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半小時,Isabella就到了,不遲也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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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bella不曾來探望,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這是我所期望的。儘管我當時還未完全清楚Isabella鎖骨的能力,但我猜Isabella應該會感受什麼,或是她的鎖骨會用某種方式「告訴」她我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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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一個昏迷的人,本質上和出席喪禮無異。沒有對話,沒有互動,沒有記憶。出席喪禮是一種尊重,但探望一個昏迷的人,於我而言,毫無意義。何況我估計Isabella大概已知道我會否,甚至知道何時會醒來,所以,她不來探望,我並不感意外。相反地,她亦理解我的思路,縱使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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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有說什麼嗎?」她仍然緊緊摟着我。
「有啊,但忘記了。」我在背後給見習護士一個手勢示意我還記得,好讓她不必擔心我的記憶是否真的衰退。
「我能清楚看到你的後背。」
「我知道,這是我在告訴你不必擔心。」
「還真是大男人。不過是好的那種。」她撒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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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醫生打算讓我留院觀察一兩天,就便讓我坐輪椅離開。但在上司的探訪後,卻變成了留院兩個星期。根據醫生所說,我躺了兩個月,肌肉已太久沒有活動,物理治療是需要。但沒想到上司竟要求醫生把我關起來,直至我能走能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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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我知道你在餐廳裏是我的上司,但你到底是什麼?」我在上司探訪時問道。
「There are more things in heaven and earth Horatio, than are dreamt of in your philosophy.」K這樣回答。
「莎士比亞的«Hamlet»。到底是我不能理解,還是你不想告訴我?別引錯了。」
然後,他就告訴醫生把我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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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K承包了我近七位數的醫療費用,但我仍很不滿他讓醫生把我關起來。主要原因是醫院的膳食真的令人反胃,難以嚥下。其次是我只能穿病人服,而病人服不能穿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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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abella在我醒來後的每天都有來探望我。我們談了很多,包括我做到昏迷的早餐味道如何,還有過去兩個月發生的一切,彼此到現在為止的人生等等,像所有情侶一樣,幾乎無所不談。唯獨每當我問到「我一定會讓你繼續活下去。」到底實際上要做什麼時,她都只會回答「我還在想。」然後便一言不發,像是在生氣,像是在懊惱,又像是在撒嬌,直至我吻她才回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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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出院手續時,Isabella遞出了一張相片。相片上是個在森林身穿白色連身裙,擺着跳舞般動作,扎着幼細的馬尾,只看到半邊臉的女生。說若能找到她,大概就能找到使我完全康復的關鍵。Isabella說有天她的鎖骨把她帶到圖書館,她隨手翻開一本書便發現了一個印有瘟疫醫生(也就是中世紀穿鳥嘴面罩的醫生)圖案的小信封,而相片就在裏面。相片背後文字寫着「白鹿。總是穿著白色的連身裙。鹿一樣的習性,一看到找她的人就會消失。」至於最關鍵的怎樣幫我,如何使我康復,她是醫生或是她有某種能力,我們毫無頭緒。對於「白鹿」的側面,我有一點印象,且有種懷念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在哪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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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見習護士經過,看到相片,說出令我們震驚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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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就是你昏迷時每天都來的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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