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叛客》修訂版 1.0 - ⚭ 玻色–愛因斯坦凝聚磁場（2/2）

公安隊長萬分痛苦地爬在地上，不斷冒冷汗。

我作為男人看見也替他感到痛苦。

「說⋯⋯為甚麼要殺掉川上一智？」櫻井瀧用她那可愛的聲線問。

「因為⋯⋯我們收到指令⋯⋯」公安隊長嘴唇發紫顫抖著。

「我說原因啊？他也是你們的人吧！」櫻井瀧有點不耐煩。

「不算⋯⋯我們可是公安⋯⋯」

「我意思都是執法的人！原因呢？」櫻井瀧喊叫。

「我們一早收到指令在附近觀察，說要去除川上一智，不料⋯⋯」公安隊長極辛苦才說了一半。

「繼續。」櫻井瀧說罷，右手五指稍為張開。公安隊長神奇地好像沒有那樣辛苦，呼吸稍為變回暢順，臉不再那麼紅。

公安隊長回一回氣，定下神來。

「不料⋯⋯在現場碰到妳⋯⋯」

「我說⋯⋯原因！別要我再重複！」

「⋯⋯我在說，我在說。我們收到指示，說川上一智有強烈反抗木馬程式的行為，一定要去除他。」隊長說。「我只是按指示執行，才不會去問原因⋯⋯」

「你身為公安，卻只不理解原因便去執行！？⋯⋯難道這便是你們公安做事的方法嗎？」

「在死亡徊憶下⋯⋯理解跟不理解任務的原因，還有區別麼？我們也只能夠去執行吧。」公安隊長說。

我想起之前中島小姐說的『不服從，只得一個結果』。

「是誰給你的指令！講！」櫻井瀧不理會隊長的回答。

「是⋯⋯」公安隊長聲音柔弱。「警察廳長官⋯⋯！」

「這混蛋⋯⋯！」櫻井瀧衝口而出，氣得肩上的灰銀色髒辮也像跳起來。沒想到一個外貌不俗的女生竟然會破口大駡。

「警察廳長官？」聽起來十分高級。

「⋯⋯是整個警察廳最高職位的人！」櫻井瀧解釋。

我在努力理解整件事，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我的腦快要爆炸。

「為何最高職位的人，要殺死自己部門的人⋯⋯到底在發生甚麼事了⋯⋯？」我問。

「按我的猜測，仙妮因為某些原因希望死亡徊憶擴散開去。川上一智在收到仙妮的訊息後，便中了木馬程式然後失控地向身邊的人發動死亡徊憶，這便是最好的證明。我懷疑在警察廳裡不止川上一智一個人收到仙妮的訊息，還有其他警察也收到仙妮的訊息。現在，警察廳長官見川上一智反抗其木馬程式，見事情開始不受控制，於是便下指令要殺掉他⋯⋯」櫻井瀧分析。

「妳這樣說，難道連警察廳長官也受到仙妮的控制？」

「那只是我的推測⋯⋯這樣一切便說得通。」

如果是真的話，就證明了仙妮並沒有死去，而且還似乎在進行某種計劃。若她要擴散死亡徊憶，似乎是想殺掉人類？

「妳之前說，妳也可能有方法去除川上一智腦上的木馬程式？」

「對，但前提是我有完整的意識裝置，我欠的餘下那一個裝置，應該就在晴葵那裡。」

櫻井瀧冰冷的目光落在公安隊長身上。

「解決他後便馬上出發！」

櫻井瀧說擺便拔出腰間的武士刀，一道刀光掠過半空，刀尖指向公安隊長的額頭，看來要把公安隊長的頭斬下來。

「等一下！」我躍前阻止櫻井瀧。「我⋯⋯有些問題想問他。」

「欸？」櫻井瀧以一雙滿是困惑的眼神看著我。

「拜託，很快！」我懇求。

櫻井瀧不是太情願，但還是妥協。「⋯⋯快。」

她暫把武士刀收回。

「為甚麼剛才你說我沒有身份？」

公安隊長正在受著巨大的重力，汗流浹背爬在地上，神情哀傷不作聲。

櫻井瀧踏前推了我一下，道：「讓開。」

「不⋯⋯等一下⋯⋯」我並不想用酷刑迫供。

櫻井瀧站在隊長前一呎的位置，她迅速伸出手掌，然後一陣的藍色光子在銀色金屬彈珠的所在地散開。

現在的公安的臉本來一直被重力場狠狠扯下，像快要被重力撕掉。突然間他們的臉迅速恢復正常。

似乎重力場被櫻井瀧解開了，現場的重力恢復正常。

其他公安和特殊部隊的人見重力場解開後，便開始慌忙落難逃走⋯⋯可是當他們越是逃走，便發現自己身上的暗紅色斑漸漸轉成暗紫色斑，他們隨即發狂地尖叫，越慌越逃。

在死亡徊憶之下，要麼完成任務，不然他們最終也難逃一死吧。

公安隊長的表情像沒之前那樣痛苦。雖然死亡徊憶已經在他身上擴散，不過他身上的暗紅色斑和刀疤的擴散速度好像並不是那麼快，看來體質也會影響擴散的速度。

櫻井瀧單腳蹲在地上，對著隊長說：「我受夠了你斷斷續續的話⋯⋯！」

隊長用他粗壯的手臂抹去嘴角的汗珠，收起扭曲痛苦的表情，向著我道：「你⋯⋯再問一次？」

「我在問，為甚麼剛才你說我沒有身份？」

「我怎會知道為甚麼⋯⋯？」隊長聲線再次變得洪亮，一臉困惑的看著我。「反正就是看不到你的任何資料！」

「這⋯⋯」這答案簡單直接，讓我幾乎沒法再追問。「連名字也沒有？」

隊長還在調節他的呼吸，他冷淡回道：「⋯⋯沒有。你是偷渡來的吧？」

「不⋯⋯！我才不是！我本來的身份⋯⋯被人奪走了！」

「嘿，你現在連臨時身份和名字都沒有。你不能夠領取食物，也不能工作，警察可以隨便安個罪名給你，然後把你殺掉也可以⋯⋯」

公安隊長回過氣來，沒有溫度地道。

「不過我可以替你安排一個臨時身份⋯⋯」公安隊長雙眼流露出狡黠的光芒，像在盤算些事情。

「臨時身份有甚麼用？我要取回我原來的身份⋯⋯！」

公安隊長清一清喉嚨，然後輕輕吐了一口氣，似乎像已經習慣了死亡徊憶帶給他的痛苦。

「至少你能夠暫時獲得食物、能工作、能開車，還有能報案⋯⋯所有基本的權力都有，直到你取回原來的身份。」

「這⋯⋯怎樣才可以有？」我頓時才發現，情況比想像中要嚴重。

「我只需要一部政府專用的電腦，然後連接到總部。最近的⋯⋯在這區『女神之寬恕』的貨倉裡，我的貨車裡便在那裡。貨車裡便有一部政府專用的電腦。」

雖然我現在去除了死亡徊憶，卻面對另一個大問題。我不但失去了原來的軀體，最重要的身份也沒有了。

我在社會系統中不再是黑木清秀。今天在這個社會，沒有身份就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

我在這世界上變成好像不存在一般。

「你也知道臨時身份是多困難去獲得吧？現在只要是發現沒有身份的人，一律都是被悄悄消滅掉，就是因為社會上的資源越來越不足。我能夠幫你取得臨時身份，只要你⋯⋯」公安隊長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目光落在櫻井瀧的武士刀上。

「好了，都問完了吧。」櫻井瀧的手緊握武士刀，再次準備拔出。

「救我！救我！」公安隊長臉色蒼白，眼神充滿驚懼，他用跪的朝我這方向爬過來。

「等一下！」我喝停櫻井瀧。一時間不知從哪裡跑來的勇氣。「妳不能殺他⋯⋯！」

「你——可別多事！」櫻井瀧瞪圓的雙眼微微顫抖，語氣變得凝重。

「他⋯⋯要帶我去建立臨時身份⋯⋯！」

「我告知你⋯⋯這人必須要死！」她再次罷出拔刀的姿勢。「當年他殺了我的徒弟，今天他又再追殺川上一智！」

櫻井瀧聲音洪亮，我一時間被她的氣勢震懾。

「不⋯⋯！」我抖著呼喝她，嚥了一口口水。「我需要這臨時身份！」

沒有身份，和死沒有分別。

「你⋯⋯！」

櫻井瀧瞪圓了眼。她像下了決心，瞬間把武士刀一拔，刀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的光影，斬向公安隊長的眉心。

我飄到她和公安隊長之間，張開雙手擋在公安隊長前。

刀刃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我的額頭上。

剎那間額頭傳來像針刺的冰冷感覺，這是被刀刺中的感覺，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我的頭顱準好要一分為二。

我牢牢地緊閉雙眼，感到血水從額頭上流下。1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VnSJbf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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