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四下無人,我身上貼滿了各種監察用的醫療設備,左手插了連着靜脈注射的滴注。身邊的枱上放着幾個果籃,還有一小束花,交心的朋友大部份都知道我向來討厭鮮花的氣味,所以我決定先打開花瓶旁的咭,上面寫着「討厭就快點醒來。J字。」我不禁一笑,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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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路過的護士聽到咳嗽聲便立刻跑進來,本來空無一人的房間一下子多了幾個護士和醫生。他們忙著檢查我的各項維生指數,我好奇地問醫生「來的人多嗎?」他呆了呆,大概沒想到這是我的第一個問題吧。「你昏迷了兩個月,頭幾天來了幾個,之後就只有一兩個…」護士一邊檢查我的瞳孔一邊問道「起初送你來的人你還記得嗎?」「我記得我在家昏倒,當時只有她在吧。」「是女朋友嗎?」年輕的護士問道,我點頭,卻看到提問的護士被較年長的護士長瞪着。醫生留意到我已經意識到什麼,在嘆氣的同時,我注意到護士們擔憂卻又同情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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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友把你送來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了。」醫生的語氣充滿了遺憾。
「這我不意外。」整間病房卻對這答覆頗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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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護士又再問道「是本來感情就不好嗎?」我正準備回答,護士長卻忙著要道歉「抱歉,她是實習生,言談之間如果有所得罪,還請小丑先生見諒。」「我不介意。」我笑了幾聲後接著問道,「怎麼整間病房裏只有我一人?普通的醫院病房不是很多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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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醫生護士都不知道,說是醫院管理層的命令,還以為我是什麼大人物,所以才恭恭敬敬的接待。在醫生講解病情時,我漫不經心地翻開果籃旁的咭,「Godspeed. We have got you covered.」旁邊是上司的簽名,他大概是不知是動用了什麼關係,或是捐贈了一筆慈善金,才把我升級到這種病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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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和護士們離去後不久,見習護士送上了我的膳食,除了病情的說明外,她還說道「有個年輕的女生每天都來替你的花換水,且每次都身穿白衣,卻不肯說和你是什麼關係,你有頭緒嗎?」我搖了搖頭,她接著說道「那才應該是女朋友吧?把你送進來的那位連一次探訪都沒有啊。」她顯然很不滿作為女友的Isabella一次也沒有來。不過,這位年輕的女生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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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對你女朋友不來不意外?難道先前我猜對了嗎?你們的感情…」這時,一陣綿花糖的氣味飄來,Isabella打開了房門,我呷了口茶,完全不感意外,見習護士卻嚇呆了,且久久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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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護士嚇呆有幾個原因,首先當然時她正在說我們感情的壞話,Isabella便走進來。其次就是我才醒來幾十分鐘,醫院和我都還未通知任何人時,理應不會有人知道我剛甦醒。而令她呆了足足半分鐘的是,Isabella把藏起她鎖骨的外套脫掉了。這半分鐘的時間內,我拔掉了身上所有連着的管道和探測儀,坐到床邊,Isabella放下外套,走到床邊,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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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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