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綾轉頭，朝謝斯南走近幾步：「你起了啊？身體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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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完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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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聽到這句才放下心，腦袋一轉又想到什麼，看向江語柔的房間又轉回來問謝斯南：「小語呢？還在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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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眼珠一轉，瞥見江語柔緩緩從他的房門走出來，正擠眉弄眼地朝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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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就是：幫我拖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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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笑了笑，不置可否：「不知道，應該……」他刻意拉長音像在思考，等江語柔走到房間，關上房門，才變回正常語速：「應該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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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一記眼刀掃過去，轉身往江語柔的房間走過去，還沒等她敲門，江語柔的房門剛好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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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已經換好北一中的體育服，紮好馬尾背著書包走了出來，水藍色大腸髮圈隨著她走路的步伐變得顯眼。她朝謝星綾打招呼：「謝阿姨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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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微微一笑，朝江語柔寒暄幾句：「早啊小語，早餐你爸爸去買了，等等帶去學校吃。我就先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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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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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回房後，謝斯南倚在牆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他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江語柔的馬尾，嘴角及眼梢的笑意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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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察覺到他的視線，皺了皺眉，走到他面前，略帶警覺地問：「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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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謝斯南這麼說著，眼神卻藏不住得意：「怎麼樣？我眼光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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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馬尾。嘴角抿起一絲笑意卻迅速掩蓋，輕哼一聲：「少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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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短促輕笑一聲後便直起身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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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正好碰上江明宇帶著熱騰騰的早餐回到家，對著江語柔和謝斯南叮囑道：「你們趕緊去搭公車吧，別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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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爸爸！」江語柔笑著接過早餐袋，隨即匆匆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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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也背上書包，快步走去玄關換鞋，路過江明宇時他正好瞥見江明宇眼裡那一點點……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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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有點疑惑但也沒多想，穿上鞋子後就跟在江語柔身後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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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陽光透過晨霧灑落在街道上，兩人一前一後走向公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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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一輛公車緩緩駛來，兩人擠上車，發現車上已經擠滿了學生和上班族，只剩一個靠窗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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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瞥了一眼那個座位，正要走過去時，謝斯南突然一個箭步搶先坐了下去，露出一臉賴皮的笑容：「坐這兒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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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無奈看他一眼：「平常也沒見你動作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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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紳士做久了也是會累的。」謝斯南說著，往座位旁邊讓了讓，拍拍座椅扶手：「要不你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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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別鬧了，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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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晃動著向前行駛，謝斯南望著窗外，偶爾瞥一眼站在身旁的江語柔，看她一手抓著吊環，一手拿著早餐袋，身體時不時跟著公車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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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公車的窗戶灑進來，映在江語柔的臉上，為她那張本就精緻的面容添上一層溫暖的金色光芒。她的眉眼在陽光下顯得柔和而明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蝶翼一般。她紮好的馬尾隨著車子的晃動輕輕搖擺，水藍色的大腸髮圈在她晃動的髮絲間閃爍著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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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謝斯南心想，嘴角又忍不住彎了彎，連帶著看她的眼神都不自覺變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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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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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教室後，江語柔從早餐袋拿出自己愛吃的蛋素飯糰和豆漿，隨後將剩下的早餐放在謝斯南的桌上，說了聲：「這些你吃吧。」隨後轉身，開始翻開書本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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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全神貫注地看著那三本筆記本，手指在頁面上輕輕滑動，逐字逐句地吸收著每一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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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坐在前頭的葉芷悠轉過頭來，輕聲問：「小語，這題我有點不太懂，你能幫我看看嗎？」話說到一半，她的目光無意中掃過江語柔的筆記本，瞥見上面明顯是兩個人的不同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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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葉芷悠忍不住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指著筆記本上的字跡：「這不是你的筆記嗎？怎麼有兩種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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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翻頁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對上葉芷悠的目光，遲疑了片刻，才如實回答：「謝斯南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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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聞言，眉梢一挑，瞬間露出八卦的神情：「我還以為你們是競爭關係呢，沒想到他居然幫你補充筆記？」她壓低了聲音，語氣中滿是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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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對她的調侃不置可否，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翻筆記。葉芷悠卻興致高昂，繼續說道：「你看看這些字，寫得這麼認真詳細，這得花多少時間啊？嘖嘖，你說我如果現在去找謝斯南有可能也會收到一模一樣的待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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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悠正說著，專心複習的林兮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過頭來加入話題。她順著葉芷悠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神一亮，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江語柔：「行啊，兩位大學霸現在開始合作了是吧，不打算給人活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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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江語柔淡淡回了一句，試圖轉移注意力，然而耳尖卻不自覺地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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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打斷了幾人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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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柔，這個筆記是謝斯南寫的？」羅雨妍抱著一疊考卷走了過來，目光落在江語柔的筆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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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葉芷悠笑眯眯地搶先回答，還故意湊近羅雨妍，低聲道：「怎麼？你也想讓謝斯南幫你補充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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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江語柔也知道葉芷悠與羅雨妍兩人並不對付，只是她並不知曉具體情況，只感受得出來兩人一見面時就劍拔弩張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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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淺淺一笑，抬眸看向謝斯南，語氣輕快地說道：「當然了。班長那麼厲害，誰不想呢？」隨即，她徑直走到謝斯南面前，將手中的考卷輕輕放在他的桌上，微笑著問道：「班長，我有幾道題不會能問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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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正解物理題解到一半，舉了舉手示意羅雨妍等一等。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臉上表情是一貫的溫和：「哪一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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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微微一笑，指著考卷上的幾道題目：「就這幾題，麻煩你幫我講解一下可以嗎？」她語氣輕柔，帶著一絲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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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掃了一眼，拿起筆快速在草稿紙上演算，幾句話就把解題步驟講得清楚明白。羅雨妍低頭聽著，不時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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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釋完最後一道題後，羅雨妍垂下眼眸，嘴角彎起一個甜甜的弧度，鼓起勇氣問道：「班長，你幫江語柔補充筆記是不是花了不少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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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了這話，抬眸看了她一眼，回道：「還好，就是順手整理了一些重點。」他說得很隨意，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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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的眼神亮了亮，語氣輕快地接上：「那你能不能也幫我整理一份筆記呢？不用太多，簡單抓重點就行。我會報答你的，比如請你吃飯啊、幫你帶早餐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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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剛落，坐在前排的葉芷悠輕輕「咦」了一聲，偷瞥了一眼江語柔的方向。江語柔表面上沒什麼反應，但翻筆記的手卻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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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彷彿在等謝斯南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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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放下筆，目光平靜地看向她，語氣不急不緩：「我覺得還是你自己整理比較好。筆記是個很個人的東西，別人的思路未必完全適合你。就算我幫你寫了，可能也只是短時間內看起來方便，但長遠來說對你自己並不一定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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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頓了一下：「你很聰明，只要肯花時間，一定能整理出屬於自己的筆記，這樣複習起來也會更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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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聽著，笑容慢慢僵在臉上，片刻後勉強扯出一抹笑：「嗯，你說得有道理。那我還是自己試試吧。」她語氣依舊平靜，但捏著裙邊的手卻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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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點點頭，又簡單問羅雨妍幾句還有沒有要幫忙的，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便低頭繼續解題。而羅雨妍的目光卻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不動聲色地轉向了江語柔，眼底神色隱晦不明，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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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回位置後，江語柔收起分心的思緒，專心盯著筆記本上一段謝斯南寫的文字，眉頭漸漸皺起。那一段邏輯清晰卻又有些跳躍，讓江語柔一時有些摸不著頭緒。思考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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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側著身子將筆記本遞到謝斯南面前，輕聲問道：「這裡你寫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個地方直接跳到後面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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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本在低頭看題，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接過筆記本掃了一眼，嘴角微微彎起，似乎有些好笑：「這是基礎內容，我以為你不用再講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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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可以看出來！」江語柔瞪了他一眼：「可是這裡寫得不清楚，萬一我誤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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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那我給你補充清楚一點。」謝斯南點點頭，隨即把筆記本平放在兩人中間，手邊拿起一支筆，在空白處寫下推導過程。他一邊寫一邊說：「這部分其實是根據之前這一條的條件推出來的。比如這裡，先套用這個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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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他寫下的內容，眉頭漸漸舒展開，但仍時不時問一句：「這個步驟為什麼這麼處理？你不能跳過，給我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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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耐心地在紙上畫了個箭頭，接著說道：「好，這裡因為變量之間有這樣的關係，所以可以省略中間計算步驟，但為了讓你看得更明白，我寫詳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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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他隨手轉了轉筆，側頭看她，語氣帶著點促狹：「江大小姐，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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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接茬，點了點頭後繼續盯著筆記本，手裡拿著筆在一旁記錄他剛剛說過的重點。看到江語柔如此專心致志的表情，謝斯南不由得起了個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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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江語柔，頭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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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大腦還在推導筆記本上的公式，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頭剛抬起來，額頭就被脆不及防地輕輕彈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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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並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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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為何被他彈過的地方卻酥酥麻麻的，還有點發燙，而這個熱度很快地就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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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被彈得一愣，抬手摸了摸額頭，隨即瞪向謝斯南，眼裡透著幾分不滿：「謝斯南，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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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眉梢微挑，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看你太緊繃了，讓你放鬆一點。如何？有沒有輕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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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深吸了口氣，瞪著他看了兩秒，咕噥道：「幼稚鬼。」便低頭寫了幾行公式，似乎完全不打算再搭理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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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幕被坐在不遠處的羅雨妍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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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抱著課本，假裝翻看，卻無意間瞥見兩人的互動。謝斯南低頭耐心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偶爾抬眼看江語柔的表情，眼神中竟帶著幾分隱約的寵溺。他語氣溫和，語速不急不緩，就連她插嘴打斷時，他也沒有一絲不耐，反而配合著她的步調一步步講解得更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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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妍的目光定在謝斯南臉上，不自覺地把謝斯南對她的態度與對江語柔的態度拿來做比較，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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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捏緊了書本，垂下眼簾掩住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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