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上,我跟着阿影和阿光跑到操場的一旁去玩了。我在水喉弄溼了手,擠了一點洗手液,比一個OK手勢放在嘴前吹出了一個大肥皂泡,肥皂泡上反映了阿影、阿光和我的臉。我輕輕地吹,肥皂泡脫離了我的手,晃動着從圍欄外的大廈之間下降,在小巷裡消失不見。
上學的一天又快結束了。操場涼快了許多,天空呈現睏倦的灰白。偷懶的我們被老師和同學叫回去,七手八腳的在體操墊上被上下翻倒,練習倒立。我看見那奇怪的景象,同學們的模樣歪倒反轉後,就連她們的說話都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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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蝴蝶!」校車上,小銀在自己的手上用橡皮筋編了一隻菱角的蝴蝶,從前面的座位扭轉身伸手給我看。
她又在手裡把橡皮筋彈了一下:「你看,這就變成更美更複雜的蝴蝶。」
小銀邊教我編蝴蝶和文字,邊滔滔不絕的講她的人生道理。她編了蝴蝶,也編了文字,從一個個字母到一整篇文章,還有偶然的趣怪的錯別字。她講故事、哲學和千思萬緒,我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聽得津津有味。
我邊聽,邊雀躍的練習編蝴蝶,我收放我的手指,蝴蝶嘗試掙脫我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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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落在隊伍的最後。走在她前面的阿金打算給她一些空間,但不禁回頭看她。小銀自從今早從噩夢驚醒就不太對勁。
冒險小隊繼續向前行。忽然,風中出現一個低哮的聲音。
「是巨型魔獸!大家小心!」籬子大喊。我們後退並拿出武器,盛怒的魔獸向我們衝過來。
「小銀,快逃!」我叫起來,驚呆的小銀站着不動。不……太遲了!
「這……這魔獸跟我夢裡看見的一模一樣……」小銀咕噥着。
兇猛的魔獸直往小銀的方向奔去,我們終於看見魔獸的全身,起碼比我們高大五倍。就在魔獸的利爪撲向小銀之前,阿金從旁把小銀推開。魔獸在慣力中往前煞停,揚起的沙塵中,阿金的背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拜託,別心不在焉了……」阿金邊喘氣邊說。兩人都攤倒在地上。
阿影用機械巨手拾起大石頭猛地往魔獸身上投擲:「這邊啊,笨獸!」
「有本事跟我們打!」阿光從旁邊用輕機槍掃射魔獸。
魔獸終於從小銀和阿金的方向轉身,踏起重重的步走到阿影和阿光那邊。
「快用魔法,不要慢吞吞!」籬子邊對我喊邊跳出,以武術棍往魔獸的背部揮。
我趕緊施展水魔法從後攻擊。我們漸漸將這龐然大物的行動控制住。
「竟敢……竟敢傷害我的同伴!」冷不防地,嬌小的小銀衝向魔獸,用禮劍刺向魔獸,刺中了魔獸的臀部。
忽然魔獸像受驚嚇的小動物一樣,急急跑走了。我們邊感到不可思議,邊扶着阿金回到木屋。
阿金坐在床上,小櫻趕忙施放回復魔法。等傷口止血了,小櫻從半翻倒的藥箱裡挖出藥水和繃帶,然後替阿金清潔和包紮傷口。
「啊啊!哎唷……」小櫻用浸了藥水的抹布按壓阿金的背,阿金痛得大叫。「你就不可以輕一點嗎?」
「你要是想快點好起來,就忍耐點。」小櫻瞪了阿金一眼,又放輕了力度,純熟的處理着阿金的傷口。
「她是怎麼了?」阿金抬頭問阿謠和小紅。
「這也沒辦法吧?小櫻她剛才可擔心得要死了!」小紅跟阿謠對望。
「嗯嗯……我看她其實是在吃醋吧?」一直在旁愛理不理的小黑嘿嘿地笑,攪拌着一鍋幸運地未用在阿金身上的特製藥水。
「抱歉,我好像站不起來……」小銀坐在房間另一邊,羞羞的笑着。我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知道小銀不好受。小銀在她的清明夢裡看到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小銀是大家最寵愛的孩子,她每天掛起天真可愛的笑臉,掩蓋夢境另一邊那個愁苦的小銀。是可愛的小銀夢見自己變成了活在殘酷的世界的小銀,還是悲傷的小銀在夢裡成爲了無憂無慮、最愛到處跑的小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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