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帝斯刻意放慢腳程讓凱西環顧整個湖岸風光,還是讓凱西覺得不自在。
「嗯……不是沒見過森林,但是怎麼說,這森林的結界未免太詭異了!」她看著站在自己前方的諾帝斯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諾帝斯無奈的聳了聳肩,他眺望湖面上正在嬉戲的鴨子:「我無法像你那樣有那麼強烈的感覺,沒有辦法理解你說的話。」
走在最前面的傑森看諾帝斯和凱西兩個正離自己有段距離,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看湖岸的風光,忍不住開口催促兩人:「你們兩個有時間在那邊欣賞湖岸風光,還不如趕緊趕路要緊!」
諾帝斯本來要和凱西繼續說下去,聽傑森說的話頓時轉移注意力,抬起頭朝站遠邊樹根上的傑森喊著:「傑森!等下你回主要道路上要是看到神木記得停下來,瑪麗安在那邊等我們回去。」
傑森聽諾帝斯這番話,本來悠閒的模樣頓時消失無影無蹤,轉為嫌麻煩的臉色大聲抗議:「什麼!瑪麗安!你說那個兇巴巴的婆娘!?諾帝斯你有沒有搞錯!你居然把那個婆娘給帶出來!」
諾帝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讓傑森頓時大駭,忍不住對著王子沒大沒小的繼續抗議:「我以為你只帶奧蘭德和公主出來而已!你幹嘛沒事把她給拉出來!」
「總不能把她留在宮中吧!?要是我父王責怪下來,瑪麗安一定第一個遭殃。」諾帝斯不管傑森發的牢騷,義正嚴詞的說著。
傑森見王子的臉上有種不容分說的堅決神色,忍不住嘆了口氣,懊惱的神情未退去,不住轉身繼續趕路。
諾帝斯不在多說話只是凝視前方的道路一步一腳印趕路,旁邊跟著的凱西見兩個男人為了瑪麗安而意見分歧。
她抬頭望著屏氣凝神走在身側的諾帝斯,諾帝斯的神色壟罩一層灰色陰霾,好像在憂愁些什麼同時擔憂別的事。
凱西走在諾帝斯後頭看他寬闊的肩膀覺得心疼,她不知道諾帝斯到底背負著多少人的期許與歧視走到現在。
她無法想像一個相貌英挺,木訥寡言的諾帝斯怎麼一個人獨自走過十九年來的歲月,凱西始終無法理解諾帝斯是怎麼樣克服種種障礙才練就成能接受任何殘酷考驗的態度。
諾帝斯眼下只顧著加快步伐跟上傑森的腳程,卻不忘回頭看著穿著裙子寸步難行的凱西。
等到他們三個人抵達平坦筆直的大道時,諾帝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瑪麗安不知道昨天怎樣對待奧蘭德,他的臉上有一種恭敬畏懼的神色,諾帝斯猜想瑪麗安怎麼有辦法讓奧蘭德在一夕之間乖巧聽話。
瑪麗安和奧蘭德就站在神木前方等待著蹣跚走來的諾帝斯等人,他們兩個人見領頭的居然是傑森,紛紛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似乎不願意見到傑森那副毫不在乎的放蕩不鞭的德性。
瑪麗安幾乎是用衝的奔過來,她瞪著傑森灰藍色的眼睛不悅的開口:「你來做什麼?你又想出什麼奇怪的主意要拐我們的王子去什麼鬼地方?」
傑森聽瑪麗安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忍不住抗議:「欸!欸!注意你的講話用詞!什麼我又來拐人!你家王子差點被那公主做掉你不知道嘛!」
奧蘭德陰鬱看著諾帝斯和凱西一眼,忍不住露出苦笑,眼尖的諾帝斯發現他的手和腳不知何時都是擦傷痕跡,有些地方還有瘀青,看來這兩個不打不相識,顯然瑪麗安佔上風,不知道是不是奧蘭德故意讓她的。
依諾帝斯推測,具有騎士精神的奧蘭德不會隨便把女性給痛扁到斷手斷腳或致命的地步。
他看著這群亂七八糟的組合,煩惱無限延伸,瑪麗安和凱西以及奧蘭德等人似乎對傑森的敵意很深,不願意和他走在一塊。
好比說現在一夥人走在魔鬼之森的後半段森林裡,大多都是傑森和奧蘭德在領頭,據奧蘭德的說法是他得監視傑森是不是有意圖要把他們拐進死胡同裡被人敲詐。
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把諾帝斯推到瑪麗安和凱西的中央,令諾帝斯想掉頭回費奧里希特王宮去,恨不得不要在那堆吵雜的人群堆中待上一分一秒。
為什麼他就得走在女人中間。更何況一邊是自己的僕役,另外一邊還是自己的未婚妻。
等到大家逐漸走出中央之森,諾帝斯這才想起從剛開始就一直不說話的凱西手上的傷勢,忍不住問走在自己身側的人。
他看著前方傑森和奧蘭德的背影,故作漫不經心的發問:「……那個……凱西你手上的傷勢怎麼回是?」
本來正眺望越過森林一望無際空曠草原的凱西,經諾帝斯問起自己的事,回望一臉感到困惑的諾帝斯:「這個嘛!王宮起火的那天,不甚被房間裡面的衣架給壓傷!」
諾帝斯看不出凱西臉上異樣的神色,呆然的點點頭,令在旁邊看的瑪麗安看了忍不住扶額嘆氣,拿遲鈍的王子沒轍。
瑪麗安覺得諾帝斯在某個程度上,簡直跟個木頭沒有什麼兩樣,他不太怎麼關心別人,也不知道該怎麼關心,演變成現在這種地步。
連凱西顯而易見的謊言也這麼認真相信,不知道該說諾帝斯王子聰明還是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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