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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書房裡文啟國主孫懷季審視著奏折，前方站著前來匯報事務的方桓，一旁還站著孫金皜與段蘭律兩人。
「從賊窩中藏有的金銀財寶皆點清入冊後，將撥許給地官去補給當地所遭受損失的百姓，其他部分正由郡司守內部做好細項後回報，賊匪延寒壩一夥已全壓入大牢，待則日審過便能下處決，不過此賊其女在押解入京前被人給救走，目前下落仍待追查蹤跡，還請陛下降罪。」
正直老壯年的孫懷季一身量體裁衣的體格，既不過度精壯也非瘦皮之身，目光清明派氣昂然，但隱約間細瞧便能看出些許濁光。
那抹濁光總是令方桓多留意幾分。
「這次有勞你去迎救段紋人，雖讓些賊小給逃走但首領寨主在牢中也不是沒成果。」闔上奏折肅眼抬睨，「既然是女兒想必會想來迎救其父吧，你部屬一番或許就有收穫。此事蒼毫不擔心，該給你的賞賜蒼必不吝嗇，說吧，想要蒼賜你方桓什麼？」
「微臣沒想要賞賜，奉命行事罷了。」他拘謹搖頭。
孫懷季不禁哈哈大笑。「無需這般客氣，你在郡司守一直都盡忠職守，趁此機會給你升個官都不為過。」
此言卻未讓方桓高興反而蹙起眉頭，這模樣讓孫懷季看得不明白，探問：「你這可是不願意升官？」不見他回應讓孫懷季略感不快，正要警聲耳訓就聽一旁段蘭律開口。「陛下，方大人應是身為武官且入朝資歷還尚淺，怕是升官會招人非議所以才未敢答應陛下賞賜。」目光迎上方桓對視，那意味深長的笑意讓方桓覺得刺眼。
「方桓你阿，坐這郡司守位子也有四年餘多了，現今仍如段紋人說得這樣謙讓？」目不轉睛看著想確定他的想法。
方桓暗暗嘴啐了下，抬頭道：「其實微臣有個不請之請，還望陛下能當成給微臣的賞賜。」
「不請之情？」孫懷季臉色略惑。「說來聽聽。」
「微臣是想......」
諭書房內在方桓提出要求後陷入一片沉默，就連段蘭律也未提它句，僅是噙著笑意看好戲模樣，而孫金皜則閉上眼眸、眉心輕蹙，希望這沉悶氣氛儘快結束。
而這拔劍弩張氣氛，顯然也傳染至宮外的郡司守。
郡司守大門外兩側站著兩批人馬，以人數來說她這僅是兩個人，連大批這氣派字眼都稱不上。紅百緋看著一身金華貴衣著服的文檜手執一金鳥籠下了駒車，眼神瞧她盡顯鄙視，她想不透到底文檜為何這麼仇視她。
「總軍衛大人。」郡司守門前的兵衛，一見是文檜並非過於熱情但仍迎上前去。「大人為何事何來？」
文檜目光冷瞟紅百緋，「在那之前，紅將領又是為何事而來？」
「紅將領是有事要找郡守大人。」
「哦？跟本軍衛同樣目的呢，不如讓紅將領優先吧。」
站在身後的葉螫瞅他眉毛挑得老高，一副濃厚的嘲諷意味就覺得刺眼。「哦哦哦的，又不是豬。」話出口一抹警告視線對上自己，他撇開目光默然不作聲。
百緋收回警告視線雙手抱拳。「小將遲了問候還請總軍衛大人恕罪，大人要事為緊就不打擾，他日再訪即可。」朝葉螫暗示一眼要走，卻見文檜跨前擋住自己去路。
「總軍衛大人，有事指教？」
「本軍衛很是好奇妳來找方大人的原因，畢竟妳剛遣返回守京不久，怎麼就想來找方大人？」轉眼瞟了眼葉螫，意有所指似的道：「單純曾經同袍敘舊，或是聽到什麼風聲想找方大人求上一情？」
望眼文檜那皮笑肉不笑表情，略繃下顎：「總軍衛大人多心了，小將只是來跟方桓大人道個言謝而已。」
「哦，為何說謝？」
「小將配劍前些日子損壞原本丟棄了，但今日卻收到配劍完壁送到府中，送劍者是方桓大人才來表達謝意，僅此，並無總軍衛大人所言聽到風聲而來求情一事。」話風一轉即問：「亦或是……有什麼應該讓小將知道的卻被矇谷底？」
聞言，文檜眼色一瞇，神態自若嘴角向上一抽。「紅將領此話可是指本軍衛知道什麼就理當全盤告知妳是吧，就憑妳這衰末的紅氏族人，省省吧。」語落便讓兵衛帶進守門內。
葉螫見大批人影消失在門口，忍俊不住道：「瞧瞧他那鼻頂朝天、盛氣凌人的樣子，頭兒妳乾脆歸依佛門不更好，竟然能這麼忍他！」
葉螫的聲音像蜜蜂一樣嗡嗡翁繞個不停，她卻是默然仰天深息一嘆。她何嘗不覺自尊受損，但她所處世家確實衰末，況且身為女兒身在軍中本就容易被排斥。
「好了，不管怎麼說他的位階就是比我高，無須在意這些。」瞥了眼郡司守，「看來是無法跟方桓大人見上一面了，走吧。」
葉螫瞧她說走就走，只能吞下憤怒跟著離開。不過瞧她臉色雖說不在意，但很明顯她心情十分不佳。想了想伸手勾上她肩膀，道：「頭兒，去聽個曲解個愁吧，妳不是很愛聽曲的嗎？」
這一提議讓紅百緋怔楞，後而面露惘然，葉螫一驚不解為何露出這般神情。「頭兒妳怎、怎啦？」
又見她併掌拍擊自己額頭，一副搞木死灰更讓他緊張。「到底怎麼啦，做啥一副家裡死人一樣阿！」
聞言她緩慢扭轉頸子，整個人怪可怕的說：「要去……花季樓嗎？」
「是啊，全守京最一流的藝女就只有花──」餘音未歇隨即了然明白，嘴角揚起窺探笑意，「頭兒妳這不尋常是因為花季樓的招牌─霓蝶七姝。」
一說出名字她全身僵硬一顫，使他憋不了笑，「哈哈哈，頭兒妳還是一副怕被她生吞活剝一樣，她可是藝女不是我們這種拿刀劍的粗人吶。」
瞧葉螫毫不顧忌笑得過分，也確實被葉螫說中是花季樓招牌藝女的關係。撫額一嘆：「霓蝶跟我之間關係不同。」
葉螫也很明白她的顧忌。「同樣都是女兒身，卻被直言大膽要做妳的女人。」10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1KFU2XZ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