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談談吧,就你和我。我們來談談恐懼……
什麼?你曉得這是來自史蒂芬‧金 (Stephen King)《Night Shift》的自序文章<讓我們來談談恐懼>的頭幾句?哈!果然,是金迷,是內行人!
可是,我仍然覺得不足以說明當下的恐懼;究竟,在世界上,各式各樣的恐懼又有幾多種,他的小說中的妖魔鬼怪、魍魉魑魅、恐怖死亡和世界末日,哈哈,對我而言,早已免疫的!
什麼?我變態?人家寫小說而我卻在犯罪!你又懂些什麼?他的是寫作藝術,而我之於你的卻是完美的行為藝術!不要亂動,否則……你曾被問:「你為什麼選擇寫這麼可怕、恐怖的題材?」你也曾反問︰「你為什麼假設我有得選擇?」唉!真是的!也多麼可惜!好吧,我們重新再來,就你和我。我們來談談吧,談什麼?就談談恐懼吧……
我知道,你是在極不願意的情況之下,對,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下,跟我「對談」恐懼的。你被我捉了來,被我五花大綁在一張有左右舒適手托的木製椅子上來,你的雙眼也被我蒙上了黑色的眼罩,你的口也被塞上了手帕…唉!你就不要流口涎好不好?對,你的雙手雙腳也被我綁上了。
所以,我說「對談」,真的是我錯,該修正的,你只有聽的份兒,就像你對著無理的上司無緣無故對你咆哮:「你被開除」一樣,可偏你有妻兒子女要養活,還有那該死的供不完樓貸,且一旦斷供你還要破產收場……所以,現在的你也一樣------只有恐懼的份兒,就像你現在所身處的境況一樣。
順帶一提,把你五花大綁的不是普通的繩子,是什麼?冰冰冷冷的是吧?是特製的非常銳利的玻璃線,只要你過份激動而把身體胡亂掙扎移動的話,我可不排除你的手手腳腳,會跟你的身體分離開來的……嘩哈哈哈哈,真的假的?你自己可以試一試!以上如果是假設的話,你又可會恐懼嗎?你只能在這幽暗的國度中,靜靜地聽我說Le bonheur。
其實,做為一個恐怖寫作大師,你現在的境況不就是你的寫作背景之下的Le bonheur?既然如此,我來成全你,啊,是嗎?你的小說都是假的而我犯法才是真的嗎?你寫恐懼,我來跟你談恐懼,並且幫助你完成心願,就我和你,不好嗎?好哩,來吧,我不如跟你玩玩這樣的遊戲!
如果,人間有愛,那愛的反面,當然就會是恨吧?存在於男女之間的愛,當分開的時候,往往就是恨的出場!如此類推,恨的對立一面就是愛,不分國界、種族、古今。所以,世人談愛,滿口是愛,每個國度都有愛;但在反面的恨,像樹的根子一樣,跟常人的愛同樣地在不知不覺間在心中植根!猶有借愛之名而自以為行善,其實可能是散佈恨和怨吧!
那麼,恐懼呢?它的對立面就是Le bonheur嘛!喂,不要激動,你的頸項已經流血,我可不想要清潔,洗血很麻煩耶!我知道現在把你如此,在被這樣子的五花大綁的困境下,我跟你來談Le bonheur,你是會很激動的。但請你先不要亂動,否則會傷害了自己……
因為,人們身在愛中不知愛;所以,我才能夠跟他們談談恨。同樣地,之所以我要跟你談談恐懼,就是因為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聽我說吧,相信我吧,各位!除非你懂得恐懼,除非你曾深入恐懼,除非你待在恐懼之中夠久夠耐,否則切勿跟別人談Le bonheur!除非,你能像印度心理大師奧修一樣談說愛恨,像佛陀一樣忘記愛恨;像他們早以身心穿越二元對立,到了忘我無情的境界之中去了。否則,還是那一句奉勸你:「勿談愛,勿談Le bonheur!」
假設,你生下來的孩子就有隱疾一樣,例如動不動就有全身痙攣病狀,你會恐懼嘛?還要這樣子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死神來臨之前?
又假如,你處身在納粹的集中營,你的女人不見了,你跟你的幾歲兒子在同一營房之內,你還能跟你的兒子開玩笑說:「現在玩的是捉迷藏遊戲,如果你哭著喊媽媽或肚餓,你就會輸了……」
如果,我說在你的身上拔取一條汗毛而能救人一命,就像跟你現在一樣的身處困境的人,你又會願意嘛?又如果,我說砍斷你的一隻手能得到千金,你又會願意嘛?又如果,我說打你一頓後,給你的所有醫療費,以及因傷期間的生活費,你又會願意被我這樣子毒打一頓嗎?
嘩哈哈哈!就像今天人們發展經濟,不斷消費,創造就業,卻同時破壞環境、傷害自然,還使人的心靈受創而或傷病或自殘;在享有長壽的同時,卻偏偏在病魔恐懼痛苦無聊放縱情慾行屍走肉的折磨下活著又活著……你,又會願意嗎?
好了,談恐懼是不會夠的!那麼,先請你來想想對立的一面,對!就是Le bonheur!首先,假如你以為你被捉了,以及被人恐怖地五花大綁了;那麼,我告訴你,其實你隨時可走,沒有什麼綁著你的!只要你願意,你拉下遮光的黑眼罩,你離開這裡,你就自由了。
什麼?你的身上還糾纏著那些特製的非常銳利的玻璃線?啊哈,我說說而已,但沒想到你被嚇得昏了過去,或許是被我的催眠所誤導?其實,只要你有足夠的堅強,你根本不會被嚇倒、催眠;打從一開始,你就可以站起來,挺身而走出去了!
不過,我還是得要告訴你,你逃不了的,不但逃不出這裡,最後你還會自願上座,以及自願被綁的了。因為…你早已習慣了?
嘩哈哈哈!Le bonhe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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