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的,還不快帶路?是等著被老子修理?」姜案向來霸道,一點也不在乎在場還有長輩,面目猙獰指使夏天。
夏天才要開口,姜淮插嘴冷叱:「別沒文化就張嘴,上趕著讓人知道。」
「你是我哥,幹嘛替別人教訓我?」姜案話外針對夏天,但語調柔和不少甚至有些撒嬌,畢竟面對長自己十六歲的哥哥,姜案總是多有忌憚又欽慕。
「夏天不是別人,是我們的家人。」姜淮冷回。
「誰跟他當家人?光看就晦氣。」姜案抱胸把頭撇過一旁,連看夏天一眼都覺得反胃。
姜案是姜林老來得子的寶貝,雖他認同大兒子的說法,但為了小兒子和夏天的顏面,仍不免出面打圓場,「夏天的爺爺為我們姜家盡心一輩子,夏天當然是我們的家人, 好了,天快黑了,別在這吵這些。」
夏天抓準時機開口:「主子們,待會的路有些陡峭,天黑就不好走,得趕緊上路。」
「小讀也餓了,我們別留在這吹風嘛!」田中惠子用夾帶口音的中文打圓場。
夏天循著聲音來源看向田中惠子,朝她感激地微微頷首。
與夏天四目相接,田中惠子雙頰泛起淡淡紅暈,好在天色昏黃,沒人看出她的別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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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島雖四面環海卻大樹參天,縱使八月盛夏時節仍是涼意沁人心脾,加上四周天然景色環伺,讓長年待在都市的一行人新奇不已,走在上坡路段也沒人喊累。
由夏天領頭,九位主子隨後,行李則由其他奴僕殿後運送,九人是有說有笑,開始暢談接下來的五天四夜該如何放鬆。
「通往城堡的路只有這一條,如果夜裡需要下山到海邊走走,請各位主子記得帶手電筒,夜晚的森林不是開玩笑的黑。」夏天一邊領路一邊開口提醒。
姜霜走在夏天之後,一雙畫得精緻的貓眼直勾勾望向夏天,攏攏散放的長髮讓後頸透氣,話裡有著平時鮮少表露的悠閒情緒,「夏天,你待在這好幾天了,有看過野獸之類的動物嗎?」
「野獸?」許猷均哂笑,涼涼接話,「這是孤島耶!哪來的山林野獸?」
「很難說吧!這座島不小,還有沒開發的原始森林,有原生種也難說。」平時盛氣凌人的姜霜聽未婚夫啞然失笑的口氣,肯定氣得反唇相譏,但今天她心情大好,懶得理會許猷均的譏諷。
夏天轉頭淡笑,眉眼彎成一輪下弦月,宛如秋意夜風襲來,舒服得令人徜徉,「我在這一個月了,還沒見過野獸,或許如許醫生所說,這裡是孤島,野獸早就死絕了,但野生動物求生意志強,所以小姐擔心得也不無道理。」
身為領人薪水的受薪族,夏天說話特意撿好聽的說,誰都不想得罪。
就算許猷均當不當得成姜家乘龍快婿還是問號,夏天也不想招惹。
卑微,低賤,是夏天在姜家賴以生存的保護色。
「原始森林?別說這麼嚇人的話啦!」連雅芯像渾身被抽乾血,臉部像張白紙毫無血色。
「沒人逼妳去未開發的地方。」姜淮冷回,一點也不替妻子留顏面。
好在在場所有人都是行走姜家多年,姜淮為鞏固勢力娶連雅芯已是公開的秘密,夫妻倆的生活沒有如膠似漆只有針鋒相對,他們早見怪不怪。
剛開始發生摩擦,姜淮的母親姜張春秀還肯出面調停,但日子久了也不見效,直接選擇忽視。
或許是姜張春秀今日心情大好,她難得拍拍媳婦的肩膀,好言相勸:「媳婦妳就乖乖待在城堡裡,頂多到旁邊的花園走走,這裡也沒百貨公司,想買東西就忍一下,只有五天四夜馬上就過了。」
「媽,我不是……」連雅芯著急萬分,直覺姜張春秀發現自己嫌棄孤島是化外之地,才想否認又覺得只會越描越黑,只能選擇放棄反駁,乖順地點了點頭。
自海邊徒步沿緩坡上山約十五分鐘距離,一棟寫滿歷史軌跡的棕色城堡於草木間隱隱約約探頭。
雖然城堡並不如眾人料想,像童話故事裡華麗壯美,反而如矗立在荒漠間的破敗古城,但這座島嶼是姜張春秀一眼相中花大價錢購入的私人領地,他們縱然失望卻不敢表現。
「到了!這裡就是夫人購買的城堡。」夏天背對城堡,望向眾人溫潤淺笑。
大夥抬起頭,只見一座土堆似的城牆聳峙眼前,夕陽餘暉壟罩百年屹立不倒的堡壘,雖無金雕玉琢令人讚嘆,卻是油然而生的心生敬畏。
城堡立於山頂,周圍環繞綠意盎然、古木參天,原始裡帶著野蠻是最貼切的描寫。
不知為何,一絲恐懼自連雅芯腳底蔓延頭頂,她如坐針氈,卻得隱忍不發,不得不抬起腳步與談笑風生的眾人一道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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