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摯愛

I Still Believe -

Someday ......will be in love again.

倘若酷拉皮卡曾有秘密。

她的情況是否叫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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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靄流雲受暖陽鍍金，窗台的綠植花卉長舒風情。晨曦應用喚醒奇蹟的力量，督促萬物展開瑰麗遊戲，迫不及待留下精彩訊息。冬季冷溫促進人類精神銹斑的機率上升，唯獨她媲美逛街時候的戰鬥力，彰顯難得狂熱的體溫、精力抖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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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晶瑩剔透的露珠，往常般瀲灩。妮翁習慣性打開電視機，大致了解世界大大小小鎖事。成為名義上的當家，聆聽酷拉皮卡傾訴知識，她覺得杜絕自己無知的最低限度，便是跟社會接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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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少女的失蹤原因，幾乎在黑道世界，人盡皆知。我記得那是在2000年二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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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到新聞台，重播著匿名者，爆料羅蒂坎少女的紀錄片，妮翁的動作停頓，緩慢垂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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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僅僅想要尋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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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基薩·沙特卡克。除了名字和出版社，沒有真實。她卻為了酷拉皮卡，挺而走險相信。腦海盤旋記者信誓旦旦說，不會飛來橫禍，於是答應了爆料的要求，妮翁仍然心神忐忑。事過兩個月，又不免說服自己，一切就是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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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她並未向酷拉皮卡透露。

拜託旋律，暫時不要報告。免得他再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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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換金紋刺繡的粉橘洋裝出房門，見著今後都會珍惜他一輩子的男人，終使她爾雅提笑，跨開白皮跟鞋的步伐，熱情得奔入他懷中。對方見狀投以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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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妮翁搬回諾斯拉宅邸，主宅再度擁抱日月如梭的光景，消散寂寞的氣息。長處在公司作巢窩的酷拉皮卡，也總算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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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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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抬頭，嬌柔問聲。酷拉皮卡搖頭，啟開溫潤嗓音，就連眼神流淌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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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早上會忙碌點。」撫摸那細緻的臉龐之際，妮翁裹緊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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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啦，下午不就沒事了。再說…」她瞇起眼飽含幸福的美意，「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等。等酷拉皮卡把所有事情都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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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摟抱她的力道，明顯加深，投向妮翁的視線，灼熱得連帶漫天的空氣塵埃，都要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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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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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炙熱的注視燒至心田，妮翁不得不羞赧笑著，別開視線，粉嫩色調暈染雙頰。酷拉皮卡滿意，漾開舒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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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允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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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昧氣音飄來，曬紅她耳根子，「…明知故問，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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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不敵酷拉皮卡戀愛後，判若兩人的攻勢，妮翁只好語氣上落荒而逃，主動卸下他的臂膀踏步。隨後，習慣步調，兩人再度並齊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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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後的旋律瞻望十字邊框的窗櫺，預感暮冬細雪的賜顧。發自內心感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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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突然變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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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今早，上地方教堂的募捐活動。這是兩人交往以來，第一次約會。為此，雙方的打扮上格外輕鬆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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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以往壓迫的黑西裝，混米的立領白毛衣、淡綠的襯衫式外套，與內斂的麥白長褲，絕美搭配。襯托的不僅是他精壯身形，手上細緻的鎖鏈流露獨特色氣。站在身邊，罕見看見他褪去黑色隱眼，暴露剔透藍水眸丸，妮翁無聲一笑。彷彿真正圍繞他們的謊言，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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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鎮上的教堂，對比羅蒂坎聖殿，儘管不及那令人骨血沸騰的詩意，遜於讓朝聖者動心的雅緻，對虔誠的講究，卻落實在簡約清明的神像及聖歌。慈善事業舉辦的活動上，碩果僅存的歡鬧，亦安安分分點綴信仰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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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酷拉皮卡都不是信徒，但曉得捐款這檔事——緊抓人性的依賴，考驗信仰忠誠度，鞭策萬生用奉獻化解自身的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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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鐘聲乍響，身著規矩黑頭套和長袍的修女，鞠躬迎來。細瞧溫婉五官，圓潤如玉的灰瞳仁，熠熠生輝。酷拉皮卡簡單介紹，妮翁方知年輕修女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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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的修女們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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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您的福。」她道，小心翼翼撫觸胸口的十字架，垂目感概，「如果沒有您的幫助，作為她們的首領，卻無法為姐妹們做什麼的我，或許也不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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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因冷氣源源湧入，嘴吐的霧氣漸清晰。鐘響嘎止之際，妮翁雙目有一瞬間對上修女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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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正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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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寒暄，他面向妮翁，「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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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除了保鑣，只剩她和眼前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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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有人為我們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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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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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應該知道我們罷工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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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說，你們想獲得尊重，所以向教廷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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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黑袍與她的裙擺飄揚，秋末季節的桂花香氣，隨風噴濺出獨特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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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教們平起平坐…其實，我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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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領頭修女，坦言這絕望的執著時，妮翁出奇不意的平靜。唯有當對方再次提起酷拉皮卡，她天然想像奇蹟，總算從世俗的綁架中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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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發現權利只是個幌子，我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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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有人能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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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擔我們的苦累和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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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聲音如文字，交疊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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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外的世界配有安逸，外頭世代獨立女性，對於修女甘於苦痛、犧牲與貧困生活，依舊感到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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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再道，「酷拉皮卡說過，修女獨特且神秘。你們是獨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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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社會既使進步，我們都不是進步的佼佼者。這也是他說的。」修女低下頭，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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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與主教大人，已與世俗掛勾許久。國務卿關掉羅蒂坎網絡，恰巧讓酷拉皮卡遇見修女們，為她們爭取條件交易，落實真正可行的方法——讓神父與主教，共同負擔修女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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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力量可以成為聖座的力量。但不代表他們的罪是你們的罪。而誰都不可能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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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酷拉皮卡彼時的指引，

為她們的寬容，給予深深的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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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今天的活動，看到神父心甘情願被小孩畫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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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匆匆瞥眼不遠處，被指名的神父嘴角僵硬的模樣，噗呲一聲笑出來。修女跟著被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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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分派神職人員，共同照顧修女負責的孤兒院。也要與修女同在，為她們洗衣物、清掃教堂與修院——儘管維持只是教廷平衡的一小步，修女與神父，如同男與女的關係。成熟心理的關係，永遠不會是單方面的犧牲作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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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絕非貪婪權力就能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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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修女們才會躲過，教宗念能力的詛咒。

妮翁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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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幫助我們，事實上全多虧妮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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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鹿般的雙眼泛了泛，狐疑。當修女講述看似微不足道的故事，時光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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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侯，她認為自己是特別。通往歲月的旅程，她才發現”認定自己是特別”的想法，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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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家族革命，爾後酷拉皮卡掌權，這般體悟極深。再之後，愛上酷拉皮卡並待在他身邊，妮翁從未奢望他們會多特別。因此，酷拉皮卡能理解修女們，居然出自於他們的回憶，她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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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他們出席某國國王的加冕慶典。宴會中段，她跟國王握手寒暄後，速速到宴會外通廊，大剌剌脫掉珠繡跟鞋。由於兩人才剛當上新任老闆，她毅然決然丟下鞋子的模樣，引發酷拉皮卡表情猛斂，不滿得碎念，認為她應該注重形象，到結束爲止。彼一時，妮翁渾然發火，聲音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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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帳本算完、跟國王握完手，應酬也夠了，現在我腳跟磨破皮了，還要怎樣！酷拉皮卡根本就不懂女生穿高跟鞋，每天走路上班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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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朝對面的他噴發後，她光裸著腳去洗手間，暫且逃離禮數訂製的晚宴。等她回來，銀珠針繡的華麗跟鞋，已消失紅毯一處。後段方塊舞的組曲時，酷拉皮卡趁他人打招乎前，單手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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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若真的痛，不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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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要盡到義務嘛？把鞋子還我。跳完舞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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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不用穿鞋。怕舞池地板髒，就踩在我腳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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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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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雜遝的舞群中，他便這樣擋下後來，諸多年輕富家子弟邀舞，讓她姑且輕鬆些，踏上他的皮鞋，劃起舞蹈弧線。索性又有搖曳蓬裙的加持，她雙腳的異樣，未被任何人察覺。並且在那刻意識到，酷拉皮卡的跳舞僅僅菜鳥等級。那段戀心未駐紮的時光，他絲毫沒有在共舞時動情，她停止吵鬧，到後面耐得住穿跟鞋的修煉，他們卻真正認識、理解彼此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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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自己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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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若不穿高跟鞋走山路，就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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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終止，約會仍持續。漫步顛頗斜坡上，酷拉皮卡將妮翁橫抱，無奈促使他嘆氣的樣子，妮翁頗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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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打扮漂亮，跟你好好約會嘛…」她聳拉下腦袋埋進他的肩窩，滿臉潮紅，「本來是計畫，一起到山腰，品嚐山林的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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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甫低頭，「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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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定要去那裡！」妮翁併攏手指，緊攏他的脖子，依舊沒有抬眸。這讓他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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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的甜品是用天然山果做的，不會太甜。是你愛的口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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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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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計畫，也要你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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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隙，酷拉皮卡停下腳步。從定格位置，可盡覽層巒疊翠的綠林。他多少回味這種清新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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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覺得約會的意義是什麼？」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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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唔、跟愛人一起共度美好的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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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計畫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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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迅速擷取重點，乖順得像酣夢中的小貓。縈繞耳際的男嗓，俄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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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暫時找個地方休息，再走到目的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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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赫然注視，酷拉皮卡臉角分明的側臉。發覺對方雖面無情緒，卻觀察她紅腫的後腳跟。心靈彷彿被夏風吹拂，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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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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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直率地發笑，漸哼起歌。酷拉皮卡由著她胡鬧，無聲無息戴上莞爾。穿梭斜坡，前方堪堪露出休憩的遮雨亭，罕見的木造設計，讓此處添幾分侘寂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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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坐下來吧…腳還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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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將妮翁放下，讓她的雙腳著地。孰料，她扣住他後頸的雙手不放。酷拉皮卡試想這份刻意，以為疼痛讓她猶如墜入五里霧中，不知所措。直到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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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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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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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參加國王加冕儀式，我也因為穿高跟鞋久站，結果腳痛到皮磨破了。那個時候，你耐心承受被腳踩的不便，陪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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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定神一抽思緒，知道她所說的片段。若非經歷過，他或許也未能明白”女人”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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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過是丟臉的回憶，沒想到，居然讓你拯救修女們。我明明什麼也沒做，她還對我說謝謝…這是我第一次，收到別人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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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降垂眼睫，靜聽她表達不順的語句。而她備感害臊的臉龐，印入視野。日子一久，他逐漸知道她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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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酷拉皮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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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妮翁話音落下，他立刻將拇指點到她的唇峰，混沌啞嗓飄散的氣息，嵌進她耳畔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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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什麼不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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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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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若再說出可愛的話…」酷拉皮卡的身軀嚴絲合縫地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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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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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颯颯風聲如流雲，促狹的熱度暗湧而上，幾度要把她融化。儘管他如此說，妮翁依然感受腰側的手，似乎摟得更緊，基本連後退的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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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的腳不方便。」妮翁側過頭，遂囁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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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頃的溫存，被酷拉皮卡安排到涼亭邊的木長椅。妮翁反應不過來，前傾滑進他的懷中，煙燻暮色的口紅直接印在男人衣領的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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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濕度增至燙熱，徒增她和他額間的汗水。隔秒，鼻尖便觸碰她小巧的靈鼻，適度調情下，各自的唇瓣相覆，如火的雙舌於窄小世界交纏出香液。強勢退勁，雖還了深吻的寂寞，瀰漫濃烈慾氣，加速心跳聲交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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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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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說，「你的體溫好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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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濕潤的感覺順著往下移，落至她下顎、頸側及鎖骨。敏感得撫觸貫穿她，語發嬌喘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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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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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急促，身上衣襟微敞後，妮翁詢問起剩餘的，未解開粉色貼身胸衣。她細微睫羽和通紅的雙頰，猶作翩翩飛舞的蝴蝶，使酷拉皮卡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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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他決定將慾望淺嘗即止，「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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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對方因無法滿足愛慾，可愛的小腦只好偏移，指尖則抓住他的臂膀，等待熱流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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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好狡猾。你明知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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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我也是。任何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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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被人感激，化為珍貴的廖若晨星。

她只喜歡，待在他身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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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不要變特別。只想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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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榻林間一座木屋飯店。由於是臨時安排，周遭環境相對安穩寧靜。吟醉於酥麻愛慾之後，隔日清晨催開所有浪漫花鳥，叫醒迷迷糊糊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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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兩人氣息濃郁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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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方甦醒，即看見酷拉皮卡套上襯衣，在枕邊輕撫她細柔的髮縷。問道早安，他旋即掏出稀珍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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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以為是他在珠寶店買下的首飾。菱狀紅寶石打造的純金項鍊，其亮光跳躍。陪襯的紅水鑽，掩映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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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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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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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輕捧它的清流之美，「從我母族那裡遺留的，有兩個。一個已和菲麗化為塵土。剩下的這個，母親曾說留給我珍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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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感動凝視，眼眶早打轉清澈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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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變特別。只想跟對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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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心意，同樣融入他的意念。

以及恆古風華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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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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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悉他未說下去的顧慮。然而，哪怕一點，便心滿意足。他理所當然地抬舉首飾，繞到背後為她繫上。她也自然挽起長髮，暴露纖細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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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匿鎖鏈的指腹離開，他便問，「你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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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無憾。你呢？」妮翁幸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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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酷拉皮卡再度愛撫那柳腰，定睛她胸前的鎖骨鏈，重拾充實美麗的笑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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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桀驁紅寶石的，

那份堅毅的柔軟，守護生生世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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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它定會一同保護他們吧。

他們依然堅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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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到絕望的原點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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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後的2001年三月，

妮翁·諾斯拉，不明死亡。享年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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