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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出了差錯。
自從薩巴卡和蘇貝克從義大利回來，一切都錯了，徹底的。
起初當梳理進行得不順利，尼克天真地以為只是薩巴卡太累了，或者自己狀況不好。他們可以暫時放下它，隔天再處理。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QI7tU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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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依然進行的不順利。又隔了一天，情況依舊不變。於是，又隔了一天，一天、又一天──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qQKemfz8
然後嚮導終於發現──怎麼可能會不順利？
他們兩人之間的適性好到，尼克必須時時刻刻有意識地避免兩人不小心結合的程度，怎麼可能會不順利。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3vEzy7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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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拒絕了。
薩巴卡像是蚌殼一樣，緊閉著自己的外殼，尼克碰不到也感受不到那個中心了。無論他再怎麼溫柔有耐心的觸碰，那道屏障就是不願意讓自己通過。
「小子。」無計可施的嚮導決定不依靠精神觸手了。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6soKl7ce
「嗯？」哨兵回過頭，他看起來很正常，但尼克就是覺得有什麼變了。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OsMAneoI
「你……有什麼事沒跟我說嗎？」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ZpYUFffu
「嗯……我想是沒有，為什麼這麼問？」薩巴卡眨著眼，好似他問了個蠢問題。
「沒什麼。但是你好像……」尼克皺起眉頭，有點猶豫要不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不再信任我了？」然後他後悔了。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HF5r85gu
薩巴卡抿了抿唇，臉上漸漸沒了表情，「信任……」他喃喃。「我相信你，但你有同樣的信任我嗎？」哨兵抬起眼，這是第一次尼克發現他讀不懂薩巴卡的情緒。那是難過？還是失望？他完全摸不透哨兵的心思。
「這是什麼蠢問題？小子，我當然信任你！」尼克詫異。如果他有一份信任名單，薩巴卡絕對在那上面，甚至是前幾名。這點是無庸置疑的，讓尼克覺得這問題很荒謬。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l1hLWN8C
「我去塔的資料庫查過了，關於我的所有紀錄都是從進入塔之後開始的，在那之前的任何紀錄全都沒有，好像覺醒前的我根本不存在一樣。」薩巴卡反射性地又去拉扯自己的衣袖，那種感覺很可怕，這讓他覺得過去的自己是個被完全否定的存在。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ZPGZN4vw
「尼克，你從我進來之後就一直在我身邊，你一定知道些什麼對吧？」薩巴卡用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看著尼克，而嚮導卻避開了他的視線。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bguW6zgq
他的確知道，而這正是他不去談的原因。薩巴卡過去經歷過的事就是造就他現在痛苦的來源，不願見到薩巴卡痛苦的他又怎麼能對哨兵說得出口？
「你果然知道。」他們倆人的身分彷彿對調了，薩巴卡看穿了尼克的表情，「可是你從來沒問過我好不好奇，想不想知道關於我的過去。」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oazaQegM
「我、這……沒那必要。」被薩巴卡質疑到語塞，尼克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句話。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9bFF31sX
「沒必要？那是我的人生！」罕見的薩巴卡放大了音量，情緒如起風的海面掀起了波浪。
「再也不是了。當我們覺醒、進到塔，我們就不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自己，和所謂的過去也不再有關了，你很明白的吧！」尼克不想要薩巴卡再追問下去，儘管他試圖想冷靜，心急之下說出的話，自然不會多好聽。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M4lwxTxV
「你自己選擇離開你的家族、拋下過去的自己，但我沒得選！」溫順的哨兵吼出聲，「我不是個六歲小孩，那些我遺忘的也是我人生的一部份！我不記得我的家人，我甚至不記得父母給我的名字。你怎麼能說這些都是不必要的？」尼克能聽見那矇在烏雲裡的雷聲，壓迫感向他襲來。
「……我在試著保護你。」尼克後悔極了，身為嚮導他不該去激怒哨兵的，伸出的精神觸手小心地想安撫對方，然而猛然一道電流讓觸手觸電般的縮回，他被更加地抗拒了。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HY19L5XO
他在哨兵身上感受到了明顯的憤怒，他們相處的六年來薩巴卡從沒對尼克發火過，最多就是鬧鬧彆扭罷了。尼克這才意識到他或許從沒有真正去了解過對方，他愚蠢的以為薩巴卡永遠都會是他認為的那樣。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N1OSdjad
「我不需要你保護！這是你想要的，不是我！唔──」薩巴卡的喉嚨幾乎要發出低吼，灼熱的刺痛感爬上眼窩，讓他忍不住伸手按住眼罩。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GgXJLIGJ
「小子？你還好──」尼克注意到了薩巴卡的異狀，伸出手卻被對方一把揮開。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hEnFESUm
「不要碰我！」哨兵的身體整個往後縮，他瞪了眼尼克後很快地轉開了視線，「別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薩巴卡的聲音軟下來，高亢的情緒讓身體緊繃，情緒過了後讓他感到有些疲倦。左眼的幻痛沒有減緩，也沒有加劇，它就一直那樣、像根刺深深的扎在那兒。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ZpgPxQHV
尼克被揮開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沒有收回，淡褐色的眼看著與自己拉開距離的哨兵，他的腦海裡頓時失去所有的詞彙。也許是本能、也許是某些嚮導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的情緒，他只希望能讓薩巴卡好過一點。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Ymr52w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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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0ey48R9S
尼克收回手往後退了步。直到薩巴卡終於移動腳步，離開兩人共處的空間，哨兵與嚮導的視線再也沒有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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