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聲嘶的吶喊聲從露天廣場邊緣起響徹四方,「咳!咳!......」可是瞬即後勁不繼。「你用擴音器或語音合成器不就好了?」老人身後的金髮白衣少女既像建議又似嘲諷、毫無語調起伏的冷道。「我不會中你的陷阱欠更多的債!我是不會借用魔鬼的力量傳——咳!」只是建議被斬釘截鐵的憤怒回絕。
只是那奇怪的吶喊聲、那不明所以的內容,卻讓絲露實在無法按捺自身的好奇心,丟下杯子與溫頭也不回的跑往露天廣場的圓形大舞臺,對此溫倒是沒什麼關係的樣子,繼續慵懶享受手中的方塊。
「嗨——」絲露擦肩越過如常繞圈跑步的男人,然後大步跨上舞臺,她大力揮舞雙臂向兩人示好。
「嘩!」可是,明明那是唯一一個熱情響應自己呼召的人,老人卻立即轉頭後退——絲露一絲不掛奔跑的畫面把他嚇得抱頭轉頭跑。「你你你咳快穿上衣服——咳!」白衣少女代老人向絲露再度示意要她穿上衣服,「他看見人裸體就會心肺功能過載。」
老人愈多異常表現,絲露就愈對他感興趣,「他比我所推測更新奇有趣啊!」絲露穿上從天落下的白色標準套裝,樣式與少女身穿的相同,只是呎碼明顯較大。「我穿好衣服囉!」絲露無惡意的一掌從後背輕拍老人的項背,他又再度反射性躍前遠離,「不用碰我!我知道你穿好了!」老人狼狽的轉身,總算直面眼前那笑容滿面的短髮女性,只是老人尚未開始正題,便已一副快要筋疲力盡的窘態。
老人用力不斷深呼吸了半分鐘,待心跳恢復平常後,便一臉嚴肅的展開他的「工作」——
「就是這樣,以後外出都要穿著衣服,別再裸著身了。」
「為甚麼?」絲露一臉純真好奇。
「因為——」老人本想引經據典解釋,可是經上似乎並無不應裸體外出的教誨,倒是人的始祖吃下禁果後才開始擁有穿衣蔽體的意識,這麼說來,對於裸身而活卻毫無自覺的人,似乎更加接近尚未品嚐禁果、仍保純潔之身的人類——
「總、總之就不能這樣!因為當眾裸體會挑起其他人的情慾,使人墮落,甚至跌倒。」這也許是另一種引用經典的方法,只是有一點老人從一開始就沒攪清楚。
「當眾裸體會挑起其他人的情慾,情慾所指的是性衝動嗎?這件事我倒是從來沒為意,我第一次聽見這個說法。」對於老人莫名其妙的把兩者扯上關係,絲露覺得煞是新奇。
「人是因爲打算要跟指定對象進行性活動,才會產生性衝動的,光是看見其他人的性徵就產生性衝動的話,那根本是異常的反應吧。」人類的性徵打從出生開始,幾乎無時無刻伴隨於生活之中,如呼吸飲食般平常,正如人不會每次看見食物與水就會食慾上升唾液分泌失控,而是能隨心所欲控制自己的進食決定。
對此,老人一時間實在無法相信,覺得那根本是狡辯,人類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克服到本能的誘惑?那也是魔鬼的計謀之一嗎?可是照道理,魔鬼應該是增加人類犯罪的可能性才對,怎麼可能反過來把這個令人類犯罪最重要的一個弱點移除呢?而最令老人內心無法接受的一點,就是身為天主僕人的他,居然被眼前這個被魔鬼所蒙蔽的女人說中並比下去——
「那個——」正當老人仍在盤算如何挽回劣勢奪回主導權之際,絲露已經直接推他一把,「『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是甚麼喔?是很有趣的事情嗎?我很想知道。」對於老人而言,絲露這種態度感覺就是意識前後矛盾,完全無法理解,不過無論如何,她是真心有興趣的這一點是無疑問的。
終於能開始進行你的作業了......一直站在兩人旁的白衣少女算了算日子,華倫天勞。卡賓塔—薩爾瓦多從踏足這片「魔域」開始,足足花了兩個星期時間才正式踏出他行動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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