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的世界大戰,人們因為爭奪最後的石油與礦產,開啟了戰爭。而那時的世界是難以接受戰爭的「誘惑」--核子武器、氫彈成為大國的標準配備,小國則是駛出洪荒之力,打造出足以反擊的長程飛彈,告訴所有的來犯者:「我也有反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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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平衡維持不久,一如和平總是過渡,人們只要安逸了便會開始動歪腦筋,這是歷史的警訊,同時也是所有人類的業,彷彿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著紛爭,於是戰爭開打了,大國喪心病狂的啟動了毀滅性武器,各個大陸被轟炸地坑坑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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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一個地方,不受這樣的核子武器汙染,那是在戰前就已經開始打造的科技之都,科學家慕名而來,傾力想要打造一個不受戰爭影響的城邦,它可以說是跨越了種族與國界,並且在戰爭的最後,成功研發出了可以隔絕一切污染的「防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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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失去了一切,但也留下了「所有」,因為只要還活著,那便有著希望,不是嗎?或許這樣子的美好幻想,就是人類本身自找麻煩的主因,因為希望本身,也就代表著充滿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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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維持這一切美好幻想的,或許就是伊甸農場,畢竟所有的人們,不管是好人壞人,有夢想沒夢想的,都必須進食,打從遠古時候的人類彼此互助,就為了生存發產出了一項技術,不用再進行採集漁獵: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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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農場分成四個大區:格斯區、拉底區、彼巡區、基雲區。格斯曲以及拉底區種植人們賴以為生的基礎糧食,馬鈴薯、玉米等主食以及各式蔬菜都種植在該區,彼巡區則是種植水果、咖啡等果樹類作物,最後一區基雲區,則放牧各種動物,提供給工業區及其周遭聚落充足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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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安娜家族在進行伊甸農場規劃時,原本想設計成人們在經過時可以看見金黃色的玉米田以及翠綠的果園,不過安娜的母親隨即反對,認為人之間雖然彼此信任,但卻不能完全沒有防備,因此便在伊甸農場的四周築起了高牆,穿越各區的人工圳則是透過伏流引入,在這裡也會定期施放人工雨及人工日照,作物的生長不會因為高牆有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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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帶著十三號,出示識別證穿越大門之後,隨即便下了車,安娜已經很久沒有踏入這綠意盎然的伊甸農場了--她熟稔的踩了踩地上的泥巴,拂過長滿黃金玉米的耕地,隨後十三號突然警戒了起來,而安娜則是趕緊拉著他跑到劃著紅圈的大樹下,說在此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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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到十三號理解,一隻巨大的老鼠爬行而過,到處嗅聞,隨後就這麼跑到了安娜面前,只見那隻老鼠跟裝甲車差不多大小,嘴上的尖牙彷彿就像是不斷研磨的利劍,它滴著惡臭的口水直直地看向在樹下的兩人,十三號差點拔刀撲向前攻擊,不過安娜緊緊地環抱著十三號的手臂,希望他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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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看見安娜,又看見了地上的紅圈以及大樹,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又回到主要幹道上,繼續爬行與嗅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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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安全機制,聽說是透過某一種能量誘導而產生的變異呢。」安娜輕鬆的說著,似乎完全不害怕跟車子一樣大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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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不進到樹的保護範圍內會怎樣?」十三號在想,也許這座伊甸農場的高牆不是為了防止外人的進犯,而是要阻止內部的生物往外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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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就是我僱用你來的原因。」安娜轉頭對著十三號微微一笑,清秀可愛的臉龐頓時讓十三號不知所措,別過頭去,只見安娜調皮的笑了,趕緊拉著十三號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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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鼠已經離開了,不過安娜也順勢繼續抱著十三號的手臂,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一路上安娜除了介紹伊甸農場的規模與建造,也講起了老鼠保全的原型,似乎與歐圖伊斯坦市外面的能量汙染有關,城市並非都有防禦場進行保護,戰爭持續了數十年,因此在戰爭的初期,地球上倖存的人類都與輻射能量汙染共存--不得已的被迫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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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科學家分成兩派進行研究,安娜家族雖然是「防禦場派」的主要投資者,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也投資了「能量共存派」,試圖尋找與該能量汙染共存的科技,據戰爭時期的科學家表示,這種能量將在地球汙染常達數十萬年,並且會汙染植物、動物,最後無可避免的汙染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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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汙染」,不是只有病變與死亡,這次戰爭所產生的能量汙染,似乎就像瘴氣一樣壟罩著整遍星球,所到之處人們便會感到皮膚紅腫、發熱,最後像是脫去外皮一樣,露出已經滲出慘白汁液的肌肉,接著面部腫脹到失去了瞳孔,靠著熱源捕食其他生命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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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這是哪一種核武器帶來的影響,有人認為是人造的生化武器,也有人認為這是神為了懲罰人類而進行的「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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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彼此鬥爭了數年,然後留下了數十萬年無法根除的汙染,這聽起來是一個很瞎的選擇,不過在戰爭前就有不少人支持某些生產能源的方式,也同樣會產生類似的汙染,他們總說:「只要把汙染源限制在人類禁止進入的地方就好」,或者是「人類移居到不受汙染的地方就好」,看似輕鬆,但數十萬年的尺度可不是人類可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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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人類會存在多久,但我們卻對於留下的『負債』能被好好的處理堅信不移,這不是一件很妙的事情嗎?」從安娜那嬌小的身軀與臉龐中聽到如此成熟的話語,十三號感到有點詫異,自己確實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只是一味為了生存而努力,沒有思考過對環境所帶來的汙染與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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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代表我們不能重新開始。」安娜跟少數能在伊甸園開著農用裝甲車的管理人員們打招呼,久久來一次的視察,安娜並不會事先告知,她希望能讓大家在自然而然的狀態下好好工作,不要因為她的到來而大張旗鼓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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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對於十三號來說,來到歐圖伊斯坦市的他也正在重新開始,依照他近幾個月的了解,歐圖伊斯坦看起來算是當時的兵家必爭之地,此城市的研究成果將會決定人類的生死存亡,自己又為了什麼而被派來歐圖伊斯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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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著自己腰間的鋼刀,若說他的戰鬥力源自於他過去的人生,自己可能是正在執行某種任務的人員,又或者是軍人嗎?還是雇傭兵呢?十三號總覺得自己應該就是做類似職業的吧,才能在與人的衝突中如魚得水,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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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呢。」安娜拉著十三號的手,帶他到了一棟房屋之前,雖然沒有夢想之家那樣高級,但可以看出簡約中不失氣質,肯定是相關人員的住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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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沉,耕地失去了一線生機,今天是伊甸農場難得的夜幕日,也就是不需要用人工日光刺激植物生長,聽說適時的讓夜晚降臨,能讓水果與作物變得更加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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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似乎沒有人工日光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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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睡這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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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打開了那棟房子的門,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詢問十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