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全球的氣候異常,九月底的天氣,鄭郁絲毫感覺不到秋日涼意。
鄭郁其實一直待到下午才出門,雖然是因為跟少傑約的時間本來就在午後,但另一個原因也是希望等到床上那位黑髮女子起床。無奈鄭郁幾乎要看完手上那本紅色封面的書,也等不到女子起身。鄭郁一直覺得她是在裝睡,後來本想叫起她,但看她熟睡的模樣如此安詳可愛,鄭郁不忍心打擾,最後作罷。
很多電視劇、電影的分手情節都是要死不活、轟轟烈烈的,鄭郁也看過不少這種戲劇,但是她知道自己跟林少傑的分手,絕不是屬於這種。之所以把地點選在兩人一起讀的高中,也不是故意要讓彼此難堪。其實林少傑在收到鄭郁傳來要在高中見面的訊息後,也是徹夜難眠無聲哭泣,因為交往太久,太了解鄭郁的脾氣個性-有始有終、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雖然這種結果少傑也已猜到七、八分了,只是沒想到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如此的難受。
「才畢業五、六年,沒想到就變這麼多了。」鄭郁一開口,走廊便傳出回音。
舊校舍已經全拆除,新校舍尚未完工,一切看來有點雜亂。鄭郁與少傑並肩而走,此時會在假日時間到學校的學生並不多,大部分的教室都是關著的。偶爾出沒的同學以為他們倆是老師,還向他們請安,對此,鄭郁和少傑相視而笑。
一路從校門口走到教學樓的中廊,之後再繞了一圈從高一的教室走到高三的教室,再接著走去術科教室與實驗室,但是兩人卻始終不敢走到操場。鄭郁與少傑的談話盡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彷彿彼此都不想結束這趟回憶,但是不管散步散得再慢,也會走到必須了結的盡頭。
「去操場看看吧。」這段話是少傑說的。
少傑很自然的牽起鄭郁的手,鄭郁雖然驚訝但也沒有阻止他。
在國內很少高中會支持足球運動,也很難得看見操場上有足球門也有籃球框,因為國家喜歡籃球與棒球的人民還是占大多數的。鄭郁很幸運的保送到這間學校,學術並重,給學生多方發展,不論在傳統的學科上,需較多創新的藝術上,或是不同的運動項目上,都會得到很多的支持與資源。
只是回憶起學生時期的生活,鄭郁除了有這番榮幸來到此間名校認真踢球贏得比賽外,還有另一個總是在樹下默默望著自己與鼓勵自己的人。情竇初開的時節,雖青澀懵懂卻最是甜蜜,如果當時的鄭郁就知道現在的結局,她仍然會奮不顧身的接受少傑那天在操場上的告白。
「對不起……」
還未走到操場,鄭郁便拉住少傑,兩人停在司令台旁。少傑沒有回頭看,因為兩人的手一同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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