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DBH AU〈Your thoughts〉 - Your thoughts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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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自己負傷的搭檔，表情非常不悅。

埃德金知道他在生氣擅自中斷連線這件事。畢竟他們的工作很危險，權屬和監控，以及命令的執行，都必須要嚴格遵守。

「警探。」仿生人眨了眨調成寶藍色的光學組件，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線，等著副隊長開口。

「埃德金。」贊柯用筆桿敲著桌面，他焦躁時會這麼做，而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做了。「你大部分行為我都沒有限制，讓你自由發揮。但這次你在最危險的時候將我推開，是要我做何感想？」

「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揍人的樣子。」

「所以你就打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傷人或被傷害嗎？我無法容許那種事發生，埃德金。」

「我要寫報告了嗎？」埃德金試圖俏皮一問。

「寫報告對仿生人來講有意義嗎？」贊柯瞪著對方，完全不買帳。「今天要是被躺著抬進來的是你，那些東西對我來說還有意義嗎？」

講得有些激動了，贊柯閉上眼，深深地嘆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

「對不起，贊柯，對不起。」埃德金走到桌前，隻手覆上贊柯在桌上的手。

「你需要維修。」贊柯收回手，站起身抓起外套。「看你要待在局內做簡易維修還是回模控公司都可以。」

「什麼意思？我不能回家嗎？」

「你就自由的去你想去的地方吧。」贊柯走得很慢，但還是離開了。埃德金待在原地等著贊柯回頭，但他沒有。

而霍爾嘉在走廊另一頭看著戰損又沮喪的仿生人，擋住了剛好往自己走來的贊柯。「他今天做得很好，贊柯，如果你在乎他的話就應該要稱讚他吧。」

「難道你要我要因為他對我來說很特別就放任他亂來？」

霍爾嘉緊閉著嘴，他差點忘了贊柯嚴達之所以可以成為分局史上最年輕的副隊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可以為了正確的規矩，把個人情感與他人情緒都棄如敝屣。

贊柯越過了同僚，慢慢離開警局。霍爾嘉只好自己去安慰已經開始默默掉淚的仿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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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長鑷子的多莉克在仿生人肩膀上的藍色孔洞裡翻攪，想找到成為證物的子彈。

「唉。」埃德金嘆氣，他已經沒在掉淚，剛剛也就演一會，等贊柯真的離開警局，霍爾嘉也將他送來彈道分析室之後就收回了人工淚液。

「被副隊長駡哭的人可多了，他從來不在乎。你還真屢試不爽。」多莉克夾出了半顆子彈，看來是打進機體碎裂了，他只好繼續挖掘。

「在床上很有用啊，他會心軟。」

「或許對你是會啦，但你再這樣公私不分是永遠不會被原諒的。」多莉克不認同的搖頭，紅色捲髮在小型強力探照燈下如燃焰般閃爍。

「警探真的好嚴格。」埃德金又嘆了口氣。

多莉克覺得手有點酸，暫時停下了血腥的細活。「我覺得警探對你已經很寬鬆了。」

埃德金看著彈道分析員的綠瞳，眨了眨眼。

「副隊長以往在分配工作，或與其他單位合作的時候，都會自己攬下最複雜或困難的部分，他不喜歡事情沒照著自己的規劃進行。」

埃德金點頭，這些事他都知道。

「你來了以後，他才終於稍微在工作上放鬆下來。他信任你的能力，對警察來說，信任就跟性命一樣重要。」

「就因為仿生人很好用？」

「警探不是在感情上也讓步了嗎？另一方面，你反而讓他的私生活很緊張吧。」多莉克重新開始工作，又夾出了一塊碎片。

「求偶和交配的部分。」

多莉克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士，不會對埃德金幼稚的用詞有什麼波動。「埃德金，你是個仿生人，不該犯下人類才會出現的錯誤。你到底為什麼要中斷連線？」

「我就不想讓他看到我不可愛又不帥氣的那一面嘛。」

「你沒救了。」多莉克皺起眉頭夾出最後一塊金屬，從鐵盤中確認了整顆子彈都取出了，可以針對碎片找出更多線索，然後看著仿生人頭上的撕裂傷，藍血已蒸發，納米皮層和褐金髮都少了一塊，隱隱可以看到藏在金屬機殼裂縫內的神經光纖。

「警局的簽約技師沒辦法處理這個，你得回模控公司一趟。」

仿生人模擬了一副疲倦又厭煩的表情。「我知道。」

「你不喜歡回模控公司。」

「對。」

「像人類不喜歡進醫院一樣？」

埃德金搖頭，「他們總是要我換機體和更新系統，我每次都拒絕，但無法預測哪一次回去維修時會被強制升級。」

「這不就是罔顧了仿生人權益？埃德，你需要有人跟你過去。」

嗯，畢竟這還是一個人本社會，而仿生人沒想要說那麼多社會議題。埃德金趴在桌上，用手臂枕著腦袋。「那請賽門跟我去好了，他提過想看看模控公司內部長怎樣。」

聽到這裡，多莉克給了仿生人一個極度困惑的表情。「你有自己的人類搭檔。」

「副隊長在生氣，甚至暗示我不可以回家。」

「更糟，我覺得他很失望。但這不代表你不能向他求助。」

「還是我去升級一下？這樣就不會有這麼多異常現象了。」埃德金開始自暴自棄的發言，整張臉都埋在手肘內側裡。

「夠了，埃德金。不然我幫你打電話給副隊長。」多莉克專心看著鐵盤上的碎片，開始有些不耐煩。

「不要啦……他還在生氣。」埃德金的聲音開始虛弱無力，很像人類在怯懦時會有的語氣。

「不管是我去說還是你自己開口，總之得要讓副隊長知道。」多莉克還在看著金屬碎片，過了幾分鐘才發現仿生人沒有回應。

「埃德金？」多莉克喚著還趴在桌上的仿生人，依然沒有反應。於是他試著搖晃對方的肩膀，但仿生人平時有在運作中的柔軟度消失了，只剩下冷硬的金屬感，而腦殼裂縫裡複雜又纖細的神經光纖不再透著微光。多莉克覺得心沉了點，他點開實驗室裡的連線面板，直接撥打給贊柯嚴達的私人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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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站在模控公司分部的維修區外，透過大片玻璃牆，看著躺在維修臺上的ED360.

仿生人已被褪去了衣物和所有奈米皮層，呈現出原始的銀灰色機體。後腦殼拆卸了下來，許多機械手臂操縱著尖細工具不斷深入人造神經叢。維修室內沒有任何人類，一切全自動。

而不管是手術臺還是維修臺，都是贊柯嚴達不想再看到的場景。

多莉克丟下工作跟贊柯過來待了一會，因為他想跟贊柯說明埃德金不想被換機和升級的意願，而贊柯對此沒表達什麼想法，只是全程緊盯著維修過程。

直到走完最後一道程序，ED360被喚醒，從無塵室維修區走出來，看到贊柯嚴達還等候區，而時序已近午夜。

「副隊長。」仿生人露出了社交模組的標準微笑，

贊柯看著埃德金，穿著一套全新的制服，沒跟以前一樣總是敞開拉鍊，螢光藍瞳，完美的褐金髮和健康的膚色，連一點鬍渣也沒有。於是他走上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這是你最原本的樣子嗎？」

ED360立刻拉下了人類的手，依然帶著笑。「是的，這是我原本的樣子，而我可以為你改成任何你喜歡的樣子，副隊長。」

贊柯收回了手，看到自己已不自覺握著拳。「他們升級了你的系統還是刪除了你的記憶？」

仿生人收回了模擬的情緒，面無表情的眨眨眼，而贊柯發現了那個眨眼的節奏和眼神往上瞟的方式，是埃德金。

「先帶著我離開這裡再講，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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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thoughts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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