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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迪克過世後一個星期左右，我就越發沉迷於血跟廝殺中，唯有如此才能讓我不會經常想起那晚所發生的悲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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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我用我強而有力的右腿在空中踢開那人用來防禦的左手，雖然因是在空中。我未完全破開他的架式，但也足夠我扭轉我的腰部將我全身的重量及威力傳達給我的斧頭，斬下他的整個頭。從根本上斷絕他生還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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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喂喂。你這混帳想對我妹妹做什麼啊?嘻嘻…。」我不緊不慢地躍至想要偷襲瑪利亞的卑劣之徒的那異常寬厚的肩膀上，制止他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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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起，怪物們越加頻繁地，在閃耀金翠綠光的樹林或是草地上公然侮蔑我與瑪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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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被我們輕鬆擊退，但整日整夜地，沒完沒了的戰鬥也著實使人感到疲憊，而為了麻痺疲憊，我們只好以最熾熱的殺意面對祂們，讓祂們知曉力的差距，與我等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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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小人的眼窩被我慢慢以銳利的狼爪刺穿，血與眼球中的液體還有痛苦掙扎，企圖抓住我雙臂制住我裁判的掌心絲毫撼動不了大拇指越來越深入，觸感越來越柔軟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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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痛苦的嘶吼，應該說他們都不曾發出任何聲音，就只是靜靜地靜候布幕拉下，等待換場清潔或是演出的時機到來，然後以最兇殘的手法，最無聲的殺意，一槍槍地，一斧斧將尚未理解規則的愚昧之人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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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在這一個禮拜，也就是怪物頻繁出沒的這個晝夜中，悄無聲息地展開屬於他們的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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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臉上戴著奇怪的鳥嘴型面罩，只有眼窩處的鏡面偶然會反射月光的痕。那些面具的喙部尖而細長，但卻不具備任何的殺傷能力，只是單純的設計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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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著單調統一，寬厚的墊肩與接近夜配色的深色皮風衣，與他們高大卻行為迅敏的手法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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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拿著與我同款的單手或雙手斧，有的拿著鋸齒佈滿刀鋒的長柄刀，能為獵物帶來更加嚴酷的折磨。那是類似麵包刀的款式，能很好的切割麥製品，但對於生命來說，卻是決絕地更加殘忍暴力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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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將大拇指深入，他緊握著我的雙腕，但很快地他就失去了反抗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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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地動了動大拇指，像是要找某個東西一樣，像冰箱下面不小心掉了一塊錢那樣去試著把那一塊錢拿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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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細長的狼指躍動在他的大腦與眼球之間的，甚至是直接刺進手感於果凍無異的大腦前額，他也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難道這些面具是用來擋住他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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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眼球汁液與黑色的瞳孔碎片夾雜在黑紅的血與灰色腦漿中，從我大拇指插的地方不斷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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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們的血跟體液是我至今為止聞過最難聞，最令人反胃的血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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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像完全鏽蝕的金屬與深海魚加上廚餘和糞便的味道。我相信沒有生物會想聞或吃這些食材，尤其是對於嗅覺現在異常靈敏的我而言。那簡直是超越死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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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通常不太會影響我在狩獵或著是說殺戮時所感到的快樂與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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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其餘四指環繞他的左右腦，大概是太陽穴跟接近後腦勺的位置左右。將我的爪子刺進硬如石頭的頭蓋骨中。他又開始試圖反抗我，反抗絕對的暴力，在這裡可是無可比擬的重罪。
那是我從多次生死經歷中暫時學會的歪理與真理，反抗者成功推翻暴政，將被視為英雄與勇士；反之，則是臭名千年的罪人與宵小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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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骨的硬度十分驚人，我費了一番功夫才勉強刺穿，但要刺進大腦還需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其他同樣的傢伙可不會停下手中的武器，他們會連同應該是同伴的人一起一分為二，或是拿出藏於腰間的配槍，從遠處將同伴肉體凡胎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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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快速結束，以便支援瑪利亞及避免場面演變對我們不友善的情形。我瞬間雙手發力，將其餘四指深深插進大腦深處，以剎那之時的威力緊握而後左右同時平向施力，以絕對強大的爆發撕開頭蓋與其裡面的鮮粉色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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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的殘穢與肉色如玻璃娃娃的骨頭內側在空中緩慢飛揚，我通常會趁此空檔偷偷品嘗他們的各自獨特的臭味，就像麵包，每家的味道、口感都不盡相同，他們也是，所有生命皆是獨一無二的個體，也都會展現屬於自己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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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一般來說會盡量在死鬥中享受這些，因為
這單純使我愉快且也能讓我不會去多想起迪克逝去的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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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晚的人數有點過多，而且怪物們也因血更加瘋狂。月已經不再是潔白的，是整顆星體都是血紅，而那血紅；並非由我們所染色或調和，而是它自己的意志，它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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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欣賞玻璃碎片跟剛剛我在中所作的畫作之際，一顆又一顆，一響又一響的火器強行中止觀眾，也即我的觀賞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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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視著膽敢打斷精彩演出的鬧場者，向後空翻，在手掌觸地時拾起剛剛放在地面的斧子，而後雙腳碰地快速跳向鬧場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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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右手下擺，左手在上。以慣性的離心力將對手輕易始左腹部朝右肩一路順截上去。
現在我的技術已在多場實戰中獲得巨大的提升，每種脊椎動物的關節都會具有可以扭動的範圍與空隙，而我能順利以最高效的手段看見並通過這些縫隙。我之前之所以會被卡住就是我之前尚未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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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胃袋、心臟、肺都已然具備完整的剖面。它上身向後倒去，下肢則先雙膝跪地像是求我原諒般屈辱地砸下，接著才完全平躺，胃酸與他還沒有消化完的果子與其小腸或大腸的遺留，尚未排出的糞便形成新的、令人震驚的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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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那味道真的相當難聞。感覺還有黴菌的親朋好友也住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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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倒向的上身中的上半部心室也因巨量血液瞬間外放，而逐漸停止維持生命的抽動。我撿起剩下一半的下部心臟與一片較為完整的左肺葉，試試看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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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心臟，吃起來非常新鮮也因強健的肌肉所以不適合咀嚼。但味道不太強烈。接著是，肺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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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搖動肺葉。看著它舞動的樣子十分有趣，不等它跳完舞便一大口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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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有著濃濃魚肉味，很生且沒什麼在動的底棲魚，口感則像充滿氣泡的臭酸馬鈴薯泥，讓我想起最早之前那該死，我們真正的親生父親—畜牲養我跟瑪利亞時，最常會吃到的廚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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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消化完全的黏糊果子與有些許腐肉的氣味，都表明他們會進食。還有他們不像我多少會吃下人類器官嘗鮮，而是單純為了屠殺我們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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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血分別在不同的位置上任我踐踏或舔食。
我舉起迪克特地為了我重新改造的斧頭，深情款款地望著它，不免又想起了他死在我面前的最後一面，我趕緊拭掉眼中可能尚留，悲傷至極，失去至親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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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斧面上不小心砍到其中一節的乳白色脊椎拔下，然後向上丟去再交由我的利齒與大嘴負責。這是迪克教我與瑪利亞的小趣味遊戲，我認為這代表我的心尚未淪陷殺伐的戰場中，而是好似停留在我與瑪利亞還有迪克三人一起相處的融洽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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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齒粉碎堅硬的外骨質，舌頭品嘗其味，食道則嚥下交由胃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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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吃，算了。放馬過來吧。烏合之眾們。」我以嬉笑的口吻向大約還有數十人以上的群體挑釁，瑪利亞則剛剛結束其中一人的絞殺。她隨手將被反摺背部的傢伙丟掉一旁，蓄勢待發準備享用美食的蟑螂怪蟲群。然後跳著小小的步伐，可可愛愛地來到我身邊，準備繼續戰鬥至殲滅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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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吃他們了?味道應該都差不多難吃吧?」她一臉嫌棄地將臉饋在我的肩膀上詢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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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會忍不住想試試嗎?好啦，哥哥答應妳不隨便亂吃了。吃壞了肚子也很麻煩呢。」我用左手輕摸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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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兩人一起擺出戰鬥的架式，想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今晚又無聊乏味的，一直重複的殺戮。我們想要好好吃頓美食，睡上稍微可以安心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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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我們快點結束戰鬥吧。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我等下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的大腦俐落地砍下。妳在後面支援我就好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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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哥哥會很危險的吧。他們至少還有十幾個呢，而且每個傢伙的實力也都挺強的不是嗎?」瑪利亞擔憂地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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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但如果妳不小心受傷了。哥哥會更難過的，況且我的速度他們也跟不上。所以放心吧。哥哥不會有事的，妳支援就好了。可以相信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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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點了點頭，真是可愛呢。有這樣的妹妹真是我最大的幸運，所以為了幸運。我也絕對會無事得戰勝一切阻礙我倆的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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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掌握斧柄，大腿肌肉爆發力量，通過小腿，最後抵達腳底，從腳底釋放強大的衝擊。他們拿起腰間的配槍，向急速奔來的野獸，也即我這頭渴望血的灰狼，射擊。從手槍噴發而出的鐵蛋，在此刻的我眼裡也只是如秋冬飄落下的枯黃樹葉一樣，緩慢而溫和。我毫不費力一一閃避或是運用手中的長斧改變其行進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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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現至其中一名仍舉起對準我剛剛方位的黑衣大漢身下，左手掌五指併攏，從我的腰間位置發出感覺能刺破空氣障壁的突刺，刺進他者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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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嚨被我刺出一個洞，氣管與食道上的破洞清晰可見。我繼續深入，緊抓他的椎骨。把他當成能暫時抵禦子彈的盾，向前繼續進攻。
我能感受到我手中的盾牌正不斷地遭受鐵雨的沖刷。有幾個甚至直接穿透，差點命中手拿盾的我，與我的臉差之毫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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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到某個持續射擊的黑衣大漢，便將「盾」用力甩向那人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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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盾牌干擾了重心，身體微微傾斜，露出了脆弱的脖子與戴著烏鴉面罩的臉。我不會放過此等大好機會，快速單用右手從右下左上的伐力方式，跟我剛剛與瑪利亞保證過的一致。俐落砍下二者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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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頭顱和大量噴灑的血於月空中飄揚起舞，形成又一幅曠世名作。我則是沉浸在繪畫的喜悅中無法自拔的知名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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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斧頭也因用力過猛再加之我只用單手握住並未牢牢抓握斧柄，在兩者的互相加成之下，卡進一棵約有十公尺高的大樹主幹的分支裡。
「休想傷害我哥哥，你這混蛋！」我轉過頭看到馬利亞用著長長的蛇手牢牢將想要趁人之危的惡劣份子四肢緊緊纏住，甚至是將他血管、肌肉與骨頭都一併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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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我最可愛的妹妹。」我向馬利亞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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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若不是有瑪利亞的協助，我恐怕也在身上留下許許多多的彈孔也說不定。我剛剛因過猛的發力，也同樣失去了穩定的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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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仍可能透過我驚人的爆發力與反應速度勉強閃避，但瑪利亞的此舉還是令我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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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躍至那名惡劣份子肩上，將他的氣管與動脈一口咬斷。霎時充斥銅臭的血噴得我滿臉都是。但我仍可以透過擊發火槍的聲音，與火藥味去判斷子彈的來意與其主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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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仍被血覆蓋，但我可以確定我前方有著另一名想要殺了我的殺意和其冰冷的兵戎抑或是溫熱的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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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速抹掉眼上的血，將右手掏進他的左胸腔，穿過肋骨與肺的城壁，切斷心臟附近的肌腱組織等。將一整顆完整無缺的心，生為人最重要的心，強硬地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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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癱軟，向後方以大字形仰躺，看上去就像一個天真無邪，可能偶偶爾爾會調皮搗蛋帶給雙親些許麻煩的小孩子，像是要做雪天使在地上玩，只是身後本該會是積雪的，不是雪霞，而是他大量流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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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心！」待我又不小心陷入那天晚上的思緒，一個強而有力的打擊或是衝撞將我狠狠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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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明白，明白不該在血戰中分神，但剛剛的我莫名陷入奇怪的思緒，那個使一切開端的思緒。所以我理當受到制裁，不該分心時分心，無力對抗司法體制的擺弄也是我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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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有能力，有能力對抗會加施暴力在我們身上的親生父親，只要我可以帶著瑪利亞離開，只要我能再據理力爭點，只要我可以拒絕亞曼達森的侵擾，這一切，包括迪克也不會在我和瑪利亞面前，無助地死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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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無力反對這一切的我們，真的是錯的，是有罪的人。我全身乏力地看著高掛的彎月，看著我斷成兩截的右手骨。莫名思考這一切，為什麼呢?是阿，為什麼無力是種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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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瑪利亞似乎又在呼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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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看著向我逐漸逼近，足足有六、七公尺高，與那些拿著斧、刀及配槍的黑衣軍團一樣裝扮，只是體型明顯超過他們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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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舉起他手中如土丘般巨大的，坑坑巴巴的鈍斧，也同時抬起他的右腳，朝癱倒在地的我重重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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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有許多人也曾死在那無可避免的裁罰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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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巨大的聲響在我正上方爆開，我所預想的結局並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是一個身材極度魁武的巨漢，雙手拿著一把跟我人一樣大的大石錘，結結實實擋住這本應是有相當威力，足夠劈開山地或大地之母的驚世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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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被位於躺著的我上方的魁武大漢輕描淡寫似得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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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還能動吧。不要那麼容易就放棄生命阿。快起來吧，我是來幫你們的。」一個爽朗至極的低沉厚實要我盡速起身，語氣中並未有任何責備或是說教的成分。只是單純地要我趕快起來，因為他要粉碎眼前巨人的武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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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為什麼…。」
「唉呀，等等再說吧。你去找你妹妹還是戀人吧。這傢伙有點難纏，交給我吧。你們專心對付其他的人吧。還有那隻大蜈蚣也交給我吧。快去吧，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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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感謝你的出手相助。」我一邊感謝陌生大叔的幫助，一邊快速趕回瑪利亞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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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瑪利亞興奮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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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陌生大叔幫了我一把，我們先把這些傢伙解決吧。」我們倆再次擺出架式，面對迎面而來的殺手與聞到血味的黑球手怪與藍手腳猴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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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即將進入第二回合，正當我如此思考要怎麼發起新一輪攻勢(畢竟斧頭還沒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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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與瑪利亞背後傳來數聲如打雷的巨響，隨著斷裂的樹木和夾雜著砂石的暴風，將我們與成群的黑衣殺手跟怪物群吹到失去原本的重心與對決開啟的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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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抱住瑪利亞並蹲下防止她被沙塵與鋸木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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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散去，彎月重新綻放花苞展現她的美。
剛剛幫助了我的陌生大叔愜意地背著他的石錘，開心地向我揮了揮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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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他身下的是剛剛不可一世的巨人那僅剩軀幹的龐然之軀與另一隻趁虛而入或是本來就是祂襲擊我的巨型蜈蚣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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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整個顎部已經看不見本來那會使人恐懼的無數用來撕碎人體的手和如籃球般大小的眼球了。只有滿地的碎肢與血，還有可能是那巨人的灰色腦漿及他配戴的同款面罩碎片，交織在一起，灌溉了遭周的生靈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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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哥。太好啦。我這邊結束了，我來幫幫你們吧。」他微笑著越過巨人與蜈蚣的屍驅，清爽地笑著過來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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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瑪利亞被這誇張至極的畫面所震撼，但那些怪物與黑衣殺手們似乎已經適應了剛剛的震動與聲音，在我眼角餘光處繼續衝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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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這些傢伙還真是煩人阿。」大叔緩緩舉起石錘，而後猛力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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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衝擊與聲音使我不自覺用手臂去遮擋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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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總算解決了。對了，小哥。你們要不要吃我做的料理阿。剛好要早上，可以吃個早餐呢。」大叔熱情且異常熱情地邀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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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雙眼赫然發現剛剛成群的殺意已經在大叔的錘子之下徹底化為粉末，連前方的大地與密密麻麻的樹林也被清除地乾乾淨淨，連根都沒有被留下，有的只是一條深邃且寬闊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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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出太陽了。走吧，先去我那休息休息吧。」大叔依舊爽朗地邀請我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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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利亞，他是『惡』嗎?」我擔憂地詢問瑪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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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沒有討厭的感覺。而且他感覺人不錯。哥哥，他應該可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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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相信妳的判斷。」
於是在瑪利亞的背書之下，我帶著一定程度的戒心與拾回的斧頭跟眼前魁武、總是爽朗笑臉迎人，有著棕紅色落腮鬍的奇特中年男子一起前去他口中的居所吃著夜晚一開始便朝思暮想的美餐與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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