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朋友們沙啞的笑聲,在拉扯玩耍中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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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安靜、內斂的孩子,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鄰居們常說我好乖,長得肥肥白白。
早上,媽媽帶我來到車站。我跟藥材鋪的貓咪說早晨,摸摸牠的背,牠哼了一聲,又轉過頭繼續小睡。住在附近的同學在互相追逐嬉戲,媽媽在跟鄰居聊天。
在擁擠的校車上,我和同學高唱着電視劇主題曲。有容在第二個站上車,第五個站是幼羚的站 。來到學校,停車場的叔叔「噹噹、噹噹、噹」的敲打車身,讓校車停靠。
我慢慢的走上灰白色的大樓梯,同學在旁邊跑過。高牆上有照進潔白的陽光的窗。我來到操場,同學的書包排列成隊伍密密麻麻的放在地上。我順着學號找到自己的位置把沉重的書包放下。
正當我站起伸展腰骨,一群人在我後面追逐嬉戲,一下子把我撞倒,然後跑掉了。
我站起來,把膝蓋上的淤泥拍走。
「你沒事吧?」阿翠看見,走過來對我說,「真是的,又被撞到,總是那麼笨。」
「沒事沒事,哈哈……」我整理了裙子,離開我的位置。
操場充滿同學的談笑聲,她們談論着我一知半解的話題,聽起來很有趣。同學在小食部排隊,分享小包的零食。校園裡滿滿都是人,我往室內操場的後方走。
阿翼在那裡找到我。她今天果然也穿着運動服,明明沒有運動課呢。她向我揮手,手裡還拿着一些卡片。
「要跟我比賽嗎?」阿翼給我一張卡片。
「這是甚麼呢?」
她把她的卡片對摺,用拇指、食指、中指夾着,把手往後舉起,然後一擲——卡片像飛刀一樣筆直往空地飛去。很快的我學會了投擲的巧妙,和阿翼在操場後方鬥誰擲得遠。路過的同學投來鄙視的眼光,但我們樂得沒有在意的閒餘。
叮咚叮咚——鐘聲響起,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聽話的回到班級列隊,拿出祈禱手冊,合十唸經。
「我們的天父,願你的名受顯揚。願你的國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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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六層樓梯,我們回到課室。我坐在右邊第三排的第四個座位,同學們把功課簿沙沙地從後方往前輸送。值日生趕忙在在黑板劃線,點算出席缺席人數。籬子剛好才從風紀的崗位回來,坐到我旁邊,我高興的對她打招呼。
英語的課堂上,老師一邊嚴厲地講課一邊來回走動。大家都低着頭抄寫,我漸漸感到瞌睡,字體像風箏一樣飄移。
「站起來!」老師忽然的大喝一聲,我從迷糊中驚醒。
坐在最後面的阿影和阿光「嚓」地從座位站起。老師開始了連串的訓罵,警戒她們不得竊竊私語,批評她們退步的成績。阿影和阿光邊低頭邊偷偷怒瞪對方,坐在前排成績最好的家寶和英秀在暗暗偷笑。
午飯的鐘聲響起,同學們蓄勢待發,等老師離開班房,便立刻衝到門前。班長小銀打開保溫箱,開始派發熱乎乎的飯盒。
「喲,恭喜你的作文被貼堂了,〈簡單快樂的一天〉是吧?」小銀笑着把飯盒遞給我。我也笑着接過了飯盒。我的生活平平無奇,沒有甚麼興奮的一天、生氣的一天,於是我寫了上學的簡單快樂的一天。這是我的作文第一次被稱讚。
同學們展開飯局,我在座位上一個人享用了美味的肉醬通心粉。不久,同學們都跑到外面玩了,課室裡剩下的人圍在一起進行論壇,小黑遊刃有餘的說着一個個聰明的笑話,逗得小紅和阿謠大笑。我也上前表演了逼真的貓叫,我懂得好幾種動物的叫聲,包括牛和魚,但我最喜歡貓。
黑板上的算式被擦去了,到處都是彩色的粉末。功課欄被同學們填了顏色,畫了塗鴉,有吐着舌頭的鳥、毛茸茸的狗,還有各種名字和符號,爲勤奮學習的一天添了令人疼愛的痕跡。
小櫻和阿金從外面回來了,我跑上前:「我昨晚想到了新的舞步噢!想看看嗎?」
我走到黑板前,小櫻和阿金在旁邊看,擅長跳舞的小紅和阿謠也湊過來了。我伸開手,開始扭動雙腳從黑板的一邊滑到另一邊,手臂像波浪一樣擺動。阿金看得嘰嘰地笑着,阿謠說我像會跳舞的魷魚。她們喜歡我的舞步,我喜歡她們笑。
午後的聯班聖經課上,我們靜靜聽着老師說故事。坐在我後面的籬子作弄地拉開了我校服上的拉鍊,我低聲地抱怨。我們又一起上課外活動,一起學園藝、插花,我和她的作品並列在桌上。
向籬子道別後,我提着盛着插花作品的背心膠袋,走上滿座的校車。我擠到我的座位上,把膠袋和花盆放在腿上,翻開膠袋露出暗紅的花,好讓它透氣,並掩護着花閃避旁邊師妹的玩弄。
好不容易撐到下車,我雙手捧着插花走在街上。夏天的黃昏前夕,天空的顏色隱約改變,我看着天空哼起了歌:
「要是像天上的雲朵一樣甚麼都不知道,那該多好……」
我在住宅大堂坐下。玻璃幕上圓滾滾的小昆蟲在緩緩爬行,細小的腳踏着弧線的步,有的是綠色的殼,有的是金色的殼。
媽媽從後面走過來,把我接回家。晚飯後,我霸佔了飯桌,爬到桌子上面,歪着頭專心寫功課。到十一點,便回到房間,關燈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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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夜裡,我發現我在漆黑的深海獨自搖盪,聽見耳邊隆隆的震動,冰冷的海水依戀地捉緊我,一直捉緊。
我聽見一個未知的聲音,一個召喚的聲音。她說:
「蒼之耀石的使者啊,去時間的裂縫吧。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GrdGq15ll
「在那裡尋找十二種光芒,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oj4aO87Y
「守護你們的羈絆,並見證你們的未來。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F4HHQzwSz
「『異界之主』覺醒之時將近,1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235smTNZ4
「真相將被迴環封印。」
我還沒有理解這番話的意思,就從海底浮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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