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死亡征途 1.0
群族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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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究竟我現在是和你說話呢？還是在跟摩亞老鬼說話？」
小豺瞧著六分是摩亞王，四分像帝奴的面孔，加上兩只高低不對稱的眼洞，感覺像和一隻喪屍在對話，渾身毛管也豎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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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右眼珠轉動接上小豺的目光，右邊面頰肌肉隨說話扯動，展露出詭異笑容道：「本座已經奪走了他的自由及三種官能，不能自由控制身軀，皮膚感知、嗅覺及說話能力亦被本座奪走，僅剩下一半視力及思想，當然，思想和本座是共用一個腦袋，他在想什麼本座都會知道，如用你們地面世界醫學的說法，就如一具死不去的植物人。」
小豺額角上罕有的滴汗，心中暗自慄然:「本少爺這段時間碰上的眾多對手中，實力可怕的著實不少，本少爺也一於少理開打再算，但這帝奴看來千萬不要得罪他，弄得不好給整治成這種比死更難受的下場，想想都發噩夢。」想及此處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帝奴像曉得他在想甚麼，還有意無意的拋出一句:「小子，你最好不要騙本座，否則，嘰嘰….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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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斜眼瞥了他蹙起一半嘴巴的笑意，實是比碰到厲鬼還要心寒，不得不說道:「帝奴兄還是不要笑….是不要說笑的好，哈，哈！」生硬的笑聲過後，轉口風道:「其實小子還沒有向帝奴兄說句多謝，大方的收留那些狼族婦孺好讓她們等待族人接她們回去。」
帝奴冷冷道:「你怎知本座不是拿他們來當人質？」
小豺開始習慣他的說話方式，遂道:「以帝奴兄的能力，我們此刻和人質有何分別？何必多此一舉？」
帝奴聞言後像喝下一口美酒佳釀般舒暢，乾笑兩聲道:「小子開始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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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仰望上空，霧鴉和古雷鳥正在交疊盤飛，像鳥兒找到新伴兒在逗趣嬉戲，亦像陌生路人般互相試探，以鳥語喋喋不休。
往前方探視，負責開路的靈銀女騎士讓座予扎申騎上靈狔，牽著韁繩細心聽著扎申指手劃腳，其認真的神情，讓他回想起阿臣在軍校上軍器課時的專注及用心，一副全情投入的學習精神著實叫自己汗顏。
近處七八步外的美兒，召喚出小將來施行力法，月輪軌跡圍繞著一人一獸緩緩轉動，小將如小鳥倚人般輕挨美兒，像在享受著舒適的按摩療程，讓美兒為它補充體內失去的力能，竟舒服得閉上雙目在前行。
看著這種情景，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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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味蕾不知不覺，傳來一種極為掛念的味道。
靜下來的腦袋，終於有機會想起可兒:「唉，此刻如能吃一口由可兒餵食的蟲子，真的比什麼美食都好吃，剛才山城裡的所謂食物，唉，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不知道可兒現在如何呢？」想起惜日被迫吃蟲子的日子，暖暖的情意油然而生。
人性總是在患難的日子中，才會懷念看似平凡卻充滿溫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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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麼多，現在又和她分隔兩地，不，是分隔一天一地的大陸版塊，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相見。唉，說不掛念就是假的，以可兒的性格，小子相信可兒掛念我的程度比我多上百倍，回想和她相處的日子，小子一直以來確是不太顧及她的感受，總是讓她牽腸掛肚，以前不覺得怎樣，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原來掛心一個人是這樣難受的，實在是該罰多吃幾條蟲子的。」
複雜的思緒，把思念、歉意、內疚、牽掛及自責糅成一團失落的情感。
這情感，大體就是對可兒的愛意。
小豺的年少輕狂，自經歷數場徘徊於生死間的大戰後，自己的重創，艾拿的犧牲，靈尊殿主被殺，不久前沙隆士的殆沒，以及痛揍無數的敵人，開始沉澱成一種成長的養份，由不顧一切後果開始明白到自己的任何行動，都會影響著身邊每一個人的運命。戰鬥讓自己由一名莽撞小子慢慢培育成一名真正的獸族戰士，不但開始在思考戰鬥的意義，及要考慮到戰鬥中每走一步對所愛的人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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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影像在腦海中萌生:「此刻我好像有一種和爸爸拉近了距離的感覺，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他一生為了人獸共融的信念而生，與媽媽帶領的人類自願者組織成一支義軍去拯救無辜的生命，周旋於軍議會的強權及非法份子之間。由他們相識至一起戰鬥，他們之間的愛是建立在共同的信念之上，有著共同的願景及盼望。那麼，我和可兒又如何呢? 我和可兒在一起又是建立在甚麼基礎上呢?」
這念頭一閃即逝，像在害怕什麼似的不欲再想下去，目光不其然的仰望天際，首次生出了一種對自己懷疑的想法: 「可兒會不會惱我為了霧鴉少校而擅自留在地下山脈呢? 先不要說她是否會呷少校的醋，當初我決意留下來時，又有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呢? 一直以來我的獨行獨斷好像都沒有理會她的感受，其實我這樣待她，算是真的愛她嗎?」
小豺看著空中盤旋的霧鴉，竟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 「若然我回不到地上世界去，那麼……難道便要和霧鴉少校一直留在這裡嗎?」想法還沒具體呈現什麼輪廓時，阿臣的背影令他不敢想下去: 「對啦，即使不是為了少校，光是為了阿臣，便要一毛不失的把她帶回去嘉頓的身邊，哈哈，這想法不會錯的了，不管他們最終能否會成一對，為了嘉頓這變態，完成了九頭崖這一行後，定然要想辦法回到地面世界去，總不能永遠待在不屬於自己的國度裡。還有，一定要帶上美兒好讓她結識我一班壞朋友，特別是阿朗素那小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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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況，我是趕不及回地面和他們一起去第四十七區營救虎頭的了，又一次讓阿朗素說我失約，又一次讓變態班長說我沒信用，更可恨的是讓贊度把打乘機說嘴，'怎麼打交又不見人了？又夾著尾巴逃走！'，哼，想起便生氣。幸好遇上了阿臣，阿臣可以替我做證。」
想起幾位好兄弟，一種由純真友誼生出的暖意大大化解了對可兒的思念。
「眾兄弟中，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阿朗素，他是純正的人類血統，沒有任何獸力也沒有異能，如果不幸遇上索加那類級數的惡人自保也會成問題，希望他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噢，我差點忘記現在雪鈴的本事可能比我還要利害，雪鈴妹妹身負爸爸賜予的核元，加上狼字零號相伴，她是一定不會讓阿朗素有事的，這一層我倒是可以放心。」
「唉，還有達達，他的天職讓他破除契約來到地面世界來追隨我和雪鈴，自從靈尊殿被毀，繼而遇上美兒及沙隆士 ，才深深體會到守臣一族確是長年以來為了狼爵轉生的傳說，默默地在守護好色老祖宗的轉生秘密，隔絕一切可能威脅到轉生的危機，這種比信仰更執迷的信念及使命感，豈是活在人類世界的獸族或人類可以理解？」
「還有，不知道好色老祖宗和少師之間的瓜葛如何了卻呢？一年時間已經過了數個月，届時不知道老祖宗是否真的會把身體交回予少師？少師又會否真的可以復活如初呢? 這些超乎自然的五輪運命，想想也覺頭痛。不過，如果沒有那一次通輪力法讓破君大姐來到阿瑪遜及時救了我，小子早就成為古莽靈王控制的一具不屍不獸的闇力傀儡了。」
一想到救命恩人，不禁回頭看一看壓後的破君，剛好接上她的眼神時，馬上向她展露一個鬼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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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你背上那一顆是銀狼闘座的牙齒，是誰給你的？」破君一直沒機會解開心內的啞謎。
小豺放緩步伐讓自己和破君並肩，道出了靈尊殿的經過。
「小豺，這一顆牙齒最終會引領你找到銀狼闘座。銀狼闘座是少數能與血炎一脈的靈鬼戰座匹敵的戰座，能否找到它，相信我們去到九頭鍊場該會打聽到有關闘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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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又追上數步回到帝奴身旁，問道:「帝奴兄，九頭鍊場是一所什麼樣的地方？」
帝奴冷笑一聲，道:「出發前你為什麼不問清楚？」
小豺鼻子再一次碰上帝奴撒出的灰，只好硬吃悶棍道:「是的，出發前一鼓作氣，無謂掃了大家的興致嘛，現在….嘻嘻，現在問也不遲吧？」
帝奴別頭道:「破君，如果這小子活在狼爵在生時的獸族大戰時期，如被派往執行殺敵的任務，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破君接道:「狼爵大人是不會胡亂委派任務的，請帝奴可以放心，小豺絕對不會被指派執行殺敵任務的，他只會負責做誘餌引敵人上釣。」
「呵呵….還是破君有見地，對得很，正是一條用來誘敵人吃的小蟲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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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那會想到隨口一句會引來如此「惡果」，雖感面目無光，但轉念一想，二人正向他下一道強烈的警告暗示，九頭鍊場絕非等閑之地，要他知道如果掉以輕率之心，只會成為億年來鍊場犧牲品之一的下場。
小豺對著二人夾攻，什麼壞脾氣都發不出來，一副求饒姿態道: 「快說出來讓人家知道多一點好嗎?」
「帝奴你說給他知道吧，嚇壞他也沒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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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身為九頭獄主之一員，冷笑數聲道:「崖上的鍊場，是一個被靈力遺棄的強者國度，是一個以嗜血為生的戰界，小子，你能想像數億年來每一天都在殺戮，每一天九大獸族的落奴都在拼生搏死的地方，每場戰鬥必須分生死方休，沒有所謂的仁慈，也沒有寛恕，只有獵奪的契約。鍊場是什麼模樣的境況， 絕對不是你們由地面世界來的獸族可以想像的。」
小豺心想: 「這帝奴廢話真多。」當然不敢出言打岔討打，給了默然點頭的反應便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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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獄主顧名思義，除了本座作主的古人監獄外，其餘八大監獄均由八大古獸族的獄主所管理，九座監獄座落於一座巨型火山口之邊沿，祟峙山端而立，遠看就像一頂冠冕載在一名偉大的巖王頭上。九頭鍊場就是位於火山口內一所用來決鬥的靈礦臺，臺的下方是直墜炎力巖焰的萬丈深淵，強大的炎力會不斷由淵嶽噴出，威力足以催毀任何沒有經過鍊化的戰座。故落奴為了生存，四周長年皆受九大監獄的鍊力力界所圍封合力來抗衡無匹的炎力，所以，哼哼，一般稍下級的鍊力者根本連半步也踏不進鍊場去。
哼哼，小子，如果你真的連通往鍊場的‘落奴吊橋’也通過不了，本座一定毫不猶豫的命手下把你生劏吃了，眼不見為乾淨。」
帝奴的語氣不但不含一絲情感，還是非常的認真，令小豺豎直兩隻狼耳向破君看去，希望得到一點點的支援。
破君右掌在喉頭劃過，咧嘴露出一排鱷齒，不是落井下石的恫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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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道：「帝奴，現在我身負靈岩力核，要穿過那道由九重力界包裹的落奴吊橋該還是有希望吧？」
帝奴單起一只右眼睨著他，道：「靈岩又如何了？小子的靈岩核元正正是你下鍊場的負累，使你成為所有落奴慾殺而攫奪核元的對像。哼，小子，你根本不知道靈岩的真正威力何其宏大，像你弄數把兒戲的玩具出來便開心得要死，呸，正無知之輩。噢，對了，你殺了弗特老二的帳還沒根你算去…..」
小豺雖然不太受得了帝奴的惡言，惟帝奴的悍然風格恰恰像是他的命中尅星，令他不能造次及頂撞一言，馴服得像一條綿羊般乖乖的受教。
這次破君總算為他站台，道：「小豺，只要你能在鍊場上證明自身的真正實力，不要掉了狼爵大人的面子，介時九頭獄主不但都會承認你的身份，契約之下任你差使又如何了？這表面上看似是一場賭博，但破君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為何狼爵大人會選擇由我來出手營救你，一切一切，都並非出於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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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聽罷破君一言，似有所啟發，道：「啊？如果這試鍊真的是由狼爵大人一手促成，那便更加有趣了？哈哈，好，本座也很久沒有踏足鍊場了，小子，你要記著，這次本座並非以真身同行，你最好不要洩露本座的身份，本座也不想讓其他獄主知道本座隨行，明白嗎？」
小豺可以不明白嗎？回答了一句「明白了」後，突然前方的靈狔傳來了數聲嘶叫。
阿臣第一個執起狙擊槍，指向山坳出現的一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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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申「胡胡」吹起號角。
破君來到小豺耳畔，道：「向霧鴉示意不用下來，在上方高空監視敵人。」
話音剛下，強風由上方壓下，霧鴉與古雷鳥同是拍翼降落在二人處，不用眾人詢問，霧鴉報告道：「前方數百米下坡後是一片廣闊的平源，不少於二十隊人馬由四方八面湧至平原並跟我們一樣向北面進發，像大家早約好一起去看嘉年華會，在平原上聚集後一起去湊熱鬧，時間恰巧得不似是偶然。」
破君問道：「那些人馬隊伍有多少人？」
古雷鳥像聽明白了問話「呀呀」在叫，奈何眾人都聽不明白。
霧鴉道：「由浩浩蕩蕩的數百人至十數人不等，看來人數最人丁單薄的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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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單起一只眼，運起了靈菌感知，很快便掌握到不少情報。
「大部分是散居山脈各處的落奴部落，不少都是摩亞王的老相識，當中一部分是屬於靈力鍊團不知死活的傢伙，還有一部分是鮮有現身的上巖鍊力者，當中還有古狼族的份兒。」
「為什麼他們會一齊聚在一起呢？難道他們都是前往九頭崖？」破君沉吟不解，道：「小豺，你是否要去問清楚？」
當小豺還是有點六神無主時，美兒來到小豺身旁讓小將回到月犽棒內，自告奮勇道：「讓美兒去打聽情況吧，一般來說他們不會對法師心存敵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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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在前方跑回來，道：「我們該被發現了。」
帝奴道：「美兒法師便由妳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吧？哼，一點主意都沒有。」後一句顯然又是針對小豺來著，續道：「大家收歛力能，本座不想到達九頭崖前和任何人開打，浪費時間及氣力。」
小豺一面無奈，向美兒叮囑道：「美兒師父，一切小心。」
美兒回報一個甜美淺笑，道：「小豺主人可以放心。」轉身施展輕速狼奔向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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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她真的有千多歲嗎？真的一點都不像。」霧鴉有感而發道。
「妳此刻也不像一名少校。」阿臣顯然是有意挖苦她來著，小豺正不知是否要幫忙加一把口，霧鴉毫無介蒂道：「對的，阿臣同學，現在妳不用叫我少校，稱呼師姐好了。」其認真的面孔，教阿臣哭笑不得。
小豺忍著笑意，馬上躬身道：「霧鴉師姐。」並向阿臣道：「還不快叫一聲師姐？」眼神充滿了‘妳也有今天’的快意，補上一句：「看不見師姐跟古雷鳥已經很諗熟了嗎？還不快叫？」意思是人家的古雷鳥比妳的靈狔利害得多。
阿臣被小豺氣得雙眼快要反白，霧鴉卻淡淡道：「跟古雷鳥有什麼關係呢？它又沒有上過軍校，我是阿臣的師姐跟它沒相干吧？小豺不要胡說。」
小豺獠牙顫動快忍不住笑出來，阿臣立即要向他發炮，「死色鬼吃裡扒外，手指是向出的，斬下來算吧！」一記豹腿向小豺撐過去，小豺豈會輕易受襲，逃出數步後阿臣施展身法追去，讓霧鴉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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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奴冷眼看著兩名狼男豹女，向破君道：「我們好像變成了遊出玩水似的？」
「霍」，破君揮一揮手中鰐刀，擱回肩上，笑道：「帝奴該也有三千多歲吧？你的先祖或許有記載狼爵大人的生平事蹟及輝煌戰績，但本將相信沒有記載狼爵大人是什麼樣性格的人吧，本將可以告訴你知道，小豺除了及不上狼爵大人對軍事上的認知外，性格倒是有七八分相似的。特別是如臨大敵時的那一種無懼無畏，勇往直前，絕對是由狼爵大人身上一脈相承，看在本將眼裡，確有一種狼爵回來了的怪異感覺。」
帝奴冷笑道：「希望破君沒有看錯這小子，如本座所說，我只會在他能降伏九大獄主時才會認受他的真狼身份，這不但是忠於狼爵大人的祟敬，亦是我們九頭獄主的契約。」
「破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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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沿山勢下坡，人潮如百川匯聚一起朝靈菌雲層的大遠方進發。厚厚彩色雲層中力能光茫時弱時強，遮蔽了大半截山脈，讓人看不清雲層內的神秘地帶。
如帝奴剛才所探知，各式各樣的眾伍開始落入眾人的視線中，大部份皆是全副武裝及展示出各種兵器的鍊力者，神情均表現出意氣風發，戰意高昂的模樣。五花百門的靈獸、奇形怪狀的戰座及從沒碰見過的獸族，讓從地面世界來的小豺、阿臣及霧鴉嘖嘖稱奇，目不暇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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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妳猜一猜這些都是我們的敵人嗎？」
「我怎樣知道？湊那麼近幹什麼，死開一點。」
小豺當然沒有理會，還要再湊近一點，碰肩道：「看來勢頭不太對勁？」
「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沒有一件是對勁的。」
「阿臣，放心，無論如何小豺都會保護妳的？」
「誰要你這死色鬼來保護？還不自動消失？」
「好啦，不說笑了，阿臣，這一次我感覺到很不妥，我的內極輪核元狀態非常不穩定，妳有同樣的不安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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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臣沉默了一會，道：「是因為不停有人以氣絲來敲我們的門，不過扎申師父已經教曉了我隱藏核元的方法及一概拒諸門外，不用理會。」
「這一層我懂，問題是像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像在拉扯我往前去，如揹上一塊大磁鐵然後被磁力吸過去似的，有點身不由己的怪異感覺。」
「這一層我倒沒有，反而是能感受到很多不同的靈礦在碰撞及互相呼應，叮叮噹噹的如搖動無數鐘鈴般在耳鼓內響起，感覺非常奇妙。」
小豺皺起眉頭沒再和阿臣攀談，正想找破君說一說那一種奇異吸力時，美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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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是憂慮的神情。
眼神，充滿了罕見的懼怯不安。
語氣，像是盡全身氣力抑壓著內心的驚恐，患得患失的說出來。
「各位，是這樣的，尼古折斯打敗了一名自稱是真狼的鍊力者，迫退了一群狼族戰士退守九頭崖口，渡過了‘古屍河’，並要求九頭獄主放下‘落奴岩’，下崖迎接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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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君聽罷搶前問道：「什麼迎接真狼？狼爵大人的狼種不是這小子嗎？」
帝奴單目睜向小豺不滿道：「小子最好不要騙本座。」
小豺又再被他睜得心中發毛，道：「美兒師父，然後呢？」
「九頭獄主當然沒有賣尼古折斯的帳，但自稱真狼的人確是被他們打敗了，所以，九頭獄主在七天前向山脈部落發出公告，將會舉辦一場億年來首次的真狼傳說決鬥大會，只要那一名真狼戰士可以擊敗所有對手，通過九頭獄主定下的試煉，便會認那名戰士為真狼，讓其得到狼爵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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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得了？」破君大罵：「那剩下八名獄主是吃壞了腦袋嗎？怎可能以比試來決定誰是真狼那麼兒戲？」
這次一路上不多言的扎申，鮮有插言道：「是血炎在挑釁，如果扎申沒有猜錯，是尼古折斯的奸計。」
「哼，血炎一脈的臭傢伙。」小豺忿然道。
「對，他一直都在派鍊力者追殺小豺，那他就是為了獵殺小豺前要捷足先登了。」阿臣推斷道。
倒是霧鴉能冷靜分析，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不管他有什麼陰謀，但尼古折斯不是狼族人，九頭獄主不可能認可一名不是狼族的真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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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兒道：「這才是美兒擔心的事情，聽說和尼古折斯同行的有一名古龍狼的鍊力者，其長相及外型，有八九分似是狼爵大人的容貌。」
「是古龍狼？」破君冷哼道：「是膺貨來的，呵呵，不會錯的了，能曉得召喚出古龍狼來冒充狼爵大人，必須懂得古獸召喚的力法及幻術，除了古羚族的人外還有什麼人？當年本將以手中鰐刀不知手刃了多少古羚法師，哼。」
美兒道：「看來破君大人已經知道了，如果古羚法師真的召喚了古狼龍出來，那麼….」幽幽的望向小豺，不欲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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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隨美兒的目光落在小豺身上。
眾人不禁眼前一亮。
小豺早就挺得身子直板板的，雙手捏緊拳頭。
雙目發出月華精芒，一頭怒髮在風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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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一想起尼古折斯便雙眼冒煙，更清楚傳言被打敗的正是和自己有過命之交的科圖，怒氣難平咬牙道：「就是尼古折斯這卑鄙無恥的臭傢伙，竟敢利用霧鴉少校來追殺本少爺，還害得她受盡血炎的折磨，他媽的！我不惹他他卻來惹本少爺，這筆帳如果不連本帶利還給他，小豺還用出來混的嗎？美兒，管他什麼古龍狼古屍狼，即管放馬過來！小豺怕過誰來了？」
說後直視帝奴，指著他拋出狠話：「帝奴，小豺會證明給你看，不管我是真狼還是假狼，我一定會通過九頭獄主的試煉給你看，打敗所有來渾水摸魚的對手，解放九頭崖給你看，知道嗎！」
帝奴直勾勾的看著他不發一言，首次任他出言「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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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氣勢還沒流失下，小豺帶著怒吼道：「還有，不要再用那只怪眼瞪著本少爺，本少爺受夠了。」
斥責令眾人瞬間啞口。
氣氛驟沉，好一會，爆出了一陣轟然笑聲。
苦了阿臣笑得蹲下身子，連站也站不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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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菌風中席捲，靈狔嗚嗚沉嘶，小豺在一輪笑聲簇擁下，向九頭崖昂然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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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預告：第七話 死亡征途 2.0 本少爺的力法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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