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有時是一種溫柔,但有時卻是一種無言的傷害,至於怎麼認定是前者還是後者,那就要看當事者的個性和當下的情緒所定義了。
「小楓,妳的手好冰,嚇到我了。」
打破沉默的時刻,兩人的手還沒鬆開,不,是鄭郁沒有放手,這一瞬間,小楓毫不猶豫認定此時此刻是兩者混合的。對於鄭郁天真的關心,小楓有了一個臨時起意,因為她突然覺得好人最可憐的地方就是對他人的防備太少了。其實鄭郁的反射神經是正常在運作的,但今晚感覺慢了很多,不過更正確的說法是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被小楓壓向牆邊,甚至還來不及驚呼,她的嘴就被小楓的手用力摀住,然而最令鄭郁不敢置信的是,小楓的另一隻手向她的臀部摸去,幾乎一模一樣的姿勢與眼神,霎那,那晚在巷子裡被紅髮女人強吻的畫面與這時小楓的模樣重疊了,一陣從心底散發的恐懼竄入鄭郁全身,只是這次不同於上次-她可以反抗。鄭郁迅速出腳,踹向小楓的小腿,小楓閃躲不及,痛得跪下身,鄭郁立刻上前制服小楓在地。
「呃……鄭警官,我投降,對不起,我開玩笑的。」小楓側臉貼地求饒,雙手被擒住在背。
「說!妳到底是誰!」
「我……妳不是知道嗎?小楓,楓葉的楓。」小楓仍然笑著。
「別嘻皮笑臉!全名!」
面對鄭郁的威嚇,小楓似乎不在意,鄭郁見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欲再出口命令,小楓卻喘氣說:「鄭郁,妳摸我下面。」小楓這番發言驚人,聽在鄭郁耳裡,惱火至極。
「妳說什麼?妳竟敢侮辱警員……」
「拜託,妳要的書被我壓在腿下了,鄭警官,妳想哪去了?」
此話出口,氣氛頓時變得尷尬,鄭郁擒住小楓的手的力道變輕了。
「妳說話就好好說,別說得這麼曖昧。」鄭郁冷冷地說,她對於自己思想不正感到羞恥,但她拉不下臉道歉,手隨著小楓的話,真的在她腿邊摸到了一本小說。
鄭郁確認了是她在找的書之後,放開小楓,終於能喘口氣,小楓坐起身解釋:「在妳睡著的時候,偷偷翹班回家拿的。」鄭郁狐疑的看小楓,明顯不相信她,面對鄭郁的懷疑,小楓也只能雙手一攤無奈苦笑,接著站起身下樓離開。
「妳……小楓,妳再說謊啊,小心嘴巴爛掉。」鄭郁會如此生氣,是因為她看見小楓推開圖書館的大門絲毫不費力也不需要鑰匙,防盜警鈴也沒響。
「鄭警官,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大門鎖起來了。」小楓的應答,鄭郁無言。
深夜,馬路上的車輛並不多,只剩下路燈照著眼前的街道。鄭郁默默走在小楓身後,仔細望著前方女人的背影,不知為何鄭郁總把小楓跟那天襲擊她的女子聯想成同一人。
「欸,妳停一下好不好?」
鄭郁無法放下心中的疑惑與好奇,因為她不知道下次再見到小楓會是什麼時候,總不能直接跑去人家家裡,問一些連自己也覺得奇怪的問題。
「小楓!我有話跟妳說……」直到鄭郁說出這一句,小楓才停下來。
「怎麼了?」感覺出小楓心情不太愉快,鄭郁莫名害怕。
「這書,我看完就還妳,後天我們……」
「不用,我送妳。」小楓的回應出乎鄭郁預料,當然也代表她想更接近小楓的計畫被打斷。
原本已停下的腳步,小楓再次往前,鄭郁受不了這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氣氛,快步跑到小楓面前擋住她。
「小楓,妳是在不高興什麼嗎?該生氣的應該是我吧,誰叫妳莫名其妙襲擊我,妳要知道襲警是很嚴重的,我告訴妳,我上次才被……」
話語未完,鄭郁訝異的看著小楓,只見她在黑夜下的眼淚,鄭郁心想自己踢的那一腳有讓她這麼痛嗎?痛到哭了?但鄭郁還來不及問,小楓先說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如果這時候鄭郁就知道她們兩人的未來,那麼她現在就會燒了手中這本書。
「別看結局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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