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幾乎沒怎麼睡,夜夜笙歌,荒坂玲奈也沒有力氣去收拾那些衣物與浸濕的床單,一早她便開始了梳妝打扮,她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回想昨夜,臉泛起了潮紅,好像只要想像就能觸動某一些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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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上床,對著十三號微微跳動的小肉芽就含了進去。但隨後幾秒,她又想起了什麼,拍拍了十三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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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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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恢復既有的冷酷語調,看著睡眼惺忪的十三號,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因為這樣的早晨似乎很適合來上個幾次,不過今天可是要出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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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家整理好,一小時內來巡邏隊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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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號拉起了內褲,想說睡前應該有好好穿上吧?然後環顧了被丟得亂七八糟的房間,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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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床單拿去洗乾淨。畢竟是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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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荒坂玲奈補上了一句話,動用了總隊長的職權。
歐圖伊斯坦的武裝巡邏隊,可以說是在世界大戰之後守護此城市的最主要機制,科學家創造的防禦場抵擋了因汙染能源而變異的「鬼」,可是防禦場本身卻無法阻止其他難以預測且會造成極大危害的事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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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在一千多年前,數百位傳教士乘著船前往了新大陸,而他們在當下,遠離了王國、遠離了神,在飄泊的大海之中,為了平息所有一切的紛爭,所有人簽下了一紙公約:為了全體人民的公共益處,我們組成與建構一個平等的法律體系,對此我們將彼此承諾與遵守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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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後來的千年之中,所有社會都盡其所能遵守的運作模式--公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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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依照這樣的公約,將決定了資源的分配,因此逐漸開始區分了我與他者,形成了共同體,而這樣共同體的想像,慢慢成為了城邦與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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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歐圖伊斯坦的武裝巡邏隊,需要為簽署合約以外的人負起保衛的責任嗎?答案顯而易見,有時也並非意願與否,而是資源的問題。當然資源的問題,也是政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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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大戰之後,核災釋放的汙染源,成就了末日,人們相繼逃難進了歐圖伊斯坦市,據荒坂玲奈了解,逃進來的過程中,十分殘忍與黑暗,無數的團體分裂,只為了爭取能更靠近一點歐圖伊斯坦的機會,背叛、謊言、相互殺害,在充滿「鬼」的世界之中,人們為了生存也化作另外一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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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的父親,在歐圖伊斯坦市外成立了武裝巡邏隊,與當時一起同行的夥伴簽下了公約,那張破舊的、沾滿泥痕的紙張,現在則是被保存在武裝巡邏隊總部之中,那紙公約上面是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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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亂世之中,為了延續我們自身的生命與希望,我們在此組成彼此友善、互助的團體,為了團體的公共利益,我們將建立一系列的制度,在此實現自我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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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到達歐圖伊斯坦市的武裝巡邏隊,在工業區落腳,眾人在此生存,並且開始依據當時的公約,擬定了一份更詳細的制度,作為歐圖伊斯坦大小事的準則--在這斷壁殘垣之中,人們仍然試圖按照某一種方式彼此扶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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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些人就不這樣覺得了,既然都是末世,又何必遵守規則?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切法律都崩壞的狀態,為什麼又要重新回到那個彼此緊密、噁心又表面和平的「文明社會」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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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這扇道德之門,一起前往新世界,那裡是自由自在、不受任何規則約束的樂園,是有別於新生的天堂的地獄--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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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組成了暴力集團,崇尚著武力、強大以及無拘無束的生活,而與之對立的,也就是歐圖伊斯坦的武裝巡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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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辛迪娜。」有了之前的經驗,十三號記取教訓,慢慢推進,不再隻身一人,他抱起在冥府之門據點深處位置的昏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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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號!這邊!」荒坂玲奈從另外一個石室跑了過來,十三號抱著辛迪娜趕緊靠了過去,是崑媞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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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媞娜看到十三號後直接撲了上去,完全不顧他身上的血跡,邊哭邊說話,一時之間十三號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將辛迪娜先交給其他武裝巡邏隊成員護送,自己則是抱起了媞娜,讓她掛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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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喔,不要亂看喔。」十三號摸了摸她的頭,慢慢聽她講話,邊講邊往外面走去,然後一腳踢開滾落在一旁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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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妳看過這些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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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坂玲奈在追緝冥府之門的過程中,有時會在相關據點看到類似由石頭組建而成的祭壇,但是規模與完整度都沒有眼前現在這一個來的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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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這個祭壇的花紋彷彿就像是某一種電子紋路,而中間的位置則是剛剛辛迪娜所躺的地方,荒坂玲奈瞇著眼,叫後勤部隊拿來了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後傳回了巡邏隊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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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冥府之門正在進行一些詭異的陰謀,荒坂玲奈看向昏迷的辛迪娜,這跟十三號所發現的少女有關連嗎?還是跟十三號有關呢?她心中泛起不安的漣漪,不管是什麼事情,這一定只是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