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成全

九月九日，菲麗·泰勒會舉辦生日會，期望他能夠參加。由於是私人不對外，今天蒞臨公司的汶瓦·泰勒，代自家主人的面子作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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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外，我應該能出席。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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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反而感謝您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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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恭畢敬下，雙方的氛圍莫名得和諧。扣除半年多來，酷拉皮卡睿智與硬實力的形象，冷靜自恃的作風與他雷同。汶瓦漸產生對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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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前當家收她當養女的日子，菲麗小姐非常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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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對方似乎也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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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和菲麗，從小就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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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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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是什麼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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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問，汶瓦沒有多疑，陷入憶想。回應酷拉皮卡好奇的理由，他事後反思，八成是渴望，再次擁有一個大膽的挑戰。於是直盯對方平靜的面孔，蠻不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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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現在一樣，是個有主見的人…但以前我只覺得，她是個麻煩纏人的丫頭。」汶瓦閉上眼睛，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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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曾因為前當家作主，訂下婚約。」忽略酷拉皮卡震驚，他繼續講述兒時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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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流星街苟且偷生，人生起伏令他原本的心靈，承受莫大壓力。何況默克接引他踏入泰勒家最初目的，就是要他成為菲麗·泰勒的騎士，還打算為他們作媒。昔日乖僻的性情自然是厭惡的。不惜對菲麗、同樣守在身邊的貝伯特惡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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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已被安排的命運。

孰不知，菲麗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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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向父親下戰帖。如果在家族比武大賽獲得冠軍，就放我自由。不過我們那時候太小，實力不如現在…她只拿到前五。後來父親看在她的努力，答應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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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她也只不過想擺脫命運，可她信誓旦旦說”我絕不會勉強你”，儲存腦海中，揮之不去。本該結束的愛，反而讓汶瓦的愛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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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感激之情旺盛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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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臆測，汶瓦·泰勒，

尤是這個世界上，真正愛菲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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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菲麗改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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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瓦睜開琥珀眸子，無可否認，「我和其他人都受她的影響。所以沒想到會有一天，她也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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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露深藍碎髮下，複雜的神情，「您沒有感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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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眉峰一挑，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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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連諾斯拉小姐都感受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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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瓦突然有些頭疼，沉悶短頃。反觀被提問敏感焦點，酷拉皮卡沒了從容，沉色好段時間，汶瓦繼續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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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想過因為菲麗改變，所以諾斯拉小姐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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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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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汶瓦太陽穴凸起，愈加頭疼。他萬萬沒料到酷拉皮卡能夠在這方面比他少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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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除了吃喝玩樂，我什麼都不會。酷拉皮卡能教我記帳，我真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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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模樣，都有脈絡可循。脈絡有時水到渠成，有時刻意為之。倘若有那麼個人因他而改變，幾乎可說他一把手改造那人，恐怕此生，他只能記得妮翁·諾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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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賦予她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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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瓦徹頭徹尾的解析，他方領略，何謂最糟糕不過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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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和妮翁，在他的認知中的確互相厭惡。但，他將這些歸咎於雙方個性上的不合。單究自己與妮翁發生的各個衝突，都以為叫想法差異。故而對菲麗懷抱著歉疚，將她”牽扯”進他們的感情事。爲妮翁種種行徑，百思不得其解。甚而詫異他竟無意間，改變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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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妮翁排斥菲麗，出於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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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來自感情面的嫉妒，妮翁對他時常找菲麗的不悅，並非源自極少陪伴時間；她與菲麗間的衝突將不再是生日會被毀後，產生的單純憤怒；親筆寫下情書卻離開，強烈解釋她對菲麗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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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糟糕透頂的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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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酒吧巷弄街燈四起。到訪菲麗工作之地見面的時候，她正在後台休息，已完成最後演奏。眼下，菲麗坐躺至簡陋的沙發，明黃黃的室內燈，修飾她疲困的臉孔不致於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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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舒服，聯繫汶瓦接你吧。」他嗓音亮，叫醒左手撐住頭顱的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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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即莞爾，掩飾方才差點暈過去的意識，「我只是睡覺罷了。再說我有你來接我。反倒你都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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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大半。看看你後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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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又睡公司？」菲麗微挑眉，玩笑道「看來公司的床很舒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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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笑了笑，緊接著坐到身邊。邊凝視她，邊回顧汶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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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生日會是私人的。除了夥伴，有另邀請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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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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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慕你、或你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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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麗對問題鈍感危機。酷拉皮卡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吞噬，最具知識能力的心靈。使她交會的瞬間，心頻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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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愛慕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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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時間游移視線，面頰稍泛紅暈。爾後靠遮掩欲望，得以找到呼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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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哪會有愛慕的人？你也知道我已經捨棄愛情了。」她為得表現自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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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不會跟人談戀愛。成為泰勒家的支柱，就是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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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愛情，你覺得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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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可不一定跟幸福劃上等號，現在的生活，就是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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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菲麗直視酷拉皮卡，發現他又是相同的表情。他滿意晒笑，加深她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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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知第幾次，

酷拉皮卡詢問她是否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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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酷拉皮卡時常看她演奏，偶爾送她回家。明明見面次數多，分明有可能突破曖昧不明的關係。現實卻是他們僅止於現狀。無過多肢體接觸，無言情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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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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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她否認愛情能決定命運，他究竟出於什麼心態去追問她的幸福，一概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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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請汶瓦接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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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斟酌內心世界，她突顯認真試探，「別說我，想要什麼幸福，你也得自己爭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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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菲麗語出不得了的金句良言，他的身心全然如當機狀態，離奇地一字一句復刻入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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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去依賴你心裡重要的人，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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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至此，概莫如此。她無再表達，後撥黑髮彎彎眼，擺起最明麗曖昧的笑顏。非麗本持續挨近他身子，觸碰他纏滿鎖鏈的右手，酷拉皮卡竟旋踵轉身，以忙碌為由離去，中道而廢無限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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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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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眸時，她無法解讀，那古井無波的言謝。究竟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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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妮翁去了史瓦路達尼市，獵人協會總部特別改造的市立醫院，目的是探望小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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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計劃是，和旋律兩人前往。

最終多了一個人，貝伯特·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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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諾斯拉家的小別墅出發前，妮翁萬萬沒料到，蓄著閃耀金髮的貝伯特，居然趁休假到訪。一聽說她搬離黑手道大本營，他立改樂觀態度，面露慌張。直到看見她身邊，仍有身手不凡的保鑣，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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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及貝伯特特地跑來關心，打算延後一天。卻在對方明白她的目的後，堅決站在她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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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又報名今年的獵人試驗，你就當作是祝福考上的暫時餞別吧！」幾番妥協，變成他陪同她踏上可能無意義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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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程遠比她想像得快速，還未做好心理準備。雷歐力已經攜著旋律與她，佇立單獨的隔離病房前。貝伯特及其他保鑣則於室外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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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起來，酷拉皮卡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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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告訴他。但還沒找到機會。」旋律瞥過服貼在隔離鏡的妮翁，微哀愁眼說，「因為不知道，他是否能再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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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力茫然她話語，目光亦落到妮翁。儘管誰都沒解釋，光兩人的雇主，貿然提出這般奇異的要求，直覺篤定妮翁是他所不知道的，酷拉皮卡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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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人的對話置若罔聞，她以為能清楚看到小傑，偏偏醫師判定小傑的情況，必須避免細菌感染，只好接受層層隔離。不過是物理上的結論，她竟有感此段距離，形同她和酷拉皮卡的世界。她不自覺泛起淚，嘟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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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認識我。我來只想跟你說他沒事。」她將前額貼上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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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使他不在，不代表他不在乎…所以你要活著喔…你一定要活下來！因爲他需要夥伴。他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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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的感觸愈發不可收拾。區區兩三句模糊了後來記憶。隨小傑過去的夥伴陸續進入，她不打算久留，決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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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就待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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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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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喔！你可不能違背！」抒發不少壓抑的情緒，她貌似恢復元氣，堅決讓她留下，「貝伯特先生在，我不會有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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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說服她。雷歐力在專設病房的門口外叫住她。平生初次對上酷拉皮卡認定的夥伴，妮翁心裡難以形容得複雜，泛巴綠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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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拜託過旋律，幫忙看顧酷拉皮卡。因為我以為他們有些奇妙的緣分。但我果然不了解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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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撓了撓臉側，別開妮翁狐疑的視線，盡可能不回顧常帶女人回家的矛盾，「總之，謝謝你過來看小傑。既使你代替他來，小傑也會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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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的意思。」妮翁說，是真不明白。她分明是以私心而來。她相信雷歐力想必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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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醫大生，從實習時的前輩們學到，能照顧自己的人不代表不需要愛。我在痊癒的病人們身上得到力量，相信那家伙也…不，我肯定你對他來說，不只這些。所以，酷拉皮卡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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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節的愛戀往往是被祝福的、被期待的。沒有情節的痴迷則被忽視，也就不被看好，毫無未來可言。妮翁默然不語，無法做回應。然而，面對雷歐力外表粗獷下，柔軟細心之美，似乎她的痴情就能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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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本質，唯有門外的貝伯特聞言後，緊竄拳頭，別有自解。當他總算理清，為何聽到雷歐力的話而氣餒不已，暗夜無感地襲來，他們的地點從醫院搬回妮翁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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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謝謝你陪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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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由鐵拱門旁的路燈拉曳欣長，嗓音於寧靜的夜，敏感他的耳畔，他再也按耐不住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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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通過獵人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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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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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甘心啊…獵人的想法真的很不一樣。」貝伯特搔撓腦袋，頓悟，「我以為只要變強，我就會保護菲麗。實際上只是依賴這份憧憬，好像沒有菲麗就不能守護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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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生輝，愈加坦言，「明知她捨棄愛情，告白只會造成她困擾，卻有好幾次沒忍住。現在想來，只不過是想要菲麗看我為她付出而已。現在的妮翁小姐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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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討論這個。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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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意會他的意思，立馬摀住耳朵背向他。她不願直接面對現實，可無力處理貝伯特施加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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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成全她和酷拉皮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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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聽…！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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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妮翁小姐也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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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曉三個月以來，酷拉皮卡無動於衷，可能代表忘卻，所以深怕貝伯特揭露真相——就算再喜歡，也曾在對方心中有過一席之地，仍舊不能困縛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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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喜歡妮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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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亂的呼吸平穩，起伏的心緒停滯思考。她緩慢回移視野至貝伯特，幡然領悟的表情。無法預知這個理由從哪裏孕育。唯一知道，若她的意念能失控，來自他人一絲絲溫暖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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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能被回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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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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