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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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完結後,傳媒鋪天蓋地報道章氏的研究,連帶一眾政商界和科研學者對章氏作出或讚揚或批評的聲音,而章昀睿與容倩的感情關係則淡化下來,只有零星娛樂記者對此事感興趣。娛樂記者挖出雲安頌年少時淒慘的身世與學霸成績,但卻因為腳傷而不能成為醫生的事引起殘疾機構的關注,並舉起人人平等的意志為殘疾人士討公道。
作為當事人的雲安頌坐在沙發上哭笑不得,這果然是利益當道的世界,只要有利可圖,普通平凡的人都會被推上先鋒或者精神領袖的位置。
眼見輿論慢慢淡下來,他便聯絡校長問對方可否讓他下星期返校當值。校長也有關注他的新聞,權衡過後認為沒有拒絕的理由,笑著歡迎他回校上班。
他高興地傳訊息告訴章昀睿,等了好半天才收到章昀睿的電話。
「恭喜你可以重新上班,今晚出去吃飯慶祝好不好?」
雲安頌倒了杯熱水輕嗑,笑說:「好,就怕章總沒時間跟我吃飯。」
「當然有。」章昀睿輕笑,續說:「抱歉這段日子因為研究忙得不可開交,我該向你賠罪。」
「怎麼賠?」雲安頌挑眉說。
「讓我想想……好吃好喝供著滿意嗎?還有草木香巨形抱枕——」
聽到這裡雲安頌忍不住笑出聲來,放下水杯說:「那麻煩抱枕先生說說,今晚在哪裡吃飯,讓我穿得體一點?」
「在酒店餐廳吃好不好?點你喜歡吃的牛排。」章昀睿向身後的萬榛點點手,示意他向酒店訂位,續說:「待會司機過來接你,你不准擠地鐵過來。」
「知道了,今晚見。」雲安頌掛斷電話,走到臥室挑選輕便閑雅的襯衣和長褲,當他扣上最頂那顆鈕扣,看著鏡中整齊的自己不禁釋懷一笑。
他輕輕伸手貼上平坦的小腹,雖然此生不能再有孩子,有時候還會想念他,但沒關係……只要能安穩平凡地生活他就滿足了。
到了傍晚六點,章昀睿派來的司機載著雲安頌前往酒店。當車子到達酒店停車場,萬榛已在停車處等著,細心地為雲安頌開車門,扶著他下車。
萬榛在升降機爬升時看了眼雲安頌,想起那日在醫院相遇的場景,笑說:「雲先生比以前開朗多了。」
雲安頌先是一愣,微笑說:「王姨也是這麼說,以前辛苦你們了。尤其是你,以前都被我嚇怕了吧?」
「沒有沒有。」萬榛連連擺手,續說:「你再可怕也不及章總這些年的臭臉……」
忽然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萬榛連忙捂住嘴巴,聲音戛然以止!他感到自己的後背流著虛汗,吃吃低笑說:「雲先生離家出走這些年章總一直在找你,找不到的時候……難免心情有點低落,所以臉就……有點臭。」
雲安頌忍了忍,最後還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自從跟章昀睿重修舊好之後,好像連連發生令他忍俊不禁的事。
萬榛見他笑得快要流眼淚,心裡也跟著怕得淌淚。他連忙哄著雲安頌說:「雲、雲先生千萬別讓總裁知道我在背後說他壞話,你當沒聽過可以嗎?快到餐廳了,先深呼吸冷靜下來。」
雲安頌一邊拭著眼角的淚,一邊嘆了幾口氣平息笑意,聲音有點顫抖說:「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對不起萬榛,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不會,都是份內事。照顧你比照顧少爺好多了,少爺拉著我玩騎馬馬時我真的有點想辭職……」驚覺自己不自覺地提起不該提的人,萬榛再次捂住自己的嘴,恨不得把嘴撕下來!
雲安頌拉下他的手笑說:「不用緊張,霽景的事我都知道。」
到達頂樓的聲音響起,心急如焚的章昀睿站在餐廳門口等著雲安頌到來,沒想到升降機門一開啟,便看見心心念念的人正帶著笑意拉著萬榛的手。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直盯著萬榛被雲安頌握住的手。
萬榛連忙甩開雲安頌,高舉雙手說:「章總,人安全送到了,我先下班了。」
章昀睿伸手牽過雲安頌的手,笑意盈盈看著萬榛說:「我突然很想檢視公司的盈餘,你現在回公司整理一下,明天上班前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就可以了。」
萬榛冷汗直冒,一整個集團的盈餘要從何算起,但他深知老闆這是100%的遷怒,他只能夾住尾巴說:「我知道了,祝您們用餐愉快……」
升降機門緩緩關上,章昀睿摟住雲安頌的腰在侍應帶領下走到他們的座位。他把放在座上上的花束放進雲安頌懷裡,自信滿滿說:「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茉莉,所以我買了桔梗……」
「哈嚏!」雲安頌埋頭打了個噴嚏,連忙把花推給章昀睿,捂住口鼻說:「我花粉過敏,拿、拿走……哈、哈嚏!」
章昀睿連忙招來侍應把花扔到看不見的地方,從口袋拿出手帕遞給雲安頌,著緊問:「你什麼時候有花粉症?以前都沒有。」
雲安頌擦了擦鼻子,「大概離開你以後就開始有花粉症,先是對茉莉花過敏,然後所有花類都不行。」
「那之前新居入伙我送你茉莉花,你不是故意藉口不收,而是真的不能收。」
雲安頌斜眼看他,放下手帕說:「原來送花那個人是你?」
章昀睿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立即抿緊雙唇不語,拿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小口。
侍應適時送上前菜和餐酒,稱職地向他們介紹:「為您們準備的前菜是蘋果起司沙拉,味道清甜可口,配襯微酸的香檳份外醒胃。」
雲安頌向侍應禮貌道:「不好意思,我對蘋果過敏,我喝酒就可以了。」
「不要緊的先生,我們可以為您上另一道前菜。抱歉,是我們招待不周。」侍應收走前菜,快手快腳讓人換另一道前菜。
接連受到打擊的章昀睿頓時胃口全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香檳,像個失意至極的潦倒商人。
雲安頌知道章昀睿有多挫敗,他伸手握住章昀睿的手,哄道:「今天不是要為我慶祝嗎?都繃著臉,不開心了。」
「你以前不會對蘋果過敏,也沒有花粉症……這些都是屬於我們的回憶,你的身體和心理都在拒絕我。」章昀睿垂頭喪氣說。
「不是這樣的……」雲安頌搖搖他的手,傾身向前說:「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偏激,當我離開你之後,我想著要開始新生活忘記你,久而久之潛意識讓我對我們有共同回憶的東西產生後遺症。」
雲安頌見他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吞了口水再說:「你記得那枚戒指嗎?」
章昀睿聞言一顫,他怎會忘記!那年他為了挽回雲安頌,故意將他在癔想中得到的戒指弄假成真,誰知卻弄巧成拙,令雲安頌加速向他報復。最後在雲安頌離開後,他再沒見過那枚戒指。
雲安頌見他的反應便知他一定記得那枚戒指,淡然一笑說:「那枚戒指我雖然沒有帶在身邊,但它一直在我的行李裡。無論我到哪裡,它都跟我在一起。有時候我想起你,便會拿它出來看看,再放回原處。」
「你為什麼沒有把它丟掉?當時你這麼恨我。」
「我沒有恨你,昀睿。應該說,離開你以後我就不恨了。要一輩子恨一個人太痛苦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一直深愛的你。」
雲安頌的說話猶如蜜糖澆灑在章昀睿心上,他周身的黑氣慢慢煙消雲散,臉容也變得明媚起來。
「一直深愛,我嗎?」
「嗯,很愛,不然怎會被你冷落也不跑?你有沒有看到記者寫什麼,我可是學霸啊,如果我不願意,誰能困得住我?」雲安頌狡黠笑說。
章昀睿坐直腰板,將被按住的手抽出,反過來牽住雲安頌的手,清清喉嚨難掩嘴邊的笑意說:「那枚戒指只有一隻不作數,戒指該成雙成對才是合理。」
「你也要戴嗎?我記得你那時把結婚戒指丟了……」
「那是別人戴的戒指,不是你給我戴的!」章昀睿發現自己太大聲引來侍應的目光,連忙壓下聲音,續說:「我準備了你跟我的戒指,預備要戴一輩子的,我買了好些年了……如果你願意,我立即帶你回家戴上。」
「不行。」
雲安頌看著章昀睿像向日葵失去陽光那樣慢慢蔫下去,不禁笑說:「我還沒吃我的牛排,怎麼可以走?」
章昀睿立即高興起來,揚手讓侍應快點上主菜和紅酒,他要盡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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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遙距打開家裡的燈後,章昀睿連忙帶著雲安頌走到臥室,打開床頭櫃取出一個飾物盒。
雲安頌笑話他,「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喜歡把東西藏在床頭櫃裡,都沒有進步。」
章昀睿沒有理會他的揶揄,緊張地擦了擦手心的汗,握緊盒子向雲安頌的方向打開,玫瑰金色的幼項鏈穿過一枚三圈交疊的戒指,戒指款式簡單明亮,兩枚銀戒指包裹著一枚較小的金戒。
他把項鏈取出來,懸在雲安頌與自己之間說:「這項鏈上有三枚戒指,上下兩枚鉑金戒指代表你和我,中間那一枚金戒指是他……」
雲安頌抬頭望向章昀睿,雙眼已開始盈淚。
章昀睿帶著同樣帶著淚意的雙眸,續說:「是我們的孩子。」
眼淚滑過雲安頌的臉龐,他忍住激動的情緒飲泣起來。
章昀睿抬手輕輕用姆指幫他拭去淚水,啞聲說:「你願意接受我這份心意嗎?」
雲安頌默默點頭,讓章昀睿幫他戴上項鏈。當冰涼的戒指碰到他的皮膚,那份溫暖漸漸滲透戒指。他任由章昀睿將他一擁入懷,哭聲悶在肩窩裡細細響起,他用力回抱章昀睿的後背。
戒指在彼此的胸間變得越發溫暖,彷彿帶起細微的跳躍,昭示著他的存在。
* * *
雲安頌頂著哭紅的眼睛坐在沙發上,章昀睿給他倒了一杯熱檸檬水。他捧著杯輕輕嗑了一口,繃緊的肩膀漸漸放鬆下來。
章昀睿幫他將杯子放到茶几,兩手輕揉他的肩膀說:「覺得好多了?鼻子都哭紅了。」
「嗯,沒事。」雲安頌低頭拿起戒指摩挲,淡笑說:「原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記得他,他現在一定很開心。」
「我怎麼會忘記。」章昀睿抱住他輕吻他的頭頂,「以後不准悄悄傷心,也不准隱瞞我,遇到開心和不開心的事都要跟我說。」
「好。」雲安頌抬頭看向章昀睿,見他的雙眼也是通紅通紅的,不禁伸手輕摸他的眼角,傾身啄吻過去,「你也不准悄悄傷心流淚,不准再瞞騙我。」
「當然。」章昀睿閉上雙眼微笑,任由雲安頌像接吻魚般輕親他的臉。
身上的力量漸漸增加,章昀睿被雲安頌按在沙發上親吻,溫熱的舌尖輕敲唇瓣,像被羽毛輕掃般誘惑著人類。章昀睿張嘴反客為主,掠奪雲安頌嘴裡的酸甜,檸檬的清香在彼此唇間流淌,雲安頌似有若無感到室內飄起叢林的氣息。
他依依不捨輕吻章昀睿的嘴幾下,直起身下眼看著他,抬手撩起上衣的衣擺,一顆接一顆解開襯衫的鈕扣。章昀睿隨著他的動作看去,嚥下口水輕撫飄雲安頌的腰側,心裡不禁讚嘆雲安頌的狂野令他口乾舌燥。
當雲安頌把上衣敞開,他忍不住輕挺下身,伸手觸碰雲安頌胸前的凸起。
雲安頌咬住下唇一邊享受他的撫摸,一邊依樣葫蘆除下章昀睿的襯衣,用指尖輕撫章昀睿的胸腹,感受肌肉獨有的線條。
手指一路往下來到褲頭,雲安頌解開彼此的褲鈕與拉鏈,勾住內褲往下一拉,壯碩的分身急切地跳動著。他按住章昀睿的腹肌緩緩擺腰,兩根灼熱的分身水乳交融起來,章昀睿抬頭發出嘆息,伸手順著雲安頌的腰椎摸向臀間。
章昀睿賣力地尋找對方的敏感點,時而輕叩,時而深入,直到Beta都能分泌出液體時,便抽出淋漓黏濕的手指,準備闖進去直搗一番。然而當他的分身觸到穴口,腦海裡忽然閃過那日迷迷糊糊時的畫面……那時他不情不願地抓住女人的腰,像隻毫無理性的野獸一樣撞擊對方,然後反復噬咬對方的脖子與成結,直到射出所有精華,他渾身只感到寒冷……
他一個激凌猛然回神,那份徹骨的寒意再度襲遍全身,原本興致高昂的分身立即萎蘼下去。他青白著臉坐起身,扶著發現他有所不妥的雲安頌說:「……我有點不在狀態,抱歉。」
雲安頌疑惑地伸手摸向他額上的冷汗,探了探他的體溫說:「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沒事。」章昀睿覺得沒有面子,連忙拉起褲子偃旗息鼓,續說:「或許是太累了,你要先洗澡嗎?」
雲安頌看向自己昂然的下身,見章昀睿一臉挫敗且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便點頭說:「那……我先去洗澡了。」
「嗯,去吧。」章昀睿放雲安頌下地,看著他一步一回頭看向自己。
當雲安頌走進臥室關上浴室的門,章昀睿終於可以捂住自己的眼睛重重嘆一口氣,沉寂片刻,他低頭看向自己的下身,喃喃自語:「為什麼你這麼沒用呢?該不會這樣一輩子吧……」
餘光瞥見雲安頌喝到一半的檸檬水裡飄著半瓣檸檬,驀然想起那個討厭又佔過雲安頌便宜的Alpha!他猛地站起來急步走到客廳的洗手間,鎖好門後用力握住自己的下身揉搓,甚至閉上眼睛回想剛才野得令人衝動和以前與他熱情交合的雲安頌,每每想到激情之處就閃過那被逼發情的畫面,手中那東西都由戰意昂然突然萎蘼下去。
他盯著鏡中的自己,清晰看到鏡中人面色發青的樣子,腦海裡閃過千萬個雲安頌離開他並投入甄守陽懷裡的畫面。
這四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因為憤怒與傷感而沒有心情發洩,直到現在要用,才發現原來是身患隱疾而不自知,導致四年來對性事興致缺缺。
他頹然地坐在廁所,彎身將手肘搭在膝蓋上,目光愁緒地盯著疲軟的下身,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十歲,不中用了。
幾下敲門聲響起,傳來雲安頌的聲音小心翼翼說:「昀睿,你還好嗎?」
章昀睿強行打起精神,重新穿好褲子說:「啊,沒事……」
他洗了洗手和臉,深吸一口氣打開洗手間的門,對雲安頌強顏歡笑說:「想喝點酒嗎?我去準備起司和火腿。」
雲安頌知道他不開心,便順勢點頭說:「好,我幫忙切起司。」
二人靜靜在廚房開紅酒和整理食物,雲安頌偷瞄正在倒紅酒的章昀睿,一邊切起司一邊淡說:「今晚我可以留下來過夜嗎?」
若是以前,章昀睿聽到這句說話立即高興得生出尾巴不停狂擺,但現在他像隻鬥敗的喪家犬,悶悶不樂說:「嗯,好啊……」
雲安頌第一次見他那麼失落,也不好說什麼安慰的話,便拿起一塊起司放近他的唇邊說:「試試味道?」
章昀睿見他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便努力打起精神來,把送到嘴邊的起司吃掉,微笑說:「好吃。」
雲安頌舔舔手指,又踮足輕吻他的嘴,「認同,很好吃。」
章昀睿伸手輕摟雲安頌的腰,用臉頰輕蹭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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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雲安頌醒來時發現被窩裡只有他自己一個,摸摸身邊的位置,發現還殘留著細微的溫暖。
他披上外套走出房間,瞥見章昀睿站在窗前跟人講電話。
「你什麼時間有空,我預約最早的時間過來。」章昀睿苦惱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從倒影中隱約見到雲安頌靠近,便轉身主動抱著雲安頌。
雲安頌聽到麥尚柔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他惑然地靠著章昀睿的肩膀,聽著他回話說:「那今天中午見,再見。」
掛斷電話,章昀睿兩手抱著雲安頌柔聲說:「這麼早起床?可以再睡一會兒,我還未做早餐。」
「你不也這麼早起來嗎,你打給尚柔姐做什麼?」
章昀睿嘆了口氣說:「你昨天發現了吧,我那方面……出了點問題,但我知道癥結在哪裡,想麥小姐幫我看看。」
雲安頌皺起眉頭盯著他說:「你找尚柔姐看那裡?」
「不是那種看!」章昀睿輕掐他的鼻子,續說:「是心理方面的事,向她諮詢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雲安頌抱住章昀睿,吸著他身上的味道。他隱約猜到,章昀睿的症狀與自己有關。
* * *
坐在辦公室內,麥尚柔漫不經心地一手轉著筆,一手托著臉頰說:「一個突然過敏,一個不舉,都是對方作出來的禍。你們都知道癥結所在,來找我幹嗎?」
「慢著。」章昀睿舉手制止她,義正辭嚴更正道:「我沒有不舉,只是心理障礙導致……導致……」
「陽萎。」麥尚柔用筆指著他說。
「不是,是心理……」
「隨便啦,總之你硬不起來。」麥尚柔放下筆,看向雲安頌說:「最近身體好嗎?有沒有感到不適的地方?」
「都很好,只是過敏還沒解決。」雲安頌答。
「你的過敏症狀源於心理方面抗拒章昀睿,但既然你們一起來看他陽萎的問題,即是說你們已經重新發展到脫褲子的地步了。冒昧問一下,你對這位Alpha先生有性功能障礙問題嗎?」麥尚柔直白問。
雲安頌面頰一紅,瞟了章昀睿一眼說:「……沒有。」
「那就是就生理上你不抗拒章昀睿,相信過敏症狀很快就會慢慢淡化下來。當然,身體也有自己的適應模式,不要操之過急。而章先生嘛……」麥尚柔摸摸下巴,笑說:「站在安頌朋友的立場來說,我會笑著說活該;但從病患角度來講,你的問題源於被安頌算計,令你失去安全感,而且害怕發情或情慾奪去理智的快感,現在能醫治你的不是壯陽藥,而是安頌如何給你安全感。」
「我要怎麼做?」雲安頌像個好學的學生般主動提問。
「這個問題不能問我,要問你自己和他。」
雲安頌與章昀睿互相對望,一直以來從不低頭的章昀睿竟然率先轉開視線,垂頭喪氣地摩挲著自己的手指。到底有多難過,才能讓向來位高權重的Alpha失去自信,在愛情面前變得如此怯懦卑微。
「我知道了。尚柔姐謝謝你,我們下次請你吃飯。」雲安頌牽起章昀睿的手離開麥尚柔的辦公室,帶著他走到停車場,把他塞進車子裡,直說:「回家。」
章昀睿沒見過這麼雷厲風行的雲安頌,茫然地扣上安全帶說:「回我們的家或是你家?」
雲安頌直視前方,深吸一口氣說:「回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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