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的高溫裹,和諧的蟲鳴鳥叫都讓人心生煩躁,一年級三人正在高專的自助販賣機那裏給二年級前輩們跑腿。
「就不能弄多點自助販賣機嗎?」釘崎抱怨着拿起自助販賣機掉落的飲料,然後倚在少女身上,她發現少女的體溫偏低,貼上去涼涼的很舒服。
「這不可能。」伏黑解釋道:「只有某些廠商能進入高專。」
感到有人接近的動靜,三人同時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剛好在他們不遠處停下腳步。
伏黑看着女生,略驚訝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裹?禪院前輩。」
「啊,果然是嗎?」釘崎看着女生和真希酷似的臉容:「氣質都很像,是姐妹嗎?」
「是雙胞胎姐妹。」
「真是的,伏黑君。」女生嬌嗔:「這樣就會和真希分不清了。」
她拋了個媚眼:「叫我真依。」
她身邊那個高大魁梧的男生也在打量三人,然後就盯着伏黑:「這些人就是乙骨和三年級生的後補吧。」
「我很擔心你們所以就跟着校長來了。」真依曲起食指點在下巴說道:「你們的同學死了,很難過吧?還是不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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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三人都察覺到來者不善,伏黑皺眉問道:「請問你想表達什麼?」
「沒關係,有些話的確難以說出口,讓我幫你們說吧。」真依掛着愉悅的笑容輕蔑地說:「容器這個詞說來好聽,實際上不過就是半個詛咒的怪物吧?這種骯髒的非人之物竟然也敢自詡咒術師待在我們身邊,你們也覺得很噁心吧?他死了,是不是感覺鬆了一口氣?」
三人怒瞪着臉帶紅暈沉醉在優越感的真依,她旁邊的男生開口:「真依,這種無謂的話題就到此吧。」
真依一愣,她看着把外套搭在右肩上的男生一邊走近三人一邊望着伏黑說:「我只想知道他們有多大本事可以替代乙骨。」
看着個頭威猛來勢洶洶的男生,伏黑心中戒備。
「你叫伏黑吧?」男生深吸一口氣大聲問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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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滯,三人頭上冒出問號。
「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就現在把你打個半死——」他伸手撕破自己紫色恤衫,露出肌肉賁張的上半身:「把乙骨……或者至少三年級生拉來交流會!」
他露出狂氣的笑容擺出攻擊架勢:「順帶一提,我喜歡長得高又大屁股的女人。」
少女用難以理解的眼神看着他:(……這傢伙是認真嗎?因為喜歡的類型不同就要打人?)
伏黑一臉莫名其妙地說:「為什麼我要跟初次見面的你聊對女人的喜好?」
「對啊。」釘崎指着伏黑:「對這悶騷來這太難了。」
「你給我閉嘴。」伏黑爆出青筋:「情況本來已經夠莫名其妙了,你不要再火上加油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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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校三年級,東堂葵。自我介紹完了,這樣我們就是朋友吧。」東堂催促着伏黑:「快點回答吧,男的也可以。性癖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一切,喜歡無聊女人的人一定也很無聊,我很討厭無聊的男人。交流會這種熱血沸騰的舞台能讓我的靈魂盡情燃燒,要是我的最後一場交流會讓我感到無聊,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從難以理解變為糟糕:(……這傢伙真下流呢。)
「吶,咒術高專不是四年制的嗎?」釘崎手放側頰悄悄地問伏黑。
「交流會只到三年級為止。」
看見釘崎恍然大悟,東堂繼續說下去:「我來展現一下我的溫柔吧,現在我可以只把你打個半死就算了。回答我,伏黑,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從糟糕變為有病:(這傢伙的腦袋肯定有問題。)
不斷被追問的伏黑吐槽:「這搞什麼啊,爆笑問答環節嗎?」
而釘崎的重點已經轉移到真依穿着的無袖高叉長裙上:「那是夏季制服嗎?雖然她讓人很不爽但這件真不錯。」
「欸是這樣嗎?」少女也跟著打量:「我倒是覺得沒有裙袋很不方便。」
釘崎提議:「那可以像我一樣綁個腰包啊,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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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撇了一眼交頭接耳的兩人,都這種時候了她們竟然還在關心穿搭……
他歎口氣暗想:(釘崎沒帶武器,也不知道神崎有沒有帶符咒,避免起衝突吧……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嗎……)
他想起他的義姐津美紀,她以前這樣對他說過的話:「無法原諒他人也不是一件壞事,這也是惠你的溫柔之處吧?」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伏黑是這樣回答東堂的:「只要那個人有堅定不移的人性,我就沒更多的奢求。」
伏黑的答案讓在場的女生們都很滿意,他不是個看外表的膚淺傢伙嘛。
「不錯的回答呢。」釘崎搖着手指:「要是你敢說喜歡巨乳之類的話,我應該會把你宰了。」
「煩死了。」伏黑又被釘崎氣得爆出青筋。
「但是還是有點意外呢。」少女食指點着下巴說:「我還以為會是能一起探討人生哲學一起數星星之類的知性女生……這種更具體的答案。」
「這也太仔細了吧……」不過伏黑也想起以前他的確和津美紀一起去露營時認過星座,不,津美紀是他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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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從東堂的眼眶流出,但顯然並不是因為伏黑的答案感動到他:「果然啊,你真無聊,伏黑。」
少女心下戒備,就在東堂一動的同時,結界瞬間構築:「伏黑同學!」
然而結界卻擋不住東堂的拳頭,伏黑下意識雙手交叉格擋但仍然被擊飛出去。
「伏黑!」釘崎反應過來,她正想去察看伏黑時,少女將她一拉,躲過了真依對她們兩人的擒抱。
「你想幹什麼?」
少女緊盯着真依,擒抱失敗的真依攤攤手,她目的是牽制着這兩人阻止她們求援,於是她惋惜地說:「啊~伏黑君真可憐~即使是以二級術師入學的天才,在一級的東堂前輩面前,也不過是普通的一年級後輩,等等就讓我好好安慰他吧~」
本來因為茨姬亂七八糟的記憶而心情不好的少女在聽到真依剛才侮辱虎杖的話已經大為光火了,真依這番明調戲實諷刺伏黑的話讓少女的怒火重新冒出來,少女用跟真依一樣的口吻回擊:「啊~真可惜~就算你去安慰伏黑同學也不會成為他的理想型哦。」
真依狠瞪着少女,明顯聽懂了少女嘲諷她沒人性,這時釘崎也接道:「我原本以為你們很像……真希姐比你漂亮一百倍。你睡眠不足嗎?毛孔都擴大了哦。」
這句捅到馬蜂窩了,真依暴怒掏出左輪手槍指着釘崎:「讓我來教教你們該怎麼講話吧。」
少女踏前一步遮住釘崎,手上符咒如扇面展開:「野薔薇你去找人幫幫伏黑同學,不用擔心我這邊,因為對手太弱了。」
「你!」真依毫不留情地連開數槍,但均被少女的結界擋下。
「看吧,都說了很弱了。換了真希前輩的話,一下就能打破我的結界哦,就跟剛才的東堂一樣。」少女回過頭跟釘崎說:「野薔薇快走吧。」
在和真依交鋒的這短短時間裏,伏黑跟東堂已經打到不知所蹤。看到少女的確能應付真依,釘崎答應一聲就去搬救兵了。
少女把頭轉回來繼續火力全開地嘲諷,把真依說過的話還回去:「最近不斷被人擊破結界讓我的自信心大受打擊,還好有你出現,真是謝謝你啦。你是幾級呢,三級?還是四級?即使是比我早入學,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底層術師,前輩這個詞難以說出口呢。」
真依重新填充了彈倉,她被少女接二連三的冷嘲熱諷氣炸了:「你真沒教養!你就祈禱可以一直縮在裏面當縮頭烏龜吧!」
真依把咒力凝聚在眼睛觀察少女結界,試圖找出薄弱點擊破。
「算了吧,這對你來說太難了,我就讓你一下吧。」少女主動解除結界,符咒向着真依的四肢速射而去。
真依閃避開去,嘴上不甘示弱:「我看你是怕我射穿你的結界,臉子會掛不住吧。」
她舉槍正欲射擊,忽然間手臂一痛,隨後被大力拉扯整個人跌坐在地。手槍脫手滑至後方地上,她發現自己雙腳及右手都被紙質的藤蔓牢牢纏住,而原本持槍的左手上則被荊棘纏住,倒刺紮入她的手臂。
真依眼睜睜地看着少女越過她撿起她的手槍:「別碰!還給我!」
少女充耳不聞,拿在手上研究,她一番摸索後取下了彈倉,然後對剩下的部分犯了難,她扭頭就問真依:「之後要怎麼拆?」
「誰要告訴你!」真依看着少女繼續低頭試圖拆卸槍管和彈匣就急了:「等等,這要用工具的,你別拆壞了!」
「這樣啊……」少女停下手走回去:「也正該去找找伏黑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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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把槍還來!」
「啊……真希前輩、野薔薇。」
真依和少女的聲音同時響起,真依探頭從少女的身後看到她的姐姐真希,真希也在少女身後看見了她的妹妹真依。
(真希前輩會不會覺得我下手太重而不高興?她手臂都流血了。)
少女開始擔心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火了,可是真希卻對少女一笑:「看來我白操心了。」
在少女鬆一口氣時,真依卻感到一陣委屈:(我才是你的妹妹,我都這樣狼狽你竟然還先關心讓我變成這樣的人?!她一口一個真希前輩,對我就連稱呼一聲前輩都說不配……我們明明是雙胞胎!我們明明應該一樣才對!為什麼你就這樣……)
扭曲的心態讓她忍不住開口刺道:「哎呀~都怪你能力太差,我都沒察覺到你來了呢……真希。」
「要說能力太差,你也一樣吧。」真希清楚她妹妹的個性,她根本就看到她,偏要裝模作樣來找碴,她還擊道:「你也就只會把咒力灌注在物體上,術式完全不行啊。」
「總好過連咒力都沒有。」真依反諷:「老是看着上面的人,脖子會痛,偶爾也得像這樣俯視下面的人才行呢。」
「啊——不說了不說了,兩個底層傢伙互啄實在太難看了。」
真希懶得再吵下去,但少女很樂意接力,真依的發言又讓她想起真依羞辱虎杖這件事:「真希前輩太自謙了,明明你這麼厲害。老實說,我覺得以咒力多寡啊、血統家世啊這些來界定咒術師等級的話,眼界太狹隘了。咒術師嘛,當然應該要用實力來界定吧,不是嗎?」
真依又怒又羞,這傢伙又在暗諷她。這時釘崎開口:「我贊同,口口聲聲吹噓自己是咒術師就怎樣怎樣結果被打倒在地也太難看了。話說你拿着她的槍啊……」
釘崎看着真依蠢蠢欲動:「也跟我打一場吧,我贏了就要把你的制服留下當我的夏季制服!」
真依氣得爆炸,這些沒教養的一年級生!她打不過那個,總不會連這個也不行!
她冷哼一聲:「那我就幫你的身體開幾個洞!還有憑你那雙短腿,撐不起這套衣服吧?」
釘崎被那句短腿刺激到,她擼起手袖就要大幹一場,少女打了個響指,藤蔓和荊棘還原為符咒回到少女手上:「槍械禁止,野薔薇沒有武器,你也得空手才行。還是說——」
少女歪頭挑釁一笑:「——你沒有武器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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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依從地上跳起來,正想還嘴時就見到少女轉身退開一步,東堂的聲音響起:「真依,回去了。」
「什麼……!」釘崎一驚:「伏黑呢?」
「別擔心,熊貓他們有趕過去。」真希安撫道。
東堂打量了一下真依受傷的左臂,上面幾個小孔滲出血絲,他目光落在少女手上的槍:「你們好像玩得很開心嘛。」
「開什麼玩笑!」真依怒氣衝衝地吼。
「怎麼了?這個是我的戰利品哦。」少女回望東堂,用食指鈎住扳機把手槍轉了一圈:「你要插手女生的事嗎?」
(東堂實力強大,跟他對上會很麻煩。看他說的話和衝着伏黑來的事,他應該是大男人主義的類型,我這樣講,他就不會幫真依搶回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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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東堂不感興趣地左右張望後一喜:「哦,外套找到了。」
他走去撿起外套,再次招呼真依:「真依,走啦。」
「等一下,我正要開始。」真依還想好好教訓一下釘崎。
「不行。」東堂立刻拒絕:「我和你不同,來東京是有重要的事。」
他從褲袋掏出幾張票券,興高采烈地大聲宣布:「我要去參加小高田的個握!」(註:偶像的個別握手會。)
(呃……)在場女生全都沉默了,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少女在心中吐槽:(……這傢伙,竟然還是偶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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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小心搭錯車而去不了現場,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東京鐵路太複雜,東堂需要真依作參照路線:「跟過來吧,真依。」
「真是的!」真依了解東堂的個性有多麻煩,而拒絕東堂會更麻煩,她抱怨道:「你也太任性了吧!」
東堂喃喃自語:「平常去的京都場竟然沒中籤……」
她跟上東堂後轉身擱下狠話就走:「我說你們,等到交流會,可不止這樣了事!」
「你別一幅贏定了的樣子!」釘崎衝她叫囂:「把你的制服留下!」
「笨蛋,停下。」真希拿棍子輕輕敲在釘崎頭上:「在這裏再打下去不管輸贏都不會有好結果,到交流會上再痛揍一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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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轉身準備會合其他人,釘崎有點猶豫地問:「對了,真希姐,她剛剛說你沒有咒力,那是真的嗎?」
「是真的。」真希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地答,她取下臉上的眼鏡:「所以,如果沒有這副眼鏡,我連詛咒都看不到。我使用的咒具在一開始已經蘊含了詛咒,我沒辦法像你們那樣把咒力灌注到道具裏面使用。」
「那你為甚麼要來當咒術師?」釘崎不解地問。
「故意的啊。」真希一笑:「如果被他們瞧不起的我成為了很厲害的術師,家裏那些人會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呢,我很期待哦。好了,我們快去找他們會合吧。」
釘崎不自覺露出微笑:「真希姐,我很尊敬你哦。」
少女也附和說:「我也是哦,真希前輩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真希不置可否:「啊,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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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她們對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少女心中猜想:(真希前輩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她是雙胞胎吧。一個完整的靈魂被分裂成兩個個體,真依她獲得了咒力和術式,所以沒有咒力的真希前輩正好符合了『天與咒縛』這種天生類型的『束縛』條件,獲得了異於常人的強大體能。但由於她們仍然是彼此的半身,不完整的靈魂恐怕只有一方個體消亡才能補全,那時候存活的一方就會繼承對方的能力。)
(與我和茨姬的情況不同呢,我和她是兩個靈魂擠在同一個身體內。我是被神崎悠奈召喚而來,本身的靈魂就不完整,再加上這個身體擁有的術式『靈魂共鳴』,有朝一天會讓我的靈魂崩潰吧。)
(不對……真的只有我和茨姫兩個嗎?我在領域的深海不是還見到其他人的靈魂情報嗎?之前發動共鳴時,他們的靈魂在哪?為什麼我沒見過他們的靈魂?)
(而且,這樣再一細想,如果茨姫的目的只是搶奪身體,那等我的靈魂崩潰不就行了,她為什麽還要這樣迂迴地滲透進我靈魂來取代我?難道是有某種限制讓她有所顧忌……?還是她別有所圖?)
(謎團一個接一個,好煩啊,說起來,『我』,到底是什麽?)
【作者廢話區】
極度懷疑真依看上伏黑的理由是因為感受到同類氣息:兩人都是隱性姐控!!
話說,真依的扭曲心態,我能理解但還是沒辦法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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