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生弦不動如山,賽絕色大可在此時出手了結,但她卻推波助瀾問道:「小師父,要是如實交出二諦經,妾身倒是不介意助你解脫,反正也未嚐過年輕和尚……」
生弦聞言,不自覺想起與師兄弟們的生活點滴,又想到他們慘遭毒手,本來慈眉善目的生弦,竟變得怒目猙獰,而他並未察覺在身後不遠處 ,從倒下的師兄弟屍身背後那堆散落人地的經書當中,其中一本經書發出紫氣,蠢蠢欲動。
「妖孽……」生弦手中齊眉棍「鏘」的一聲倒地,雙手掩臉咕嚕低吟,狀甚痛苦,似是在內心交戰,以免被憤怒沖昏理智。只見生弦各處主要經絡忽爾發出暗光,並隨即在體表產生細微裂紋,金光從裂紋透出,看似詭異卻極其安祥溫暖,與咬牙切齒掙扎的生弦形成猛烈對比。
隨著裂紋從心脈延伸至頭首,生弦鬆開雙手,仰天長嘯,破廟磚瓦都為之所震,同時裂紋匯聚雙目,金光從兩瞳散發。
賽絕色雖被眼前情況震懾,但也留意到經書那道紫氣,知道生弦已再無用處,便殺心頓起,以右鞭運起寒冰真氣,甩向生弦腦門。
只是,當鞭及數寸之近,竟被生弦以左手接住,掌心金光與長鞭相抵,竟絲毫不受寒氣影響。而生弦亦隨即停下長嘯,一雙金目瞪向賽絕色,道:「妄意殺生,惡業深重,執迷不悔……」
正當賽絕色還以為這小和尚只是狠聲放話,手中鞭已反被他使力扯去,虎口被震得酸麻。
全身佈滿金光裂紋的生弦,重新執起齊眉棍,隨即攻往賽絕色。「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生弦不斷重覆滅盡二字,手中棍路如狂風擺柳,變化莫測,連綿不斷,彷似換了個人。
只是賽絕色也非省油的燈,即使只剩雙鞭,仍沒失去方寸。但才接了數招,便發現生弦棍路怪異,如蛟龍出水,與靈蛇纏鬥,絲毫不像尋常棍法,頃刻間竟應接不下。棍尖屨次於賽絕色要害掠過,剛好欠了幾寸,要是再長幾寸,恐怕已結束戰鬥。
賽絕色自然不知道,生弦以棍所使的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弦法滅盡槍」,剛猛沉實,又靈巧進退,靜如山林,動如雷霆,槍路或掃或點,變幻莫測。只是此招戾氣極重,若無慈悲佛法修為化解,戾氣侵入臟腑,便會積成內傷,嚴重者走火入魔,經脈盡斷。
生弦雖曾修習「弦法滅盡槍」,卻自知佛法修為不足,一直未有使用。如今因賽絕色殺害同門,加諸迷煙擾亂心神,徒生異變,衝破枷鎖,佛法結合內力,化作金光顯現,抵消戾氣,自是能毫無保留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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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滅盡!」
隨著生弦邊喝令邊進攻,棍影紛飛,不消數十招,竟將賽絕色打倒在地,順勢上前壓制,齊眉棍抵住咽喉,要是換作長槍,槍頭早就取下賽絕色性命。雖已得勢,生弦未有動作,那張臉混雜猙獰祥和表情,似是佛心進行內在鬥爭,滅盡與慈悲在糾結是否該留她性命。
此刻賽絕色雖然衣衫不整,酥胸玉腿半露,但在生弦那雙金目裡可是半點都沒看上。賽絕色也看出端倪,知道生弦不為眼看之物所動,櫻唇微張,嬌羞問道:「小師父……你知道妾身腰間那根鞭,是如何……固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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