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跟對方問候,對方就像看到什麼偉大的神一樣跑過來。
「哥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啦!」德瑞克就像莽撞的青少年一樣朝諾帝斯奔過來,不管他身後有二個神色慌張的隨從不知所措,一頭栽進諾帝斯的腰際。
「唉,在這裡是不可以奔跑的你忘記了嗎?」諾帝斯見弟弟看到自己那麼開心的樣子,內心不免泛起一絲雀躍,不忘警告對方。
「管它!哥哥,你教我怎麼射箭啦!那些垃圾老師的技術沒有一個比你好。」德瑞克抬起頭,拉著諾帝斯的衣角,那模樣簡直像個任性妄為的小孩子。
諾帝斯看了一眼德瑞克身後兩個低下頭不敢直視自己的隨從,又看了一眼把雙手枕在腦後的德瑞克,撇了一眼旁邊的瑪麗安,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願意他答應德瑞克的請求。
他明白瑪麗安擔憂些什麼,畢竟德瑞克的母親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跟正室的孩子有所牽扯,況且母后在世時處心積慮要廢掉德瑞克母親的后位,原因在於德瑞克的母親得知母后懷第二胎後便吩咐廚師在食物裡下藥,因而害母后流產,這件事鬧的皇宮上下不得安寧。
諾帝斯拍了拍弟弟的頭:「你乖乖聽老師的話,只要你學會基本的課程我自然就會教你的。」
「哼,那些廢物教的課我都會了,我不管,哥哥你現在就帶我去射箭場……」德瑞克雙手叉腰一副自得意滿的樣子對諾帝斯說。
促使瑪麗安不得不開口插話:「德瑞克王子,陛下已經說過,到明天為止,任何人都不可以到正殿去,還請您稍安勿躁。」
德瑞克聽到瑪麗安插話,不滿的表情更加明顯,他身後的隨從馬上跑過來攔住準備無理取鬧的小王子,一邊對諾帝斯和瑪麗安道歉,兩個人一人一手架住德瑞克把他拖走。
「放開我,我要去跟母后說,叫父王准許我和哥哥去大殿!」德瑞克大叫,雙手掙扎著不願意被隨從往後拖著走。
「王子殿下,這可不是您的一句話殿下就會答應的,請您不要這樣任性!」其中一個駕著他走的隨從以嚴厲的口氣對德瑞克說話,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諾帝斯和瑪麗安一眼,深怕王子一個箭步衝上來攔住他們,活像是見鬼似的。
「我想德瑞克也一樣悶得很……」諾帝斯喃喃自語,一邊看弟弟被隨從架回去後宮,絲毫不在意午後吹起一股熱的難受的暖風。
瑪麗安一副沒聽清楚的模樣看著站在那邊身形修長的王子一眼,對方見她看著自己,連忙匆促的邁開腳步往後宮的方向前去,絲毫不給瑪麗安有時間詢問他剛剛到底說什麼。
諾帝斯待在這條長廊上越久,越會發生稀奇古怪的事,多半是一些荒謬的事,他才不想去淌渾水,免得惹禍上身。
長廊兩旁種滿桂花樹和鳳凰木,這個即將春季轉夏季的五月天,那些花朵齊放的姿態往往讓諾帝斯欣賞許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那麼喜歡那些百花齊放的花草和樹叢,總覺得自己好像在那些地方可以預見什麼事,往往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滿心期待感。
他和瑪麗安兩人一路上靜靜的走著,那些路過的女僕和公主們……應該說是他的妹妹們看到他就猶如德瑞克的反應般非常崇拜他,私底下還跟那些僕役說沒有哪個皇室的王子長的比自家的兄長還要來的帥,通常那些妹妹們這樣一說,旁邊的僕役臉上的表情都顯現出一副不知道該說實話還是該說謊話好的態度來迎合他們的主人。
……諾帝斯不這麼認為,他往往看著水中倒影很納悶,他不能理解,這實在是太難了,他搞不懂那些女生到底腦子在想些什麼。
往前方的石牆底端左轉,馬上到母后的寢宮,同時也是自己的寢宮,看著這些熟悉的池塘和蓮花映入眼簾,諾帝斯覺得心情比剛剛好了大半。
小小的四方形中空的池塘邊,他揮退瑪麗安,諾帝斯既然來到熟悉的環境實在不需要瑪麗安黏在自己旁邊。
儘管他覺得瑪麗安實在沒有必要跟自己一樣遭受這些委屈。
他伸出修長的手,摸著牆壁上那些雕著花卉的柱子,從剛剛走回來的路上,覺得熱的受不了,便在無人的池子前脫去上衣,精壯結實的身軀立刻暴露在熱辣的太陽底下,他的左背連接著左胸上方有著黑色象徵冥神印記的繁花簇擁著的鐮刀,在大太陽底下更顯得怵目驚心。
諾帝斯不在意背上有這麼一個刺青圖案,這圖案從小就背負在自己身上,越大圖案的構成越繁瑣,聽母后說上頭還有鎖鏈的鍊子拴住那把刺工細膩的鐮刀,聽說冥神的身上也有類似的圖騰。
他把身上的武器卸下來丟到階梯上方,穿著漆黑的長褲走下水池,一進到水池裡諾帝斯感覺一陣涼爽,水消除他身上多餘的熱氣暫時涼快些,他用雙手捧起水來朝自己的臉和頭髮上潑,趁機喝了幾口水解渴。
就在諾帝斯享受這短暫的消暑時光時,後方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尖叫聲,讓他無法立即反應過來,只聽到後方的尖叫聲,隨後「噗─通」一聲朝毫無防備的朝諾帝斯的背撞上來,兩個人同時跌到水裡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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