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白集還沒回神之際,一道身影以電光火石之勢乘風衝來,重踢在白集刀身。本就在半空的她無立足之處,被擊退後踩在樹幹卸力再翻身落地穩住身子。至於剛才那人則借力躍前,接住因為剛才之事失足墮地的綠髮女子。
來者正是恰巧趕到的李維。「好險,姑娘沒受傷吧。」
「呼,幸虧爹爹出手快,姊姊撿回一命呢。」當然。還有他背上的粉綺。
綠髮女子從閻王殿前走過還沒回神,一臉愕然,她自然認出這是客棧相遇的父女,特別是那凝望自己的無禮小姑娘。「感……感謝大俠相救。」
然而愕然的還有白集,不僅沒能解決這菜鳥弱雞,還被從旁偷襲,她惱羞成怒問道:「凝雪落英?閣下高姓大名,修羅門的為何要妨礙本宮?」
「女俠誤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層,在下只是與這位姑娘有緣才順道出手。」明明是欲殺人越貨的反派,李維卻笑著謙稱對方為俠,又揮手示意不想動手,自然另有所圖。而且他亦略施小計,未有否認自己並非修羅門中人,算是順道借花敬佛,把這鍋送給修羅門。畢竟修羅門與極樂刀本就偶有交惡,也不缺這次。
話雖如此,白集卻反思對方既然能在不被自己察覺下得手,腰間又未繫有修羅門標準武器長鞭,即使不是修羅三絕,恐怕功力匪淺,動手起來也相當難纏。
於是白集顧忌對方實力未有即時動手,李維要護著綠髮女子也不敢輕舉妄動,霎時間雙方陷入僵局。但定心鎖的吸引力還是勝過所有事,白集運起極樂刀心法「無量血功」凝聚內力,此功法雖可活化身體機能,但需煉血化神,增加負荷,容易傷及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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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集全神貫注,打算舉刀之際,李維忽爾大喊:「你終於來啦,王天兄弟!不枉我沿途留低記號。」
「嘖!就算不靠記號,蒼武流人才濟濟怎會找不到。」王天帶同幾位弟子來到白集身後。「倒是極樂刀竟敢闖進來,所為何事?」
白集緩緩轉身,怒目瞪著壞她好事的王天,畢竟對方作為「天元二武」之一可不容忽視。她碎碎唸道:「沒想到在此等偏僻地方,竟要勞駕天武王天親自出馬,本宮可真榮幸啊。」
待王天見白集容貌,更顯錯愕,隨即從容笑答道:「王某要是知道極樂四聖之一過來,定必帶同更多弟子恭迎,其他三聖也在附近嗎?」談及至此,王天心裡可不敢放鬆,畢竟要是四聖裡只要有兩人同時出手,自己可未必能輕易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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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極樂刀裡,除了身為教主的聖女,以及三位分別獲傳授部份功力的候任聖女外,就當數身為護法的極樂四聖:「理」何苦、「事」白集、「果」解滅、「行」正道,每位武功皆獨當一面。
見王天有所有避忌,白集倒是得意起來,反問道:「你以為本宮會毫無準備就殺進來嗎?」說畢就以刀護身攻向王天,但王天又豈會輕易就範?
他示意弟子退下獨自迎擊,畢竟即使是內門弟子,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之前白集只是顧忌綠衣女子身份才有所保留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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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集再度使出「逍遙追風」,此次刀氣纏身,加上血功相助,速度比之前快上許多。王天亦收起笑容,提起單腿,使出其最擅長的蒼武流腿法「昊龍遊九宵」化解。
此腿法共九重,由淺入深,變化萬千。舞起來腿如遊龍,或踢或勾,或彈或掃,攻勢涵蓋上中下盤三路。蒼武流能單憑此腿法立於武林,足見其奧妙獨特之處,而王天對此腿法的鑽研更是勝過風城君。
只見王天雙腿輪流如龍舞,於白集刀氣間遊走,恰恰避過鋒刃再乘勢反擊,而白集也非等閒,每每在王天攻擊之下掠過。
閃轉騰挪間誰都沒命中對方,但王天還是技高一籌,以毫釐之差勾住白集手腕,打算擊落其刀,而白集幾乎同時使爪還擊,欲毀王天一腿,幸虧王天未有窮追猛打,及時退開,短短數回合交手就已驚險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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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剛重遇李維,只道他功力即使提升仍不及己,加上方才一直未有出手,也不敢奢望他能幫上忙,若僅憑自己一人,要邊提防其他四聖並無傷拿下白集,實非易事。而且要是在此將四聖趕盡殺絕,怨怨相報,受牽連的只有無辜百姓。
雖然正邪不兩立,替天行道是蒼武流宗旨,但王天深明大義,好言相勸:「白姑娘,到此為止了。今天王某有緣在此阻止你,實屬天意。」
見對方雙眼戾氣未退,李維又補上一句:「除非白女俠想讓貴派同時得罪三大門派。」
白集聞言頓感怯慌,沒有發現王天也同樣神情錯愕。她霎時想起蒼武流、修羅門以及雲魁宗。畢竟寶物事少,門派爭鬥事大,而且她又豈會沒有自知之明,經過剛才輪番惡戰又被圍攻,再耗下去必敗無疑,但又不能示弱人前。
「哼。」她悶哼一聲,便躍起離開,臨別時還怒目橫掃李維與綠髮女子厲斥:「給我走著瞧!」
「對白別這麼老土好嗎,老妖女。」見李維順利嚇退對方,粉綺又不忘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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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髮女子此時才鬆口氣,靦腆道謝:「感謝諸位前輩出手相救,救命之恩……」
此時李維與王天同時望向她,又仔細打量左手那機關兵裝。
「沒事就好,事到如今,姑娘到底是否跟雲魁宗有關?極樂刀又為何不惜冒此大險,要在蒼武流領地出手?」王天也只是瞎猜,畢竟方才李維說三大派時,王天以為他是指武當與雲魁宗。
本不想牽進門派紛爭的綠髮女子,見大家連自己身份都不知道就冒著與極樂刀開戰危機幫忙,泛起感激之情,低頭輕聲結巴答道:「晚輩……墨柑。」
「啊?」李維王天得知後無不驚訝,於是又急問追問:「那雲魁宗宗主墨怡是你的……」因為眾人皆知墨怡只有一位千金,名曰墨桔,而此女子與她又只差一字,不由得猜想她多半與墨桔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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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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