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警局有一個小騷動,就是鄭郁很難得戴眼鏡來上班。
對此,鄭郁的「官腔」回應是她今天眼睛不太舒服,戴隱形眼鏡不合適。被關心被好奇是正常的,杜安娜跟吳以風的關切當然也沒少,只是不再熱烈如前。鄭郁心裡雖然有點內疚,但她又覺得這樣反而鬆了一口氣,畢竟她現在所有的心神其實都放在家裡的那個黑髮女人身上。
基本上鄭郁是不會在上班時間玩手機的,但她今天頻頻拿出手機看,組長覺得事有蹊翹,也沒拐彎抹角的直接問她,是不是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因為在近距離的觀察下,鄭郁的眼睛還是有些微腫的。鄭郁表面上堅持說沒事,組長姑且相信,而實際上鄭郁是心虛的,因為她一整天都在煩惱那女人,她究竟是真失憶還是別有所圖,並且也同時想起之前遇到昱依的情況,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陰謀。而且鄭郁還必須考慮是否告訴局長這件事,原來國際刑警收到的消息是錯的,雖然不回報是犯法,但說了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因為她昨晚對女人的作為簡直瘋了,難說她會藉此反咬自己。也說不定昱依現在正瘋狂的找那女人,要是這時暴露太明顯,大家可能都會有危險。昱依究竟對路小楓做了什麼,把她搞成那樣。
千頭萬緒在腦中徘徊,鄭郁在警局休息室喝水的時候,又將手機拿出來看了,畫面中的女人還是左手抱膝蓋坐靠在落地窗前,右手舉著,手腕與陽台門的手把銬在一起,一動不動的似乎根本沒有想求救或逃跑的意思。其實鄭郁會裝針孔攝影機與竊聽器在家裡是屬於正常防衛,尤其經過五年前的那場遭遇後,鄭郁的安全感已經降到最低了。也後來鄭郁透過很多學習與練習,自己製作了一個植入式追蹤器,本來以為這一輩子沒機會用到,卻在今早離家前,趁女人還未醒來之時,把它植入到女人的後頸。
鄭郁喝了一口水,然後嘆氣。老實說這些事情都是犯罪行為,縱使那女人是國際重罪犯,她也不可任意囚禁一個人。天人交戰的時刻,鄭郁的沉思在外人看來是異常的發呆,直到安娜走進了休息室。
「學姊,妳吃蛋糕嗎?我媽媽做的。」
「謝謝,但我不餓。」
安娜淡淡的笑了,隨後坐上沙發椅,默默的切蛋糕吃蛋糕。其實看安娜這個樣子,鄭郁心中雖然過意不去,卻忍不住回想起那女人吃甜點的樣子,心情莫名煩躁起來,原本想轉身回去工作的,又突然被安娜叫住。
「學姊,對不起。我那天喝醉亂說了些話,希望妳不要生氣。」
「沒關係,其實我也不該那樣掐妳。」鄭郁是背對安娜的。
「但是學姊,妳知道我向來直話直說的,我那晚說希望妳快樂是真心的。」
不用回頭看,鄭郁也想像得到安娜的表情。鄭郁從來不敢看輕他們的感情,也或許是羨慕不已,因為她自認再也沒有能力了。
「杜安娜,我已經把所有的力氣拿去恨她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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