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會喚醒沉睡的鬼魂,它們喜歡在膽小懦弱的人耳邊呢喃,或許是說著醉人的慾望,又或者是最可怕的噩夢。
徐徐的風總是輕撫頭髮,帶來的感受卻沉重如石,而那股幽靜的風正是死者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臉上。
每當詹姆看著躺在驗屍臺上的屍體時,他彷彿都能聽見負載在它們空虛雙眼中的無限話語。每個字都都深深折磨著他。
每天的下午三點是他的私人休息時間,他會看著小說然後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用小說內容驅逐一有疏忽就會竄入腦子的聲音。
只要一閉眼,呢喃聲就會糾纏他,巴不得讓他的大腦注意它們。
如今,三點一到他還沒看起故事驅逐聲音時,敲門聲就戲劇化的敲擊他的門,急促的節奏讓他皺眉,準備的翻書動作都停了下來。
「阿黛勒醫生?我是克拉克•昆斯警探。」敲門的人開口,聲音倉促。
他站起身一邊回應。「請進。」
警探沒有浪費任何一秒,用力轉開門把,讓門在地板發出短促的尖叫聲。
昆斯警探潔白的襯衫與慘白面容近乎同色,冷汗滑落額間,很明顯是因為心跳加速而造成的。他的喉結因快速吞嚥動作而浮動,可由於他可能感到緊張之類的情緒,他的反射動作顯露了不順暢。6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ZvA41Fi68
詹姆皺起了眉,習慣性的遞了一張面紙給警探。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遇到了困難。」他的話因口水而有些不清晰,面紙吸收他的汗而色澤不再純白。
「什麼樣的困難?屍體被解肢,無法拼湊?還是藥品的劑量與用法上的不合邏輯?又或者是上次的連環殺人犯的結果出了錯誤?
.......昆斯警探,你還好嗎?」6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ErJWV6sg8
詹姆提出疑問不到一下,年輕警探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他的臉頰漸漸偏向死灰,脖子卻呈現脹紅跡象,依他的不停喘氣動作,詹姆判定他要嘔吐了。
不出他所料,垃圾桶一遞到面色鐵青的警探面前,放鬆的心態讓他解放了忍耐,詹姆別開頭,好讓自己少看那噁心的景象。
屍體勝過嘔吐物,鮮血勝過嘔吐聲,這是他一概認同的想法,他打死也不願看人嘔吐。
「抱歉,這次的屍體......是我目前看過最駭人且惡毒的案子了。我實在無法止住噁心感。」喘氣後警探說,他勉強正視昆斯的雙眼。
接著警探的話逼得他忍住微笑,這位警探也只不過看過幾次犯案現場而已。警探如此經驗不足,詹姆一點也不擔心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6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nc7HTp9lQ
「那你說的問題到底是?」
警探放下垃圾桶,用手背擦拭嘴角。他吐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為出於無奈還是因嘔吐而帶來的虛脫感。
「兇手可能是位醫者。此人做事殘忍卻乾淨俐落,被害者為女性,名叫珍妮•洛培菈,在鎮中赫赫有名的玫瑰公寓被發現,當時她的屍體坐在餐桌椅上,沒有掙扎跡象,也沒有明顯中毒模樣。她的屍體失去一耳﹑膝蓋和以下小腿﹑還有整支右臂。
我們查出她的血已經被放乾,大腿骨被抽出磨成粉裝在一個精緻的盒子,然後放在屍體面前的桌上,最驚悚的是嘴角兩側被拉扯出微笑模樣在加以縫住。」
詹姆不動聲色的聽著警探用生動用語,且激動時會有的濃厚口音說出被害人的模樣,聽起來的確看似歷歷在目,不管是用語還是表情都很十足的讓人進入他的情緒。
警探不當演員實在有些可惜,舞臺劇可缺這種人才了。6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xNHIpkB0f
「阿黛勒醫生,你有在聽嗎?」警探試探的皺眉看他,身子往前眼神從下往上瞧,彷彿想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詹姆不討厭這樣視線,因為身高問題他早已習慣。6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OWmrxDSvw
「當然,聽得清清楚楚。」詹姆回答,表露難得一見的興奮。「我能看看屍體嗎?」
警探有些訝異他的開口,雖然他的工作亦是與屍體相處,可是興奮卻是來自心底,他的確很喜歡處理屍體大大小小的問題。
「噢當然,我想他們等下就會運來了。」警探站起身,用手假裝整理褲子皺褶,其實是在掩飾他緊張而有的手汗。
他歪著頭,感到一絲好奇。「那為何你要先來找我呢?警探,等其他人運屍體來時,你再跟來不就行了?」6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o8SmCBaC
昆斯警探虛弱的笑了笑,眼神飄移。「你不知道那具屍體有多麼慘無人道,看到都會讓人靈魂顫慄。我只是想要先給你一點心理準備,而且我也不想再看她一眼,就算她生前是個美人。」
幽默的說法。聽見警探的這麼說,他微微一笑,其實警探不用如此費心的告知他屍體的可怕,因為他第一次真正解剖人體時,正是醫學院跟外界借來最讓人噁心的縫合屍體,那次的課程幾乎有一半的人都無法正眼直視。
「謝謝你,警探。你去忙吧,讓我一人等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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