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在主播台上強力號召全國一起停止使用魔能器具的同時,翡影神殿中的對峙氣氛如弦緊繃。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緊張感,每個人的心跳聲彷彿與這場命運對決共鳴。悠太手持的轉播攝影機因能源不足而失去運作能力,他只能將其棄置在一旁。慧見海斗仍然跪倒在地,無力地低垂著頭,他輕輕扶起海斗,聲音裡透著不安:「海斗,你還好嗎?振作起來,我們能成功的,你的策略一定可行的。」明則焦急地望著神殿內的一切,心中暗暗祈禱陽的行動能夠成功。
零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目光銳利地盯著阿爾克斯,語氣堅決而充滿著真摯:「阿爾克斯,你聽我說,『上古浩劫』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你知道嗎?我也是希爾特族。事實是,我們希爾特族滅絕了自己。」
這句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空氣中炸裂開來。阿爾克斯瞳孔收縮,困惑與不安交織在他的眼神中,他轉過身來,聲音顫抖:「你說什麼?」
零見他的話語起了作用,抓住機會繼續說:「所謂的王室血脈,其實是古代希爾特族的一支分離出來的部落。王室始終堅持維護純正血統,這便是為什麼王室和希爾特族都擁有聖魔能在體內。」
阿爾克斯臉色大變,高聲駁斥:「荒謬!我不相信你。你們王室一直在塑造自己的神聖地位,現在居然想跟我說我們是同一族?」
雖然阿爾克斯試圖用強硬的語氣掩蓋心中的動搖,但他的腳步已開始不安地來回踱步,因焦慮而狠狠咬著指甲。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在思索零的話中是否有幾分真實。「說到底,一切都是你們王室統治者的騙局!」阿爾克斯試圖找回自信,聲音再度提高:「說什麼『聖魔能』,一副很神聖似的,只不過是個虛偽的名號,實際上這是『闇』的力量。」
零依然保持冷靜,目光堅定:「是的,我知道。」他的平靜反應讓阿爾克斯一時語塞:「什麼?」
零做了一個歸納當作引子:「和課本上的五大元素合起來,便是六大魔法元素:冰、火、土、風、光、闇。」零緩緩地走近阿爾克斯,希望將接下來的概念能順利傳達給他,他語氣慎重地說明:「古希爾特族擁有極為強大的闇魔能力量,當這份力量被過度濫用,反噬作用便導致人們魔物化,進而引發自相殘殺。這,就是『上古浩劫』的真相。」
這些事,是零在王家書院研讀文獻的日子以來,抽絲剝繭得到的結論。
阿爾克斯身體僵住,內心深處開始動搖。零的紫色眼眸中透出的光芒如同一面鏡子,反射出阿爾克斯內心的恐懼與不甘。他試圖找出反駁的理由,卻無法否認零的話語中所隱含的真實。
「那又怎樣?」阿爾克斯聲音中帶著一絲動搖的顫抖:「王室對希爾特族的種族滅絕行動是不爭的事實。」
零點頭,語氣平靜卻堅定:「是的,王室一直流傳的神諭——『擁聖魔能而自傲者必將以神的旨意滅亡』,其實指的就是過度使用聖魔能,因反噬所引發的魔物化現象。然而,早年的王室錯誤解讀了它,誤以為他們可以替天行道,同時也利用這行動來維護王室血脈的獨特性。這些錯誤的思想,導致了歷史上的無數戰爭與無謂犠牲。」
零停頓了一下,看著阿爾克斯臉上的迷茫與掙扎,語氣變得更加柔和:「阿爾克斯,我們不要再重蹈覆轍了。放下仇恨,收手吧,別再進行這無意義的自相殘殺了。我們是同胞啊。」
阿爾克斯眼中浮現一絲痛苦與掙扎,最終,他露出了一個崩潰的笑容:「哈哈哈……事到如今,說什麼也來不及了。這儀式,已經啟動了,無法中途停止。何況,我不相信你說的,我要親眼看到,親手阻止。」
悠太內心一急,脫口而出:「可是,維拉她……她懷著你的孩子啊,阿爾克斯!」這句話像冰冷的刀鋒,直刺進阿爾克斯的心。他的身體猛然一顫,表情瞬間僵硬,彷彿整個世界在他眼前停滯了片刻。他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轉向維拉,維拉無力地閃避著他的視線,不願面對這份殘酷。阿爾克斯內心短暫升起一絲懊悔與痛楚,但隨即,他深吸一口氣,表情漸漸恢復平靜,語氣中帶著些許冷漠:「是嗎?這倒有點可惜了……也許我們原本能組成一個不錯的家庭呢……」他的語氣裡透著一絲飄然夢幻,彷彿在一個虛幻的世界中自我陶醉。
海斗的胸膛幾乎要被怒火撕裂,他聲音低沉且充滿憤怒:「你閉嘴!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對維拉做的事。你這種扭曲的報復令人作嘔!」
阿爾克斯瞥了海斗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也不全然只是報復,我還真的挺喜歡她的。說起來,海斗,你那天喝了我給你的酒,也算是幫了我一把。」
維拉痛苦地把頭別向另一邊,她的心像被無數根尖刺刺穿,不忍再聽這些殘酷的話語,更不敢直視海斗痛苦的樣子。
海斗的臉紅得如火焰般燃燒,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那杯酒……你在裡面加了什麼,對吧?想不到你會用我來威脅維拉就範,阿爾克斯,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他的憤怒中夾雜著一絲痛苦和絕望,那是他對自己沒能保護維拉的自責。可是,再多的後悔也無法改變已發生的一切。
阿爾克斯輕輕撫摸著神器的外殼,彷彿在觸摸某種愛戀的東西,他語氣淡然卻又帶著一絲挑釁:「啊……海斗,你還沒碰過她對吧?真是遺憾,只可惜你再也沒有機會了……她真的不錯呢……」他挑釁的語氣如同火上澆油,似乎在故意激怒著海斗。
「我叫你閉嘴,聽不懂嗎!」海斗終於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狂暴地衝上前去,對著阿爾克斯的臉頰狠狠揮出一記重拳。阿爾克斯被打倒在地,嘴角破裂,鮮血順著他的嘴唇流下來。他輕輕地抹了一把血,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愉悅,像是在玩弄一隻可愛的寵物:「好個拳頭……很有力。再來啊!你不是說要殺了我嗎?」阿爾克斯站起來,輕拍著身上的灰塵。
海斗的怒火仍然在胸中燃燒,他衝上前去,狂亂無章地揮動拳頭,想要發洩心中的痛苦與憤怒。阿爾克斯冷靜地看著他的動作,邊後退邊輕巧地閃避了所有攻擊,彷彿在戲弄一個不堪一擊的對手。終於,阿爾克斯失去了玩弄海斗的耐心,他冷笑一聲,手指輕輕一揮,施展了個束縛魔法。瞬間,海斗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捆住,無法再動彈,只剩下無聲的吶喊。
阿爾克斯瞥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好了啦,我們也聊夠了。再不去完成儀式,公主可就要白死了。」
他走向神器,眼中帶著決然的光芒,開始低聲吟唱著古老的咒語。隨著他的聲音,神器開始發出刺眼的光芒,整個神殿開始震動起來,空氣中瀰漫著狂暴的魔能波動。維拉的身體隨著儀式的進行逐漸虛弱,她的意識開始模糊,感覺到生命力正被一點點抽離,她的表情沒有恐懼,平靜地接受著。
零與其他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中的絕望如同深淵般吞噬著他們。阿爾克斯的咒語愈發高昂,光芒已經讓人無法直視,神器周遭的空間開始產生扭曲,充滿了不祥的預兆。此時,明和其他人意外地發現,自己體內的一股力量正在被無情地抽取出來,隨著身體內的力量流失,四肢開始感到無力,這股力量形成了一束光,逐漸融入儀式的光芒中,彷彿他們成了這儀式的一部分。這一刻,命運的天平正在無聲地傾斜,無力感像是黑暗的海浪般湧上,將他們推向無法挽回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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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目賭真相,千年前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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