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女孩子要做些什麼事情?十三號瞇起眼睛,走向了商街的花店,應該是花吧,聽說女孩子都喜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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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有人惹得總隊長不開心囉。」店員熟稔的把花束綁了起來,交給了十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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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該不會是要拿花給總隊長吧?」店員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只見十三號點了點頭,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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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啊!怎麼就不打聽一下!總隊長超級討厭花呀,你!你現在走出去,右轉往前走,有一家點心店,快去買一些點心,你只要說要買總隊長愛吃的就好了,那個店員知道。」店員把十三號往店外面推了出去,要他一定要記得買檸檬塔,那是總隊長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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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看向奔跑起來的十三號,不禁笑了出來。這麼笨拙的人,總隊長是看上他哪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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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不說出口,但其實多數人都知道總隊長對十三號的心思,畢竟她可是來自戰前冷血的荒坂武士家,這個家族的人以殘酷嚴厲聞名,只要錢到位,連自己的親人都可誅殺,她對十三號的放縱,讓許多人感覺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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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大戰毀滅了一切,但也給了荒坂玲奈一個新的機會--沒有武士傳統的束縛,沒有家族只傳男不傳女的傳統,沒有束胸與束腹,沒有男尊女卑的習慣,這些都隨著世界大戰時家族的覆滅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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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時,世界也保留住它原先擅長形成的惡意,人類的傲慢與偏見、生存的壓力、安逸的放縱,都是這樣惡意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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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以冷酷無情的標籤貼在了荒坂玲奈身上,因為這是在末日後,女性得以生存的少數面貌,也是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武裝巡邏隊生存的唯一法則,而這樣的樣貌開始因為十三號的出現而有所改變,武裝巡邏隊也開始有著質疑總隊長是否適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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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隊長如果這麼有母愛的話,應該回家帶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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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在武裝巡邏隊的訓練室中靜坐,這個時間還會在武裝巡邏隊本部的人寥寥可數,她通常會在沒任務的夜晚展開訓練,而一切就從冥想開始,可是今天似乎不太順利,她無法專注於自身,許多注意力被外界分食,不管是那些批評,還是關於十三號,都成為荒坂玲奈近日的煩躁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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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隊長坐領高薪還談戀愛,搞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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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沒有面臨過質疑,只是沒有同時處理過這一切,她以為她是個無情的殺戮機器,但是直到遇見了十三號,不知為何,好像破壞了她原本固若金湯的外殼,或者是為了生存而打造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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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盤腿坐在這一切思緒大樓之中,試圖不被任何事物影響,但思緒像是遇上地鳴的建築物,紛紛塌下,揚起沙塵,這些大樓彷彿能讀懂她的思緒,她越是努力想要平靜,它們就毀壞的越快,就像世界大戰,思緒的世界面臨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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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荒坂玲奈起身,心想要是沒辦法用透過冥想穩定自身,不如就直接展開訓練吧!她抽起了幾乎不曾在戰場上用過的第三把刀,此刀不曾有過名號,是來自家族中被封印的倉庫,當時,聽說她的生父從中取出,並逃難到了歐圖伊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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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只在戰場上使用過一次,那一次後她不曾抽出此刀,有時會放在裝甲車上,有時則會放在自己家中,要說為什麼,那是因為這把刀的破壞力過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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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刀出鞘,彷彿吸收了所有空間中的光芒,冷冽的刀光閃爍,成為訓練室中唯一的光源,荒坂玲奈沒有擺出攻擊步伐,只是拿起刀緩緩趨步向前,今天要訓練的--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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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無名刀切開空氣,轉起了氣流,隨著她所到之處,空間似乎被分割成一塊又一塊的樣子,她張眼、閉眼,雙手緊握刀炳,拿至胸前緩緩地揮刀,只是輕輕一揮,寒氣彷彿跳過空間,前方訓練用的木樁漸漸開裂,露出了一道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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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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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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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更心無旁鶩一點,不然這訓練室的木樁與假人根本就不夠用,雖然代替方案有建築物的巨石,可是這樣就無法達到訓練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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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極其慢速地踩著步伐,這是荒坂一家的流水刀法,學會的過程十分辛苦,因為這是一套進攻最快的刀法,但學習的過程,幾乎都是用最慢的方式,因為慢,所以對週遭的空間有所體悟,因為慢,所以跟刀本身合而為一,並且從頭到尾,掌握了全身的肌肉與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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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慢」的威力。荒坂玲奈光是維持步伐的「型」與刀劍本身,就已經汗流浹背,彷彿所有的肌肉都有意識地正在出力,試圖將每一次地揮刀威力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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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沒有忘記,那一天她雖然擊退冥府之門的所有人,但是我方也傷害慘重,無名刀一揮的刀光,直接斬碎所有人的機甲,所幸隊員們並不在刀氣前方,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此後荒坂玲奈就只拿此刀來練型,因為它的危險程度,是不分敵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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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刀隨著揮舞漸漸地與荒坂玲奈合而為一,她開始加速自己的攻擊,不過意外的是斬擊不再如此狂妄外放,而是很好地收攏在了刀身週遭,就像是罩上一層朦朧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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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要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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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擺動全身,人刀合一,殘影掠過,她在昏暗的訓練室中與一抹刺人的彎月共舞,此時她的意識與精神,完全投入在這流水刀法之中,彷彿此刀、此種刀法就是為了荒版玲奈而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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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再精細的控制力,也無法抵擋突如其來地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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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訓練室大門猛地一開,她被驚嚇到忘記收力,一發月牙斬擊直接朝提著檸檬塔的十三號飛躍而去,這可不是那種讓木樁開裂的攻擊啊!而是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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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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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號首先察覺到涼涼的,隨後意識到不太妙,趕緊往旁邊一踏,但似乎來不及躲避,側腹直接被劃開了,後方的牆壁在下一瞬間則是「喀」的一聲,一道平整的裂痕直接出現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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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十三號提起了檸檬塔的袋子,另外一手則是摸著肚子,怎麼同樣的地方一直再受傷呢?總隊長還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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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檸檬塔就不要砍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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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此時此刻的情緒非常複雜,她討厭訓練時被打斷,但是她喜歡甜食,也喜歡那個送來甜點的人,但自己又傷害了他,她思緒又開始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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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來陪我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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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思緒混亂的時候,先找人開扁比較正確,而十三號作為陪練對象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