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前,我聞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待我清醒過來時,發現雙手被反綁,正屈身側躺在地。我竭力睜開雙眼,可無論如何,入眼盡是一片漆黑。我欲大喊,然而嘴被膠布封住,外面亦沒有一絲聲響。因為我的胳膊麻了,無法動彈,所以只好回想著自己昏迷前的畫面。
那天夜裡,我從實驗室離開便開車回家。仍記得,我是在停車場被劫的。車門剛打開,就有一股濃到刺鼻的香氣撲面而來,我發現不對勁後立即屏住呼吸。在關上車門之際,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進來,那欲關上的門再次被輕鬆打開⋯⋯我感到詫異,側頭往上看,隨即不由得一愣——眼前站著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她從頭到腳都用黑色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唯獨那一雙眼睛⋯⋯
氣味越來越濃,我開始感到眩暈。她突然動作俐落地騎坐在我身上,強行掰開我遮住口鼻的雙手。我從她的瞳孔裏看到拼命掙扎的自己。之後發生了什麼,已經不記得了。
忽然響起的鐵鍊聲瞬間讓我回神。那扇門被打開了,原來,門離我只有一段很短的距離。門外的光線十分微弱,似乎只開了盞檯燈。隨即,進來的人把門關上,點亮牆上的蠟燭後,直徑朝我走來。
這次,依然只能看到她的眼睛。但也,徹底看清了她的眼睛。她蹲下來與我對視,眼底是藏不住的暗爽。
「季川,好久不見。」
這道熟悉而生疏的聲線,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她見我沒有反應,只一味地盯著她的眼睛。那天在停車場的光線太暗,我沒有認出是她——前合作夥伴。
「我的眼睛很美,是吧?」她說著說著忽然伸手扯我的衣領,我們的距離瞬間變得有些「越界」。
以前,我和她的團隊曾一起在實驗室裏研發一種香水——隨溫度改變氣味。那時的我作為研發主腦,而她則是投資那一方。恰巧,她有化學和香料製成方面的知識,所以在認識不久後,我便加入了她的研發團隊,並成為了領袖。
當我察覺出她對我的態度忽然和之前不一樣時,我才意識到,我應該正視與她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我對她開始刻意疏遠,藉此希望她會明白我的意思。我本就是個不懂如何言語表達內心感受的人,而她與我截然相反。她善於運用語言藝術達到目的,利用甜美的外表掩蓋那雙犀利而精明的眼眸。可在我面前,她的「喜怒」通常能一眼看出。而我,不知從何時起,成為了她的「獵物」又或是「玩物」。因為合約,我們共事了三年⋯⋯合約結束,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打算就此別過。可她卻變本加厲,無論我到哪,她都有辦法從中作梗,想方設法讓我碰壁。自從知道,那些卑劣的手段是她做的以後,我決定逃離這座城市。
這次,看來逃不掉了,那就直面這個瘋女人好了。我徹底放棄掙扎,如果她不撕走我嘴上的膠布,那我就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直到她「玩膩」為止。誰料,我對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毫無反應的表現,反而讓她愈加興奮。
過了不知多久,她終於放開我的衣領。我看著那雙骨節分明而細長的手鑽進我的衣物裡,下手時輕時重。
「要是癢就讓我知道,扭動身子也行。我會一直試探你的極限,直到你有反應為止哦~」她的手觸碰到的部位控制不住地微顫,我咬牙與她對峙。
「季川,你居然,起反應了。」她在我的耳邊帶著一絲玩味地輕聲說出這句話。我仰頭注視著天花板,感受著她的手撫摸我因呼吸困難而漲紅的臉。
即使極力克制呻吟卻也無法控制顫抖痙攣的生理反應⋯⋯不知是她快玩膩了還是怕我會因缺氧而暈倒,她終於撕掉了那塊膠布。
「羞辱我很好玩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精疲力盡。
她俯身抹掉我快流到下巴的眼淚,「我對你的感情,你視而不見,那我只好強取豪奪啦~」她的手還在上下不停地戲弄著⋯⋯我緊閉雙眼,無聲流淚。
「餓嗎?」
「手麻了吧?」
「要上廁所嗎?」
她問,我不理,如對她的感情般,一如既往的沒有回應。
「不說話?那我先走了,你乖乖在這等我回來。」她擼了兩下我的頭髮便離開了。當我睜開雙眼,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她不過是想讓我求饒罷了,這樣對我,哪裡是喜歡我⋯⋯呵
⋯⋯
室內的空氣因愈來愈濃烈的香味而變得渾濁,我斷斷續續地昏睡過去。當我再次醒來,就見燭光圍繞,旁邊放著食物和水。她盤腿坐著,用月牙般的眼睛注視著我,眼裡似有一層迷霧,讓人捉摸不透。
她一直沈默不語,只一味與我對視。每次先映入眼簾的皆是她那如水光波動般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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