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藍辰顥的話後,高逸飛心想的確也該挖掘其他的可能性,他在早上前往操場要自主訓練時,無意間瞄見了在操場邊的花台上有朵垂首的小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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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快死了。高逸飛拿出自己的水瓶,粗手粗腳地直接淋在可憐的小花身上,它頓時被從天而降的水注打趴在乾硬的土壤上,感覺更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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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緊啊。」心虛的高逸飛用指頭扶起它被黏在土上的綠莖,想讓它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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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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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突然一句問候,嚇得高逸飛整個肩膀都聳立了起來,本想回頭罵人,但那音色卻耳熟到不行,他轉頭看,果然是輔導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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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裡?」高逸飛納悶地問。「假日還來學校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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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穿著便服,手裡提著一袋早餐。「我是住宿生,這周末沒回去,買完早餐要回宿舍的時候,就看見你在花台前面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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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偷偷摸摸,我在幫小花澆水。」他不滿地澄清自己是在做善事,才不是做些詭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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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被引起興趣,俯下身近距離觀看被水淋濕的小黃花。「喔,是兔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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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這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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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藍辰顥喜歡讀書,但辨識路邊野花這明顯超偏門的知識他竟然也有涉略,高逸飛由衷敬佩起他的學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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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跟弟弟一塊走路去上學的時候,弟弟問我路邊的花是什麼,我答不出來,回家就去查了,就順便認識路邊常見的野花品種。」藍辰顥輕描淡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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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還有其他兄弟姊妹,我一直以為你是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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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四個哥哥,一個弟弟,問你,我家有幾個小孩?」藍辰顥朝司令台走去,雖說上午的陽光不大,但久站在陽光底下也是會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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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飛笑著跟在他後頭。「五個。」藍媽媽真是會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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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緩緩地轉過頭,表情不甚好看。「高逸飛,你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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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加一不是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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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把我算進去了。」他天真浪漫的回答令藍辰顥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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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你家生了六個男的?沒有姊姊或妹妹嗎?」比起自己算錯了,高逸飛倒對於藍家有六個男孩子感到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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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呢?有其他兄弟姊妹嗎?。」藍辰顥坐上司令台旁的階梯上,他將餐盒拿出。「吃過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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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你吃就好。」高逸飛來到他旁邊,將手往後搭在司令台的邊緣上,稍用力撐起身體,一屁股坐上台。「我是獨生子,主要是因為我家沒多餘的錢養小孩了,你家經濟應該還不錯吧,畢竟要養六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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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裡開了間寵物店,之前本來有考慮要打工的,但因為大哥他們有在打工貼補家用,收支打平後就覺得我跟弟弟乖乖唸書就好,免得影響到課業。」藍辰顥撕開果醬厚片,吃一口便喝一口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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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家庭話題,氣氛不免變得沉重了。高逸飛知道爸媽沒叫他去打工貼補家計是因為跟訓練時間衝突,不明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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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排行老五,才取名『辰』顥嗎?」高逸飛挑起了別的話題,「我上國文課的時候,老師有提到,辰是地支的第五位,對應生肖是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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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對於他的求證,表示正確地點了點頭。「別人知道我排老五時都沒人提過,你是第一個提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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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飛在得知自己是『第一個』猜出他名字的涵義時,害羞地笑了笑。「因為老師講到『辰』這個字時,我就想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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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跟你說個巧合。」藍辰顥朝他招手,要他過來講悄悄話。高逸飛跳下了司令台,乖乖地將頭湊過去,聽見他溫和的嗓音小小聲地說:「我剛好也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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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口裡呼出的熱氣,吹進他的耳朵裡,高逸飛忍住了些微發顫的肩膀立起身來,驕傲地仰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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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兔尾出生的,看來你要叫我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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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你老師呢,要老師叫你哥哥,太不尊師重道了。」藍辰顥吃著厚片,平心靜氣地說著。「還是你嫌我出得作業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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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時務為俊傑的高逸飛立刻乖了。「藍老師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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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是要晨練,練完了我們來唸書吧。」天氣這麼好,兩個人又難得在學校遇到,沒事就來用功。「放心,用不到教科書,總是在教室太沉悶了。」操場的紅土可以當黑板用,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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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飛自知逃不過,他將隨身物品放在司令台後做起了暖身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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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脫外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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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運動外套很薄,不礙事。而且比較容易讓身體快點進入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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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明白地點點頭,沒什麼人的操場,他也沒得分心,就看著高逸飛做暖身操,運動短褲下是肌肉勻稱的兩條麥色長腿,那乾淨的腿部,好奇寶寶再度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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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運動員都要刮腿毛嗎?」仔細一想,看運動比賽那些,身穿短褲的運動員都沒有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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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原因,有一說是可以提升速度,信不信由你。」說到這個,高逸飛很想笑。「但對我來說,是為了清潔跟美觀,而且在按摩的時候也比較不會因為扯到毛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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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辰顥想到他的眾多女粉,要是她們的偶像有QQ的腿毛,嗯……好像有點破壞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