，確保這份念能力，對他和妮翁未來的威脅性。巧合且幸運地，西索不按牌理裡出牌地回覆了。他深藏秘密的問題，也沒有讓對方起疑，或引起不必要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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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解讀所有團員的占卜內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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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膽假設，庫洛洛若真恢復念能力，暫且不會再干擾諾斯拉家族，特別是妮翁·諾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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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誰都沒察覺，這是誓約與制約，

所導致的前因後果的話。（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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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鐵椅被鬆開，他拉回思緒，看見妮翁站起來，將五指張開，緊緊貼在隔絕犯人的玻璃窗。對面那個身材圓潤，兩眼細長、無神的女人伸長脖子，似乎在看手相。同樣曾作爲占卜師的兩名女子，此刻，用他甚不明意的方式，進行沒頭沒尾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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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遭受人生很大的打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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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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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給妳的建言，就是放下。好好爲自己而活，爲活著的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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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2033囚犯，語調低靡帶有點警告。強調後半句的時候，酷拉皮卡捉住她看過來的瞬間，目光清冷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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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費用我會匯給你的。」她抿嘴，收回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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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不會再做這行。」她的拒絕，引起酷拉皮卡和妮翁的注意。隨後聆聽她張開厚重的唇瓣，施施然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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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獄後，我要做化妝品推銷。想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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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他們出了監獄。鐵甲門闔上時，鐵鏽的摩擦聲尖銳地作響，妮翁選擇置若罔然，用只有酷拉皮卡能夠聽見的音量，含糊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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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有天分呢…」緊接著眼眸閃閃發光，猛地犯起花癡樣般，大張嘴，「她真的太帥了！你剛有看到嗎，酷拉皮卡！她居然對我說要爲自己而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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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入轎車到行駛間，她陷入滔滔不絕，銀河之祖母五個字，幾乎強迫性地，灌進酷拉皮卡左右耳。他頗具無奈，側頭對上她高亢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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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沒事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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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四目相觸，鉗制妮翁陶醉於亢奮的時空，只剩下短暫的默然不語，和她擠出的痘痘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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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她冷卻心境，老實交代，「我是真的很高興見到她。當然，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想通了！不帶有任何恨意的方式，向她道別，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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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埋怨她的出現，曾造就她天翻地覆的改變，更無需憎恨她的欺騙，所帶給她信仰的崩潰。亦如她所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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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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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靨如花的她，似乎有浮光淺海的溫度，能夠將純淨漆黑的虛實與苦寒納進溫柔的擁抱。明明她那噴薄的原始貪婪以及天真，曾是他對人心漠感失望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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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一幕，卻令他難以抗拒地，睜開靜謐的眼眸，仰慕般凝視這微弱的希冀，認同她的通透。她自然是感受到，酷拉皮卡非一般的目光。卻無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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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溫柔、有時嚴肅，

有時又看起來寂寞，

彷彿那是一個屬於他自己的世界，

沒有人能夠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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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放手一博，跟他做從沒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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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跟我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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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已經不早了。」他收拾心態，直指外面黑暗籠罩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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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跟我來！司機先生，去前面那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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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直接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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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顧酷拉皮卡，她強拉車門，怵目他人。駕駛司機驚悚地踩住煞車，給予妮翁跳車的機會。著地瞬間，她趕緊拉過酷拉皮卡的一條臂，步步走上花花街巷。後方的他，煌不慎防地被丟進於此，先倒吸了口氣，約莫半晌才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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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與熙攘人群交織的夜都會，營造亦真亦幻的浪漫，富格調品味的男男女女，穿梭絢爛奢靡的酒吧。妮翁憑藉眼緣，選擇一間頗具時髦感的小酒吧，領導酷拉皮卡走下台階。酒杯輕敲的鏗鏘聲作響，紫紅目眩的霓虹閃爍，沈浸歌舞的人們印入眼簾。她晒著，顧自坐到酒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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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兩杯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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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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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應該叫點小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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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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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靈動的眸光困惑地看向他。這是她初次，聽到酷拉皮卡直叫她的名字。他遲疑不決的最終，亦如曾經無數次的那樣，做出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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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們都有工作…所以不能久留，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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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妮翁瞭然，拍胸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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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後，她開始一杯又一杯灌進喉嚨，淺嚐幾口的酷拉皮卡，愣怔地睞她傻笑，吐露無奈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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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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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現在才要開始耶～」揉了揉通紅的臉頰，往他挨進身子，「你不喜歡喝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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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喝。」他如實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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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喝酒是可以學的！」她手托腮，垂下眼皮，柔和於眼裡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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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除了吃喝玩樂，我什麼都不會。所以學會喝酒，甚至現在，酷拉皮卡教我記帳，我真的很開心…酷拉皮卡呢？小時候的你，都學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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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剛落，對上那亮得驚人的漂亮綠眼，他雖然當下產生危機感，仍以強烈的自制力消弭一切，抓住問題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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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他，憧憬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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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看書，什麼都看。」他將看書等同於一種學習，起初這些動力都是來自於，他想成為職業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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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它們看懂，我學習這個世界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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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的妮翁，揚起眉，「這麼說你的母語？窟盧塔族不是說公用語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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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我們族內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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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她換手托起下巴，「如果想說”你好”的話，窟盧塔族語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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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高腳杯的動作一頓，他朝醉意滿滿的妮翁，烙下深刻無比的凝視。宛如從未奢望，萬千錯雜的未來裡，終有人激起他即將遺忘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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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開口。說了許久沒有說的”你好”。

並初次聽見同胞以外的人，重複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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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那以後，她接續問幾句，他亦自然而然地翻譯給她聽。明明是些不通不癢的簡單會話，妮翁竟學習到，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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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趣！酷拉皮卡，你能當老師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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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以為不過是酒精作祟，等到隔日，她便會全數忘個精光。但面對她的衝動，他仍油生，連自己都詫異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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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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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他回過神，他已經答應她。

她欣喜若狂地舉高雙手，眸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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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個學習窟盧塔族語的學生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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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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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我畢業之前，能答應我，只收我一個學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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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很難得適應他深寂的沈默。因爲，只是很純粹地想了解他。這樣的純粹，讓她開始想方設法，看到他不同的面貌。而她確實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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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酷拉皮卡，

罕見地閉眼苦笑作允諾，藴發迷人低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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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像是她一次次厚臉皮，

好不容易換來的，乍現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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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曙光的片刻，連流戀的半分都沒有，她因醉意醉倒在吧檯，就此不醒人事。獨留酷拉皮卡，以無異於平日的恭敬與職守，默默地攙扶嬌小玲瓏的身驅，帶進車內，行駛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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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你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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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僕人和新入職的保鏢迎接，為他們開車門。酷拉皮卡本駕輕就熟地扶直她安靜的身子，忽一個天旋地轉，赫然發現妮翁突如其來的翻身，直接撲到他身上。狹窄的距離中，妮翁因酒精滲透而紅潤的唇，吐散香氣；V型領設計的黃色洋裝下，潔白柔軟的胸部因內衣籠罩，完美勾勒出漂亮乳溝，捉住酷拉皮卡的時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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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他心一驚，隱眼下的火紅，

下意識地噴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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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把大小姐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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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挪動她並起身，掩飾極不自然的視線。等到那兩人遵從地，將她帶離他的範圍，他方得以鬆脫前襟的黑色領帶，深吸深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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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莫名其妙的燥熱感，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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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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