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李璟奕有些讚嘆的挑眉,在這種鬼地方機構的通訊設備竟然也能撥通,還真是不一般。
電話那頭被接起,傳來了謝令秋的聲音:「按照道理來說,你是不能直接聯繫我的,必須按照機構的流程,否則上下級的關係就全亂了套。
我不是在開玩笑,對於一個大團隊來說這很重要,上次的見面只是因為刀客先生的需求而已。
說吧,我希望是值得我去處理的事情。」
李璟奕說道:「我跟我大哥,剛才和其他戰鬥組的人員起了衝突。」
謝令秋回應道:「我知道你們今天已經完成報到,但是這個時間應該已經離開很久了,怎麼還會和其他人起衝突?」
李璟奕尷尬地說:「不只起衝突,還把他們全做掉了…」
謝令秋沉默了許久也不生氣,依舊平冷靜地說道:「你還真是回報了一件大事啊,好吧……你闡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包括你個人的想法,或是臆測也行。」
李璟奕開始滔滔不絕的全盤托出,但是更多的是把責任全都推到了死人的身上,從他懷疑家裡被人入侵的時候開始,到對方直接對他下死手,他們一怒之下只能被動選擇開戰……諸如此類的話。
但是電話那頭傳來了更為冰冷的話語,「那麼人呢,你們確實全部都殺光了嗎?」
李璟奕有些被震驚到,沒有發怒,沒有責問,而是以一種完全理智的態度說著令人引人遐想的話,「大哥出手……不太可能會有活口,如果有的話現在應該被捉起來了。」
雖然李璟奕也算是此是事件的元凶之一,即便是看到死人之後,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瀾,成為武者之後,戰鬥與廝殺已經逐漸變成他的本能。
但是電話另一頭的這個人,是戰鬥部門的高層啊,不論對方如何,終究是戰鬥部門的一員,但是謝令秋就像一台冷靜的機器,就算是生死之間的重要決定,他都能安靜地用自己的邏輯去處理這個問題。
「知道了。」謝令秋語速依舊維持一樣的速度,迅速地說道:「你現在去將他們身上的所有裝備回收,然後全部銷毀,至少不要留下能紀錄或者定位的物品,剩下的我會處理。
還有,你口中的那位蜥蜴人,可能有些來頭,不管之後有沒有來人,先護住他,不要讓他離開你說的那座別墅。
電話別掛,現在開始行動。」
「哦哦!」李璟奕連忙動起疲憊的身軀,四處蒐集的他們身上的裝備,但是看向那幾顆人頭的時候,內心終究有些不適,他忍著胸口鬱悶的感覺,從人頭身上摘下耳機。
他一邊通過電話和謝令秋確認裝備的樣式,還有一些隱密的裝備特點,從人頭身上還摘下了瞳孔上的輔助器,然後經過全數徹查核對後,全部放火銷毀。
「你的心還真是狠,你好歹也是戰鬥部門的長官啊。」李璟奕不由自主地說道。
「首先,人是你們殺的,不是我,也沒人指使你們。第二、你選擇聯絡我,難道只是想坦白自己的罪行嗎?第三、事情總是會有結論的,如何做出最緩和趨勢的結果,就是我的工作。
是定罪於刀客,讓他大開殺戒,還是處理掉這些其他派系的成員,讓我派的人更有歸屬感?
第四、每個人都會犯錯,但罪行能否致死,是律法決定的,若人人如你們這般,天下早就大亂。能這樣到處輕取人命的,除了你們這組人馬,怕也找不到相像的隊伍了。
你說,究竟誰更狠?」
李璟奕笑道:「我可不這麼認為,真正的狠,不形於色,如你這般。」
謝令秋說道:「這只是衡量權重的問題,當你腦中產生了最佳的優解,就該踏實的執行下去。三心二意是壞事的關鍵,就算我內心有任何苦楚,在電話那頭的你,又如何能看的出來?」
李璟奕攤手表示:「還是你狠,連說話都狠,即便我不是這麼認為,但我還是說不過你。」
謝令秋說道:「好了,這次通話到這裡,我必須得替你們善後,有時間會再找機會聯絡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再桶新婁子出來。」
「這是肯定的…」李璟奕心虛地說道。
嘟…
電話掛斷之後,謝令秋於一間燈色灰暗的房間內,就像是在翻閱檔案著調查官,桌上堆滿了一堆資料典籍,他用兩指輕輕按壓的眉心,他的雙眸,像是夜中的燭火,神祕地晃動著。
「原來已經無限的接近A級別阿……刀客,還會更強嗎?還得在重視一點。
這麼急躁,連龔建隆都按耐不住,那位蜥蜴人是阿克西權杖的後裔機率很高,不過阿克西權杖已毀……要想從他身上研究出結果,絕對不會太容易。
放這些主戰派的傢伙過去,還是有一定用處的,偷雞不成蝕把米,還試出了一個不知深淺的刀客,和意料之外的大蜥蜴。
三顧茅廬這個小提醒,看來還是有被聽進去,所以才能毫不留情地揮下屠刀,不過也不能排除刀客在不知情況的狀況下仍下死手……
……能被選為情報組的人員,和戰鬥組的特質果然還是不一樣,希望我沒高看他們。」
另一頭的李璟奕盤腿在地面,一隻手撐著臉頰,「幹!自己都說了不同派系,還在裝公事公辦,難怪下手這麼快狠準。
人面獸心,以後要提防一下。
不過這也應證的派系之間的行事風格,謝令秋選擇親自登門招攬大哥,另一邊還在訴諸著武力,就算大哥都已經打上門了,還是這樣。
不過這區區一個派系之爭,原來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了嗎?謝令秋的雷霆出手,也足夠證明這回事。
但就是不知道,他們各自的理念是什麼,如果是誰統一了所有派系,最後又會發展成什麼樣?還是得慢慢打聽,惡我者並非真惡,善我者也並非真善。
得設法遊走在邊界,當個稱職的牆頭草,風大就往哪倒。」
李璟奕在通話中處理這些事項,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個鐘頭,因為還外加焚屍後,將屍體填入他們自己打出的土坑當中。
不過這讓李璟奕有了不小的精神壓力,就算他不畏懼殺人,但也從來沒幹過這種焚屍掩埋證據的變態手法。
做完這些事情後,他迅速的從深山裡面跑了出來,遠離那種鬱悶的感受,回到了別墅外面,但是他發現湖邊刀客和一個巨大的身影並肩而坐。
李璟奕感覺自己忽然間石化了,明明一旁的刀客比其強大無數倍,但是在白天親眼見到這種龐大異獸的震撼感,超越了實力上所帶來的威攝力。
「呃……嗨…你好啊。」李璟奕繃起笑容說道。
「你好,我是阿鱗克。」自稱阿鱗克的蜥蜴人轉過頭,露出黃銅色的犀利眼眸,張開巨大的嘴巴說道。
李璟奕慢慢走過去,隨意地說道:「哦……你還好吧?」
「還可以。」阿鱗克說道。
「那些傢伙什麼時候來的?」李璟奕問道。
阿鱗克指著頭頂說道,「太陽在正中間的時候。」
李璟奕打趣道:「我得先澄清,這幫傢伙跟我們沒關係,剛剛你第一眼見到我們的表情,就像是要殺了我們一樣。」
「抱歉。因為我以為……他們是你們帶來的。」阿鱗克低下碩大的腦袋道。
李璟奕馬上說道:「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怎麼看都跟我們不是一路的……光是看我的臉也知道我是個大善人。」
阿鱗克繼續說道:「我父親曾多次告誡我,要警戒人類,遠離他們,還有一個叫做傳說機構的人類組織。
不過我並不是太在意,直到我遭受到攻擊,我才想起父親的話,但現在看來我也不算錯,你們的實力不需要做這些。
謝謝你們救了我。」
李璟奕點頭說道:「嗯……其實…你父親也沒說錯,最好小心所有的人類,當然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不過你也真是奇怪……都被襲擊了還有這種友善的想法?
‥…你父親也真是一個明白人。」
阿鱗克抬頭說道:「友善的想法?哦,可能因為我父親就是人類吧,所以我並不討厭人類。」
「阿?」李璟奕驚愕的來回走動,他繞著阿鱗克走了一圈後說道:「恕我冒昧,可是…你,怎麼看也不像是人類……」
阿鱗克說道:「我也沒說我是人類。」
「那你是…?算什麼種族?」李璟奕問道。
阿鱗克聳肩道:「不知道,我也沒見過第二個跟我一樣的人。」
李璟奕扶著腦袋,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好吧……不過經此一役,你已經徹底暴露在傳說機構下面了,早晚會被找上門,所以可以先來想一想對策吧。
哦還有,我和我大哥就是你所說的傳說機構的員工…」
「你們是傳說機構的人?」阿麟克身上的鱗片噠噠作響,完美的披在身上,不留一點縫隙,他頓時站起身子,露出了有些戒備的狀態,但是被一股更強大的巨力給按在了肩上,一時間竟然爬不起身。
刀客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悠悠地說道:「不必驚慌,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不是隸屬關係。」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jqAY63N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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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鱗克坐下後,略為激動地說道:「我父親強調最多次的,就是傳說機構,雖然我沒見過,但是他的重視程度已經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我實在很難相信你們,那怕你們救了我。」
「嗯……剛剛那批人也是傳說機構的人,但還是被我們幹掉了,這多少能證明我們的清白吧。」李璟奕撇了刀客一眼後,安心地說道:「而且如果我大哥想……你早就被綁回去了,誰還會在這裡跟你廢話。」
「嗯…」阿鱗克像個悶葫蘆般,沉默半响後說道:「你繼續說。」
李璟奕摸著下巴,思索後認真說道:「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不仿你將過往從頭說一次,也許我們能幫你想出規避機構的方法。」
阿鱗克想了想,緩慢的點頭道:「我的記憶嗎……好像是從一片雪白的世界開始的…我只記得一些畫面而已…」
刀客與李璟奕就這麼安靜的聽著故事,對於一旁千瘡百孔的地面與建築,毫不理會,看起來頗為奇怪,兩個人一隻哥吉拉,在一片在明亮的廢墟上平靜的聊著天。
夜,緩緩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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