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阿皓……」
聽此呼喚,小楓轉頭看向房間大門,只見名為阿皓的少年被阿柱抓住,無法掙脫。小楓苦笑,雖然他們都是一些社會敗類,但仍舊被所謂親情牽絆。
「路皓,我們大概十年沒見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你的堂姊……」
「妳快放開我爸!」
路皓大吼打斷小楓,其實他早已嚇得雙腿發軟,快站不住,是身後的阿柱架住他,勉強支撐身體。但面對父親被人踩住咽喉,命在旦夕的時刻,他哪能忍。見路皓無所畏懼,小楓有點意外,餘光往下,看著無法動彈的路宇,她很懷疑路皓真是腳下虛偽男子的兒子嗎?小楓冷笑搖頭,這些也不重要了。她隨後拿出手槍對準路宇的臉,嚴肅說:「路皓,我現在明白的告訴你一件事。我路小楓不相信這世界有以德報怨這種事,所以我不會求你原諒,因為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父親。」
路宇見小楓掏出槍,驚恐萬分,但不只是因為害怕自己大難臨頭、難逃一死,還加上他看見此槍上的特殊記號-聯合三區統一規格的警徽。
「不、不!不要!我求妳不要!」路皓突然跪下大哭,阿柱沒能及時阻止,小楓揮手要他別插手。
「路皓,你運氣好,還有機會為你的父親求饒。如果你不想看見你父親的死相,我現在可以先送你一槍。」小楓的語氣冷靜到令人無法想像。
聽小楓如此一說,路皓更是淚流不止,內心悲憤不已,幾秒後,他奮力站起身衝向小楓。
砰!
第一聲槍聲響起,路皓瞬間倒地,雙手摸著中槍的大腿,已無法正常站立。看著自己的兒子中彈,痛苦哀號、血流不止,路宇無能為力,心中除了自責悲痛外,只想把眼前的女人大卸八塊、千刀萬剮。
「輪到你了,叔叔。你不用瞪我,你大可以先在地獄等我,反正早已有人在排隊等著看我在地獄被折磨。」小楓自嘲,但手中警槍瞄準的目標仍然不變。
「其實我一直想問,為何你們總愛拜神保佑。像我們這種人,我從來都不相信神明會保佑。有那些時間,倒不如拿來好好休息睡覺,或找個不討厭的女人一起度假放鬆都來得有意義,你認同嗎?」小楓問得輕巧,像在閒話家常,但路宇的回答,這個世界沒有人會聽見了-她已扣下板機。
砰!砰!砰!
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拍打上岸,西下斜陽使天地變為橘紅,也照亮了正在海上衝浪的黑髮女子。
阿柱筆直的站在沙灘上,他的衣著永遠都是那一身的黑西裝,簡單俐落,不苟言笑,身為大小姐的貼身保鑣,老大死後,大小姐成為他人生中不可再犯的失誤。
「阿柱,我們都來到海邊了,你也稍微換輕鬆一點的衣服吧,不熱嗎?」小楓拿著衝浪板走上岸,對這位忠誠的家僕表示一點建議。
「回大小姐,我不熱,我可以忍人所不能忍。」阿柱恭敬說,小楓欣賞他這種絕對自信與無法被撼動的意志。
「方能為人所不能為。」沒想到大小姐會接著說,阿柱的眼神有變化。
「我爸以前常說的。難怪他這麼看重你,阿柱,你確實是能成為這一行的人才。」
「不,我失職了,大小姐,請原諒我。」
阿柱下跪磕頭,小楓驚訝也不驚訝。坦白說,她跟阿柱很像,只是一個假裝,一個忍耐,但到最後都只剩懊悔難過。
年輕的女老大與年長的男保鑣的眼淚都落在沙上,直到黑夜降臨,彼此再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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