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的海平線升起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輝,映照在微微起伏的海面上,波光閃爍,如同無數碎金灑落其間。
男軍的六名將領輪流值夜,雖然疲憊,但還能忍受。隨著天色漸亮,海風仍然溫和,天空一片晴朗,沒有烏雲,也沒有風暴的跡象,這讓眾人心中稍微放鬆了一些。
「第二天了,還算順利。」江俊毅站在船頭,雙手撐在欄杆上,目光遠眺著無盡的大海。他原本擔心這艘簡陋的船撐不過一夜,沒想到目前一切安然無恙。
「說不定,我們真能順利抵達南極大陸。」劉泳浤在甲板上伸展筋骨,這句話帶著些許樂觀,但也只是說說而已。海上的變數太多,順利一天不代表能順利半個月。
陳韋勳則是繼續掌舵,他的表情依舊專注,手中的舵輪始終沒有鬆開過。
「我們的水和糧食還夠嗎?」曾秉豐問道。
何勝勳檢查了一下船艙裡的補給,「目前還足夠,不過我們得開始控制用量,這趟旅程才剛開始。」
眾人點點頭,深知航行在海上,最怕的就是糧食與飲水短缺。他們並沒有攜帶太多補給,畢竟這艘船空間有限,想要確保存活,他們必須嚴格計算每日的消耗量。
「話說,我們這趟航行,真的不會遇上海怪嗎?」陳茂雄半開玩笑地說。
「別烏鴉嘴。」何勝勳白了他一眼,「現在風平浪靜的,別亂說話。」
「這片海域的確有不少傳說,」劉泳浤沉思道,「但我們運氣好的話,或許不會遇上。」
江俊毅沒說話。
中午時分,天氣依然晴朗,陽光炙熱地照耀在甲板上,海面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太熱了……」曾秉豐脫掉了外衣,靠在船邊,試圖尋找一絲陰涼,「沒想到海上這麼曬。」
「忍著吧,」何勝勳喝了一小口水,將水囊收回去,「別浪費水,這才第二天而已。」
船上的水源有限,他們無法確保在途中找到淡水,因此每一滴水都格外珍貴。
江俊毅則仍然站在船頭,目光緊盯著前方的大海,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但目前一切風平浪靜,還算順利。
隨著太陽逐漸西沉,夜幕再次降臨,大海依舊一片寂靜。
這一夜,他們依舊輪流值夜,雖然沒有風暴,也沒有海怪,但每個人心裡都明白——這種順利的航行,恐怕無法持續太久。
隨著航程進入第四、第五天,海面依舊平靜,天氣看似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男軍六將卻開始感受到一絲不妙的氣息。
首先是食物的減少。
他們最初帶上的乾糧數量有限,雖然已經盡量節省,但連續幾天的消耗,存糧還是明顯變少了。
「再這樣下去,我們最多只能撐個五、六天,」何勝勳皺著眉頭,仔細盤算著糧食的存量,「我們最好開始減少進食量。」
「已經在減少了。」曾秉豐苦笑了一下,「但問題是,我們總不能不吃吧?餓著肚子怎麼航行?」
「如果再找不到食物,恐怕真得想辦法捕魚了。」陳茂雄瞇著眼睛,看著深藍色的大海,「雖然沒帶魚網,但用長矛也許能試試運氣。」
「捕魚?」劉泳浤搖了搖頭,「海裡的東西能吃嗎?」
「沒選擇了,總比餓死好。」陳韋勳咬牙說道,「再餓幾天,連魚生吃都得吃了。」
食物短缺的問題還沒解決,接下來,他們又迎來了另一個麻煩——氣溫的變化。
當初出發時,氣候還算溫暖,但隨著船隻逐漸向南航行,空氣中的寒意開始加重。
「怎麼感覺越來越冷了?」曾秉豐縮了縮脖子,「以前聽說南極大陸極寒,但沒想到我們還沒靠近,就已經能感受到寒氣了……」
「這代表我們的方向是對的,」江俊毅站在船頭,目光堅定,「只要再堅持幾天,就能抵達。」
然而,問題在於他們的衣物並不夠禦寒。
烈陽城位於較溫暖的地區,他們出發時並沒有準備厚重的衣物,而現在,夜晚的寒意已經讓人難以忍受,風吹過來時,就像刀子割在皮膚上。
「這才幾天而已,等我們真正進入南極地區,恐怕會冷得受不了。」劉泳浤抱著手臂,來回走動,試圖讓身體暖和起來。
「只要還活著,就沒什麼受不了的。」陳韋勳咬牙撐著,畢竟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又過了幾天,這一天,天空陰沉,厚重的雲層籠罩海面,灰暗的光線透過雲隙投射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讓整片海域顯得愈發幽深冰冷。這裡已經遠離大陸,寒風愈發刺骨,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鹹腥味,令人心生不安。
就在這時,陳韋勳站在船頭,目光一凝,隱約看見遠方的海霧中,出現了一道黑影。
「江俊毅,有艘船接近我們。」他的聲音低沉,但帶著明顯的戒備。
眾人聞聲立刻看向海面,只見那艘船影越來越清晰,船體陡峭而高大,與一般的商船不同,船頭雕刻著某種怪異的獸首,兩側掛著破舊的黑色帆布,隨著海風吹拂,仿佛一隻掠食的猛獸,在陰鬱的海面上緩緩逼近。
「這是……海盜?」曾秉豐皺起眉頭,「這地方也有海盜?」
「有,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海盜……」江俊毅的語氣變得嚴峻,「能在這片極寒海域活動的,不是普通的掠奪者,而是——殺戮者。」
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海盜,絕對與那些在溫暖海域活動的加勒比海盜不同。他們的船隻經過強化,以抵禦寒風與冰層,船員更是經過殘酷的適應,活下來的都是兇殘無比的惡徒。
「來者不善,準備迎戰!」江俊毅低喝,幾人立刻拔出武器,緊盯著快速逼近的敵船。
沒多久,對方的船靠近到了足以看清細節的距離。船上站滿了身披獸皮的戰士,他們的臉上滿是刀疤與凍傷的痕跡,眼神冰冷而殘暴。有人拿著長矛,有人扛著沉重的斧頭,還有幾人手持奇異的弓弩,箭頭閃爍著寒光。
其中,一個高大男子站在船頭,他的披風上沾滿了乾涸的血跡,手裡提著一把巨大彎刀,刀刃在陰冷的天色下泛著森然的光芒。
「陌生的船隻,還敢闖入我們的海域……」那男子嗓音低沉,帶著一絲譏諷,「把你們的糧食、武器,還有值錢的東西交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
何勝勳冷哼一聲,握緊手中的戰斧,「就憑你們這群海盜,也想讓我們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那些海盜爆發出粗魯的笑聲,彷彿剛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片海域是我們的狩獵場,」那高大男子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你們以為,能在這裡活著離開?」
話音剛落,幾名海盜猛地跳起,腳步迅捷地踏上了男軍的船!
戰鬥,瞬間爆發——
江俊毅見海盜氣焰囂張,冷笑一聲,雙拳猛然燃起炙熱的火焰,紅色的光芒在陰冷的海面上閃爍,驟然間,他大喝一聲:
「火焰奧義——爆發拳!」
轟——!
猛烈的火焰拳擊爆發,直轟向那些剛剛跳上船的海盜們!
「哇啊啊啊——!」幾個海盜慘叫著被震飛,甚至還來不及掙扎,就被直接轟回了他們的破舊小船上。然而——轟!!!
那艘海盜小船直接當場炸裂,火焰四濺,木板碎屑四處飛舞,連帶著上面的海盜們也一起「啊啊啊——!」地慘叫著墜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這一幕讓正在準備發動攻擊的海盜們瞬間愣住,就連男軍的幾人也呆了一下。
「喂喂!你把他們的船打爆了啊!」何勝勳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
「……呃。」江俊毅也愣了一下,原本打算來個震懾性的攻擊,結果直接把人家的交通工具給拆了?
「哈哈哈哈——!」陳茂雄直接笑倒,「這下他們游都游不回去啦!」
那些落水的海盜掙扎著在冰冷的海水中浮起,臉色鐵青,顯然被凍得不輕。
「你這混蛋!」那名高大海盜首領怒吼,但他的憤怒還沒發洩完,就發現自己根本沒地方站了,因為船已經被炸沒了!
「呃……現在我們還要打嗎?」曾秉豐看著落水的海盜們,有點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劉泳浤雙手抱胸,冷靜地總結:「看起來……已經不用了。」
一旁的陳韋勳這時候才鬆了口氣,「幸好剛剛我沒用Smash,要是我來的話,連我們的船可能都一起炸了。」
「對哦!」眾人猛然醒悟。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何勝勳看著還在水裡掙扎的海盜,皺眉道,「要救他們上來,還是直接丟下?」
「別管他們了。」江俊毅甩了甩手,「他們的命,交給大海處理吧。」
話音剛落,那些海盜們立刻驚恐地開始狂游,試圖遠離男軍的船。有人還試圖哀求:「等等!救我們!我們可以當你們的——」
「滾。」陳韋勳直接打斷,揮手讓船駛離。
於是,男軍們悠哉地駛向南極,而那些海盜則在海面上拼命掙扎,在極寒的環境中,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場原本驚險的海盜襲擊,最終變成了一場鬧劇——而男軍一行人則安然無恙地繼續前行。
隨著船隻繼續朝南極航行,四周的氣溫逐漸下降,寒冷的空氣如刀刃般切割著肌膚,讓人渾身發顫。海面變得異常沉靜,風勢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熟悉的海風帶著濃烈的潮濕氣息,如今卻混雜著凜冽的寒意,彷彿來自某個遠古的冰封世界。
海水的顏色從深藍轉為暗沉,並開始出現小塊的浮冰,那些浮冰隨著波浪起伏,時而碰撞,發出低沉的碎裂聲。眾人站在甲板上,看著遠方的天際線,發現天色越來越昏暗,明明還是白天,卻感覺像是黃昏將至,太陽變得虛弱無力,照不出任何溫暖。
「靠……這是什麼鬼天氣?」何勝勳裹緊了衣物,嘴裡哈出的白氣在空中迅速消散。
「我們已經接近南極大陸了。」劉泳浤目光銳利,望向遠方,聲音平靜,但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這裡的氣候變化極端,溫度可能會驟降……大家最好多穿點衣服。」
「媽的……冷死了……」曾秉豐搓著手,試圖取暖,「我們現在還有多少糧食?」
陳茂雄翻了翻船上的儲備:「不多了,頂多還能撐個幾天……但如果天氣繼續惡化,可能會出現更大的問題。」
此時,船體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所有人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怎麼回事?」江俊毅皺起眉頭,立刻警惕地望向四周,卻見海面已經開始出現更大塊的浮冰,甚至有的足足有數丈之高,如同漂浮在水上的冰山。
「我們進入冰域了。」陳韋勳沉聲道,「這些浮冰不斷碰撞,若是我們的船被卡住,情況會很危險。」
「那就只能小心一點了。」江俊毅咬牙,繼續掌舵,小心翼翼地穿過這些浮冰區域。
風勢越來越強,冰冷的海風夾帶著細小的雪花,打在臉上像是針刺般刺痛。甲板上的繩索和木材開始結上薄薄的一層冰霜,眾人的衣物也沾滿了白色的冰晶,每踏出一步,都能聽見靴子踩碎冰層的微弱聲響。
天空變得更加陰沉,厚重的雲層遮蔽了日光,仿佛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的寒冷之中。眾人縮著身子,蜷縮在甲板上,彼此沉默無言,只有呼吸聲和海浪拍打的聲音在這片冰冷的世界裡迴盪。
這時,遠方隱約出現了一片模糊的陰影,像是大陸的輪廓。
「看!那是……」何勝勳瞪大雙眼,指向遠方。
劉泳浤凝視著那片陰影,語氣低沉:「我們快到了。」
然而,沒有人因此感到放鬆,因為他們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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