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鄭郁會怪自己,為什麼總是撿人回家,為什麼不帶去警局或醫院,六年前是這樣,六年後還是選擇重蹈覆轍,而且這次更是撒下了一個謊跟管理員說這黑髮女人是堂姐,只是心情不好喝太醉而已。
打開電燈,將女人輕放於地板,感覺她很瘦,鄭郁並不累,只是覺得眼前這女人的睡顏太不可思議,但她的疑惑很快就得到解答。其實並不是出於好奇或是其他變態心理,因為鄭郁在帶她回家的路上就感覺到對方胸前的觸感,顯然是連內衣都沒穿上,鄭郁猜測此人穿的原來應該是一件白色的長袖上衣,但現在已經髒到變成灰色的狀態了。就在鄭郁準備檢查這女人身上是否有證件,女人突然動了一下,表情似乎很難受,然後說了一聲痛,可是也沒有醒來。此時,鄭郁赫然站起身退了好幾步,驚恐的神情裡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因為女人翻身的動作讓鄭郁從她領口看進她的胸口,那個刺青,那個名字,雖然被一條傷疤切成了兩半,但鄭郁絕對不會忘記,死了也不會忘的。這個世界上,鄭郁只認識一個人會把她日文的名字刺青刺在左胸口上!路小楓果然沒死!
地獄怒火隨之燃起,鄭郁沒有多做思考,立刻跑到洗手台倒了一鍋的水,拿了把水果刀,然後狠狠的將水潑向女人的臉,女人瞬間清醒,咳嗽了幾聲,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鄭郁就將刀鋒抵在她的脖子上。
「說!來幹嘛!」鄭郁厲聲問道。
「什、什麼?」女人一頭霧水,整個人還是迷糊的。
「少裝傻了,妳以為我還像以前一樣不敢殺妳嗎!」
揪緊女人濕透的衣領,鄭郁右手用力,刀刃已經劃開女子左頸的皮膚,鮮血從細長的傷口慢慢流出,染紅銀色的刀鋒,還有女人的上衣。
「嘶……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妳、妳是誰?」
女人用害怕的口吻問出一句妳是誰,鄭郁無法思考了五秒鐘。但五秒鐘過後,她笑著,不屑的笑著。
「還想演失憶啊?妳當我是白癡嗎?少跟我來這一套!」鄭郁氣得臉都脹紅起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女人好像真的很恐懼,雙眼含淚直盯著鄭郁。
「演全套啊?我他媽才不信妳!」
刀鋒更深入女人的脖子,血液流不停,很快的女人也流下淚珠,但眼神卻露出一種無畏。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妳、妳殺我吧,反正我、我全身都痛得要命,這何嘗不是解脫……」
哽咽的哭腔,泛紅的雙眼鄭郁全都不在意,因為使她漸漸鬆手的是女人用顫抖不已的手握緊她的右手腕。隨後鄭郁將刀鋒移開女人的頸,但下一秒就用左手掐著她的喉嚨。
「呵,那女人不要妳了?還是受不了逃出來了?所以現在來求我了?是不是還要對我演下跪啊?路小楓,妳真的可笑了,一點也不可憐,簡直可悲到極點。」
逐漸被溫熱的鮮血染紅的左手,鄭郁的笑不是開心也不是興奮,雖聽她滿口嘲諷,卻不見她左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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