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妳痛得要命,妳真的知道什麼叫做痛得要命嗎!」
鄭郁怒吼,但其實她的眼淚流得比眼前的黑髮女人還更多。
甩開女人的手,鄭郁拿起水果刀,粗魯的把女人的衣服割破,幾秒鐘後,女人裸上身,只見她雙手抱胸遮擋,表情驚恐萬分又帶點羞澀,撇過頭不敢看鄭郁,女人的淚水還再滑落。
「妳、妳為什麼不反抗?妳覺得我這樣很好笑嗎?看我崩潰歇斯底里很高興?看我五年後還是這麼愚蠢?不值得妳動手?」
開始發抖的雙手,鄭郁無法把視線從女人左胸口上的刺青移開,那一道傷疤,不但是將刺青切成了兩半,更是將她砍成了碎片。
四分五裂原來是比生不如死還痛不欲生的。
要不是鄭宗的陪伴跟支撐,要不是家人的心疼與不捨,鄭郁根本撐不過來;要不是對這個女人的怨恨,對世上所有罪惡的仇恨,鄭郁根本不想活著。絕不能比這些大壞蛋大爛人,禽獸不如的人渣還早死,一定要看見這些敗類嚐到一模一樣的代價,誓不罷休。
此刻,鄭郁五年來日思夜想,發誓要手刃的混蛋,讓她的人生幾乎毀滅的女人就在眼前,不管她是否真的失憶,這是絕佳的機會,可以把惡夢一併除去的機會,過了今晚就不會再有的機會。但鄭郁望著女人現在的樣子,就彷彿看見那五天的自己,無力無助難過難堪可笑可悲,回憶湧上心頭腦海,像千根針刺入心臟的苦不堪言,其實是這女人把所有她們一起的一切全部帶走,當作沒發生過原來才是最令人傷心的話語。
「呃!啊……」
水果刀突然鬆手落地,鄭郁胸口的劇痛讓她立刻倒臥一旁打滾,女人詫異鄭郁的變化,驚嚇的退後。
「止、止痛藥……呵……」鄭郁努力扯出聲音。
「止、止痛藥?哪裡?」
其實鄭郁是不想理會這女人的關心,但一見她左頸上的鮮血,還有過於激烈的絞痛,她實在無法忍受,只好拜託她止痛藥在床頭櫃的抽屜裡。
「是這個?水!妳要水嗎?」
女人找東西的速度倒是很快,鄭郁二話不說轉開藥罐,吞下幾顆止痛藥。鄭郁扭曲的面容,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臉龐,此時女人已經跪坐在她身旁,並且握緊她的手,雖然女人自己也沒多舒服,但顯然她更擔憂鄭郁。
也不知過了多久,鄭郁整個人才漸漸的平靜下來,等她的視線變為清晰,知覺恢復,她發現自己竟然跟這個黑髮女人相擁在一起躺在地板,而且女人還是「上空」的狀態,似乎睡著了。這一刻,鄭郁的殺意沒了,但她拿疲憊來逃避心中還有留戀的念頭。
慢慢鬆開女人的手,鄭郁並不想驚擾她,尤其在看見她滿是血跡的肩頸,鄭郁真的想跟自己生氣。收起止痛藥水果刀,撿起女人被她割爛的衣服,直接丟入垃圾桶。隨後鄭郁從浴室拿出了醫藥箱,小心翼翼的幫女人包紮好頸部的傷,但心裡也不斷默念這下子不能帶她去警察局了,那究竟該如何是好,鄭郁完全沒有想法也沒有計畫,只是無奈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讓她這麼沒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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