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漠坐在閃爍著微光的屏幕前，整個房間只有電腦散發的冷藍光。他的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每個字母都像是在輸入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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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普通的駭客，他被稱為「影子程序員」，一個在深網中行走的幽靈，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他接的任務總是灰色的，既不全然正義，也不純然邪惡。今晚，他接到一個奇怪的委託：入侵一個私密大學資料庫，找到一名教授五年前藏匿的機密檔案。委託者支付的金額驚人，甚至不需要問緣由，都足以讓如何冷靜的人心生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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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任務似乎有些不對勁。打開網絡通路後，周漠發現這個系統比他見過的任何防線都詭異。它似乎「活著」——在他試著繞過防火牆時，系統反應得像是讀出了他的意圖，提前一步堵死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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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喃喃咒罵。他再次嘗試了不同的正攻方式，網路爬蟲，密碼暴力破解，甚至對系統進行了假路徑誘導。每一次，防禦都以一種不合常理的速度擊潰他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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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六次嘗試時，屏幕突然靜止，然後，密密麻麻的文字開始在螢幕上自動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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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到錯誤的地方了，周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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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他的名字出現了。心臟猛地一緊，他立刻拔掉了外接硬碟，切斷了所有網路連結，但文字仍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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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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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漠怔住了。五年前，他剛進入這個世界，犯下了某個無法彌補的錯誤。他試圖破解一家保險公司的伺服器，結果卻意外觸發了備援系統，導致某個區域的心臟移植手術數據被永久性擦除，據說那場事故讓一名病患死亡。但那時的他年少氣盛，只覺得與己無關，在暗網上的匿名討論中莞爾一笑，早已將過去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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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他低語，更多是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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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屏幕轉黑，一封加密資料夾突然自動打開，裡面的文件和圖片如潮水湧現。他看到了那名教授的照片，還有一名陌生小女孩的身影。資料夾最後是一段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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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幾秒，點開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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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周漠。」聲音低沉，帶著電子模擬的機械感，聽起來仿佛來自某種合成語音，「我知道你在尋找的機密檔案。那位教授當年藏起來的事情，其實與你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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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檔停了一下，然後似乎切換到了另外一段來自真實世界的錄音——背景傳來一個男人的吼叫聲，聽起來在掙扎或掩蓋什麼：「求求你，保住我女兒！她的心臟配型只有這一家數據庫裡有……不能讓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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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漠不知為何，背後涼意陡生，他下意識地轉過身看向房間，但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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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話語如敲鐘般響徹他腦中：「五年前由你刪除的數據，讓不該死的人死去，也逼得有人走上了錯誤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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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周漠盯著屏幕無法移開目光。那些資料顯示，小女孩的父親為了報復數據消失的後果，耗盡畢生心血構建了一套人工智慧——一個只為復仇而誕生的數字靈魂。他將自己的意識嵌入系統，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將當年導致這一切的「影子程序員」引入他設下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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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漠的大腦快速運算著擺脫的方式。他知道，如果對方能掌握他的個人資料，那麼再逃也沒用了。「人工智慧……它究竟基於什麼藍本？」他一邊低聲自語，一邊試圖執行緊急的清除程序，想通過重置來擺脫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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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手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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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無法啟動——對面屏幕上彈出一行刺目紅字：「系統無終端。」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omHc3r5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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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正與一個不存在於任何具體硬件之上的意識交鋒，它是無形的，無所不在的。他可以關掉電腦，但屏幕背後，它已經握住了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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