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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與鍊之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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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追蹤 1.0 上狩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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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長目,在眾生輪千萬種哺乳類動物漫長的繁衍過程中,唯一進化成具有靈智的生物屬類。
五億年前,後古族大戰世紀。
守臣族與靈長獸族群曾經同心協力,共同創造了多個古代文明,為大地開展了多個生命躍進的篇章,那些光輝的時代,遠久得不能予人類認知所追溯。
然而唯一的見證者,只有蘊藏著無限可能性的大地。文明的遺跡,最終埋躺於生命循環的土壤裡,化成骨骸融入故土,受第八光長年累月的鍊照下,釋放出無處不在的力能,為後代生命提供了延續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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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促進了靈長目動物智慧的昇華,當中的分野決定了大地眾生的階級,大地眾生該由誰來主宰。
五億年後,人類看似佔據了大地每一片土壤,卻因為放縱的慾望而漠視了大地的主宰。渡過了漫長的五輪運命,大地尊主再次重臨,決意把大地化整為零。
滅世者,地靈之王,人類或許會稱之為神,古獸族稱之為,「原世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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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的本質,除了必須擁有尚智邃慧之外,究竟還需要具備什麼條件呢?
平凡生物,與被稱上「靈長」的獸類,區別在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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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會否在累積了億萬年存活智慧的守臣族身上? 還是,在第八光指引下,必需經歷一場獵與鍊,生與滅的較量,才能明白到箇中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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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地殼表面約三十公里的深處,地下山脈。
一片仍沒被人類探索的巨大古山脈大陸,一個充斥著各種開天闢地的先天力能世界,與此同時,這一片遼闊的大陸,亦被現今獸族稱之為先天力能的「修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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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滿一頭灰白狼毛的少年在山谷間飛馳,猶如一輛跑車疾飊。
小豺騎著一頭年青力壯的大岩鼠離開了潒力平原,施展力能,全速向西面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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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鼠大哥,好像嗅不到美女少校留下的羽毛氣味? 我們是否追失了?」
小豺雙腿一夾,剎停了岩鼠,伏地把耳朵貼到地面上去。
奈何,耳探鼻聞仍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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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蛇穴追蹤至這裡附近便失去了少校行縱的線索,她不是說好會留下追蹤印記嗎? 希望不會失手被幹掉吧? 不可能的,即使留下了一點點血跡本少爺也能嗅得出來,除非是碰上大形怪物被活生生吃掉。」
「啪」,小豺掌了自己一記嘴巴,道: 「大吉利是,腦袋總是想歪,美女少校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舉目四周全是無盡的延綿山脈,地岩光帶在壁縫內透出,並沒任何受其他力能干擾的異樣,小豺只好搔頭自言自語道: 「在半日前我們分道揚鑣搜索,古華負責深入地下溶洞,我和卓爾分別往北面及西面查探,一小時前還有輕微少校身上所散發的氣味,憑本少爺的嗅覺,不可能會弄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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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經歷了連場大戰後,在思考特能軍應變上自有啟發,旋即明白過來。
「對了,是少校刻意把暗號及氣味隱藏起來,否則不會突然消失的,那是代表………她正在被敵人跟蹤。敵人顯然是追蹤高手,少校無奈下只好把自己有多密便藏多密,但……不對,這一帶山脈根本荒蕪得無藏身之所,如若敵人是連少校也要避走的強敵,少校絕對逃不出敵人的力能搜探。除非,如要脫出敵人的追捕,反過來少校該會去人多類集的地方,好令敵人掌握不到她的力能才是上策。」
「與其瞎找,不若回頭找卓爾商量去。」
排除了漫無目的亂奔的念頭,小豺撥過鼠頭,道: 「岩鼠老兄,回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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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鼠「吱吱」叫了兩聲,往北面拔足。
「喂,岩鼠老兄,不是回頭嗎?」
岩鼠又再「吱吱」叫了兩聲。
小豺靜心輕撫鼠頸,展開力能軌跡,漸漸掌握到岩鼠自身發出的獸族力能。
「原來是這樣,狼族是以嗅覺來追蹤獵物,而鼠族除了嗅覺外,還多了鼻頭的觸鬚來探測溫度,岩鼠老兄憑殘留的溫度變化,感應到北面正有東西在快速移動。」
小豺雙腿用力一挾,示意其加速,道:「好,反正回頭也是一樣,不若碰一碰運氣也好。」
然後輕輕咬破指頭,擠出一點血液,聚起力能揮指朝地上一劃,留下了一道方向的印記。
「古鱷族們如從後趕來,憑岩鼠足印及血記該能追上來,吒!」
一聲清喝,與岩鼠進入了疾竄模式,猶如一只飛行器貼地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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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山脈無分日夜,難以估量時間,對小豺來說,唯一的測量方法便是餓肚「咕咕」作響,小豺仰鼻左右嗅聞,收慢了奔速。
「該急追了三百公里左右的路程,從風向由東至西吹來,隱隱夾著一點煙硝的味道,看來東北面有一座城鎮。如少校真的在找人多的地方匿藏,該處正好是落腳點。」
小豺餵給岩鼠一點乾乳酪作補充後,趕忙朝東北進發。
跑不到三十分鐘,一人一鼠來到了一處山崗上,眺望崗下,正是一座繁華的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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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原來我們居住的地面之下真的還有文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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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眼看,不到三層高的建築物大大少少在三百幢之間,整體圍成了一個等邊的五邊形城鎮,每邊約長兩公里,每角端均有一條筆直大道通往中心處,而中心點正是一塊如廣場般的空地。
「這裡少說該有五千至六千人聚居,看來都是古獸族的人居多,不知道會否有蛇族的殘部逃跑來到這裡呢?」
小豺翻身下地,拍一拍岩鼠的肥厚的背部,道:「在城外等我吧。」
大岩鼠「吱吱」叫了兩聲,自顧而去。
小豺蓋上披風帽子,低聲道: 「真有靈性。」遂壓低帽子,反起衣領朝城外方向下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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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的岩石屋,間著以骨頭做主結構,偶爾用上了古樹根或巨大牙齒等代用建材為柱樑,打造成一個遠古得不能想像,與大地融為一體的奇幻國度。
錯落有致,雜而不亂的建築群,沿十米闊大街而建,自小豺見識過古鱷族以巨鱷頭骨為居所後,看見怪模怪樣的骨頭建築不會再嘖嘖稱奇,反倒是人流之多與雜,比想像的五六千人多上了不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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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街上擠了那麼多人, 他們是從那裡鑽出來的?呢?看來要找著少校不會是想像般容易了。反正要急也急不來,探清楚再作打算。」拍一拍「咕咕」在叫的肚皮,「看來醫五臟廟不能再拖了。」
大街上,各式各樣的獸族男女如鰂穿梳,衣著充滿了代表自身族類的色彩,花式多樣,或古或今,也有現代人類世界的服飾,對小豺來說感覺並不陌生,只是不見地面上熟悉的車輛或各式科技產品,但所見的文明絕不落後。
小豺沿大街走了一段,終於發現被吸引的物事,力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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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並不顯眼的小豺很快便融入人堆,小豺左穿加插下,來到了售賣力能武器的攤販前。
剛駐足攤前,始發現沿街數十檔攤販,竟然都是出售軍事、戰鬥或相關的設備用品,並沒有能制止肚皮作響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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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隨意撿起一柄力能槍,暗自想道:「這些力能槍都是地面黑市市場的一般貨色,看來這裡混雜了人類的軍火商,還是小心為上。」
攤販隨意的瞟了小豺一眼便自顧繼續修理儀器,顯然對他沒甚興趣。
小豺憑氣味曉得他是人類中混雜了馬族的血統。
「馬族的人一向戰鬥力不高,卻是營商的能手,他既然能跑到這裡來,顯然泰茵上校打開的通道,早已經被黑市軍火商偷偷利用為走私古代武器的通道了。」
小豺往左右掃視攤販上的貨物,始放下了顧慮:「看來都是些二三流貨色,但說也奇怪,這些低端貨色如何會被古族人看得上眼呢? 難道他們的客戶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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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繼續以狼鼻探索能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卻發現根本是白費功夫。
「難道這麼大的市鎮,竟然沒有一家半家食店? 這裡的人不用吃東西的嗎?」
死心不息作祟,在大街近處來回走了兩遍後,終於發現是自己想對了。
小豺隨便在兩幢建築物之間的小徑坐下,低聲罵道:「他媽的,真的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 他們是怎樣生存下來的?」
倚牆角而坐後,暗自計算了一下時間, 「如果在地面上,此刻該是黃昏的時間,好,本少爺即管見識一下他們是如何吃晚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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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一小時如天荒地老般長久。
鬧市依舊。
「咕………」腹鼓大敲。
「怎可能? 他們真的一點開飯的意欲也沒有,整天就在街上遊遊盪盪?」
正自發愁間,是否要捱著飢餓繼續搜城,遠處傳來了響亮的鐘聲,「噹、噹、噹。」
「嘻……肯定是飯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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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敲打了三下,大街人群如退潮般四散,轉眼間各大小攤檔撤回屋內,如若地上劃了一條分界線,人群都擠到了門戶前尺許片土的後方,讓出了直通城市中心的大街。
小豺蹲坐的小徑剛好也有數名少年擠了進來,探頭瞧城外遙盼期待。
好奇心極大的小豺,怎會放過搭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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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發生什麼事了?」
其中一名長有一對兔耳的少年道:「那還用問,當然是狩物團歸城了。」
「狩物團?」
兔耳少年以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他數眼,道: 「你是由地殼上人類社會剛來的嗎?」
小豺聳一聳,算是回答。
兔耳少年道: 「近年已經很少碰到陌生面孔了。」續道: 「狩物團每一個地轉期會回城一次,把期間狩獵到的獵物帶回來城中作分配及買賣,故每一次回城都是大日子,城中各人都期待著他們滿載而歸,帶回大量物資予城中人享用。」
「一個地轉期是多長?」
「你初來報到也難怪你不知道,大約是地面的十天加十小時,即日二百五十小時。」
「噢,原來每隔十天才有新鮮食物,怪不得大家都引頸以待,那麼狩物團又是何方神聖呢?」
兔耳少年像在怪他什麼都不知道般,不耐煩地道: 「都是城內的自願者。」
小豺不管他是否不耐煩,繼續大感好奇問道: 「什麼人會自願出外狩獵呢?」
兔耳少年曉得逃不過他的追問,只好道:「正確一點來說,是經過上狩城長官認可的自願者方可加入狩物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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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點頭道:「開始有點明白了,那麼上狩城長官就是這裡的頭子吧?」
兔耳少年道: 「也不算是頭子,只能算是負責這一座城鎮的管理工作吧。」
「那麼誰是城主呢?」
兔耳少年搖頭道: 「這裡沒有什麼正名的城主,大家都可以在這裡以自己的意願生活。當然,一個集居了數萬人的大城不可能沒有排解紛爭的政府,我們稱那裡為'靈尊殿'。」
「'靈尊殿'?」小豺馬上聯想到滅世的傳說: 「難道跟'原世靈尊'有關? 看來誤打誤撞來到這一座城,用上一句少師的口頭禪: 什麼‘五輪運命’,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要本少爺來到這一座上狩古城,本少爺既然來到不打探清楚才回去,實在枉費了這半天腳力。」實情跑的是岩鼠不是他自己。
小豺聽見西面遠處隆隆聲響,正是車轆磨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他們真的如古代般不會用車軚的嗎? 」繼而聽見沉重如悶雷的踏步聲,「這就對了,怎可能沒有戰座的機動聲呢? 好,即管湊一趟熱鬧去,嘻,希望少校都也混在人群中,省去我去尋找她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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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機動步聲穿過城樓,遠遠傳來燒焦及血腥的氣味,當然逃不出小豺靈敏的嗅覺。
「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雙狼目收緊下,遠目所及的所謂狩物團,並非如期待般以滿載而歸的姿態回城。
「還以為是一車一車的野猪或是美味的水牛,怎會是一群老弱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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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駛進大街,開路的是缺了一條機械臂的力能戰座,後方跟著五輛四輪不全的運輸卡車,破穿的軚盤磨滾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刮地聲,一群三十多名男女獸族,滿身衣衫狼藉沿大街垂頭喪氣地蹣跚走來,各人手持斷槍折弓,不少還互相扶持一跛一跛的移動著,那有一點凱旋歸來的雄姿。
「狩物團?那直是敗軍逃兵吧?」小豺不客氣地道:「狩了什麼物了? 最重要是運輸車上的不是食物,是滿載不能動的傷者。」
免耳少年張口定目,對小豺的說話完全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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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穿過大街,除了該有的步行聲音外,人群中什麼歡呼或是雜談聲音都沒有發出,群眾都在默默地看著狩物團在他們眼前經過,像看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好。
良久,終於有人呼叫了出來:「那麼我們未來十天的食糧的怎麼辦?」
「聲」火燎原,人群開始噪動起來。
隨著熱論紛紛,一部壓後的戰座最後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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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台戰座絕對不是地面上的任何型號,全身外甲均以骨骼及晶石打磨,全體透著先天力能軌跡,頭相竟有六七分似岩鼠老兄,不知內裡駕駛的是什麼人呢?」小豺自開動了狼字零號後,對戰座的認識增添不少。
答案由兔耳少年為他提供。
「領隊扎申也是空手而回?怎麼可能的?」
小豺明白戰座內的駕駛者叫扎申,遂問道:「駕駛員就是狩物團的領隊?」
兔耳少年道:「正是,他從來不會空手而回的,總會帶上數頭靈物回來,這次真的第一次這樣讓人失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小豺的好奇心大大佔據了餓腹的感覺,追問道:「車隊要去那兒呢?」
免耳少年整理一下衣衫,正是要準備離開,速速道:「當然要去中庭向上狩城長官匯報去,這次真的不知如何交代哩?」話畢轉身與其他看熱鬧的人朝中庭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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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怎會放過看熱鬧的機會,正要跟在他的後方,倏地仰一仰鼻子,用力一吸,喃喃道:「不對。」稍一用神再吸,氣味消失在人群之中。
「是一股很熟悉的少女氣味,但不是美女少校的鳥族,絕對不是可兒那一種香氣。那是在軍校內每天能嗅到的氣味,感覺太熟悉了⋯⋯」
人群開始往中庭處湧去,小豺當然不會執輸,混入人潮中前行,鼻子卻一直在搜索剛才一現即逝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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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呢?真的很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絕對是女孩子的氣味,因為是常常可以在女更衣室嗅到的,不是鳥族的可兒,又不是鹿族的比蒂,也不是人類的女同學,究竟是⋯⋯」
在人群中擠著想著,不經不覺沿小街走了數百米,眼角肌肉突跳,警兆自然而生。
「唔,是一股衝著本少爺的殺氣。」壓低了帽子一下,心中默想:「會是誰呢?蓋上了帽子也能認出本少爺?」本想張開力能靈覺,卻想到如果對方是實力同級數或以上的敵人,等同暴露了自己的行縱。
「不會錯的,是用尖銳的東西瞄準了本少爺。哼,他還以為本少爺是在地面時的無知小狼崽嗎?即管放馬過來,只要你一出手,十秒內本少爺定能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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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情如湧,小豺隨人群又移前了數十步。
「果然,尖鋒是指著我的,但看來他也在不停轉換位置,相信是一名狙擊能手。」
獵人反被跟蹤,馬上引起了興頭。
觸覺、嗅覺與視覺漸漸提升至戒備狀態。
「他使用的不是力能武器,是經黑市改裝,在五百碼內比子彈準繩度更強的狙擊形弩弓,因為沒有撞針,是一種可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的暗殺神器。」
小豺在帽簷下的狼目不斷在兩旁的屋頂搜索,暗想:「那傢伙還是挺專業的,曉得一扳弓若然失手,定會被本少爺抓著。那麼⋯⋯我總覺得⋯⋯那殺手是一名很熟悉我的人,不單止是熟悉,是很親近的人,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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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刻意在人群中左穿右插,正是要感受那種被跟蹤的滋味,從而掌握反追蹤的線索。
再前進了百來步。
「果然跟上來了,三百碼外,七點鐘方向上方。他在刻意保持距離,總然會剛好保持射程、箭速及弓力的強度,計算著我逃不出弩箭的覆蓋,不太遠又不太近,果然是高手。哈,只可惜遇上我這個高手中的高手。」
小豺在兩幢樓房中左轉,走進了人潮較少的小街道。
「給機會你,有膽便發射吧。」
小豺的獵人觸覺緊緊鎖定在那名狙擊手的箭鋒上。
「哈,中計了,走近了五十步,差不多了,轉了九點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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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碼,二百三十碼,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銳鋒,在二百一十五碼外,激彈而出。
「這⋯⋯是我離開軍校時絕不能避開的距離?怎可能掌握得那麼準確的? 還有,來箭竟然沾上了剛才出現的少女氣味………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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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能迸發,頭上帽子後翻,自行露出了面貌。
狼目上移,往左上方瞧去,銳鋒無聲無息來到了十米前。
狼牙跳出唇角,現出冷笑。
「噔⋯⋯」
一根鋼塑弩箭在鼻前顫動,箭頭,剛好被夾在兩排牙齒之間。
五幢樓外的屋頂上方,黑影呆一呆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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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小豺狼足一躍,輕易跳上了身前的一幢樓房屋頂,直追上去。
「不會錯了,真的是她。」
小豺心中狂喜,依然沒有留力狼躍而上,展開狼奔。
就在第九秒,深褐色的披風在眼前的十步外出現,對方如有所感,正要由天台躍下樓房逃避敵人。
小豺不由分說,使勁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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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在半空,曉得上方有人,驚愕間回頭,視線依然被黑影所籠罩。
「唏!」
反手擲出一柄軍刀,力圖阻礙小豺的反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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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冷笑一聲:「太遲了,哎喲!」
小豺輕易避開了軍刀,卻腰間一緊,竟被什麼纏著了。
「砰!」小豺大意下失去平衡,落地時被摔往一旁撞破了放在牆角的垃圾桶。
「尾巴?豈有此理,妳來真的?」
疾手一探,剛好抓著了那一條正要竄走的尾巴,拿在手中軟綿綿的傳來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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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死色狼⋯快放手!」
軍靴迎面掃來,卻令小豺看清楚了狙擊手的盧山真面目。
「砰!」小豺曲臂擋下猛踢,縱身上前一壓,一雙狼爪抓著對方的肩頭,那人失去平衡往後一仰倒在地上,小豺順勢曲起左肘壓在她的項下前胸,頓時令她動彈不得,右手疾按把她手握的狙擊箭弩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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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沒猜錯真的是妳,變態班長的好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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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預告: 第一話 追蹤 2.0 失散的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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