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艮謙認真與李維對視,雙眸突然變得湛藍。「恐怕是故文臨終前告知恩公吧。沒錯,十傑是門派遭遇大劫時肩負復興重任的天選之人,而風家村則肩負尋找身十傑繼任者的使命,確保九門長存,維持武林平衡。」聽到平衡二字時,李維特別在意,只是不形於色。
「只是這雙五輪明瞳需配合術數推演,方能占出傑運。而且千百年來逐漸失傳,能開眼者少之有少,排除村長與故文,如今也只剩敝人與兄長擁有而已。看來天下氣數變動,武林迎接新生,也代表風家村即將完成任務,從歷史洪流退場。」風艮謙言詞中隱含無奈,又如釋重負般安樂。
越是能推演未來之人,越是順應天命。
連最後一道疑問都得以解答,李維也完成與風故文之約,就趁太陽尚未下山,主動提出盡快離開。畢竟風家村如此隱密,作為外人實在不宜久留。
臨行前,李維再次抱拳答謝風家村的熱情好客。「風姑娘捨身相救,晚輩定必不負所望。順祝安康,望今日一別,他朝江湖不相見。」既然對方選擇隱居,自是希望不會有機會踫面。
說畢,李維與粉綺一起登上馬車並主動以黑布蒙眼。
眾人留守村口目送馬車離開,當其身影淹沒在樹海,風艮謙臉色一沉,嚴肅問道:「諸位也看到他的傑運吧?」幾乎同時間,不少村民雙眼都化成五輪明瞳。原來剛才風艮謙解說只是謊言,那雙眼還是有不少傳人,因為他們都看到,李維作為非九門的外道繼任者,雖帶回故文有恩,但未知是敵是友,為保村中安危,自然不敢全盤透露此家傳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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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艮謙轉身,向村內一位看來年紀比粉綺年長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招手,將剛才李維交還那機關轉贈予她,摸頭和藹道:「無垢,此機關乃故文姊姊之遺物秘寶,老爺子知道無垢生性聰慧,現暫借你學習,仔細研究固中奧妙後,再回答有何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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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天真的風無垢如獲至寶,難掩喜樂之情,點頭如搗蒜。風無垢自幼已對機關繪畫展現濃厚興趣,與各種器具為伴,而故文帶回之物蘊含雲魁宗最新機關技術,自然深受無垢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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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處,風艮謙抬頭望天,回想適才眼中所看的空白未來,喃喃自語道:「不曉得故文雙眼所看之物也是否如此……」只是風家村無人知曉,風故文早已比他們看得更清更遠。
另一方面,李維看似繼續在馬車上佯裝熟睡,實則細心覆核移動方向。李維發現這次車佚特地繞了與去程時不同的路,在讚嘆風家村心思細密同時,不禁猜想,難道風家村已知曉自己隱瞞九遺?也罷,反正自己在剛進村那刻,發現風無垢來不及收起五輪明瞳,便知道風艮謙也沒坦白眼睛的事,這下就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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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燎原鎮,李維於鎮內留宿一宵,明天再趕路。
夜裡,李維摸著腰間白玉錦盒沉思,既然沒被風家發現挖眼之事,或許他們也推演出這是天道。可憐李維還憑空猜測,他也太看得起風家,對方根本看不出來。
這雙眼實屬意料之外,在李維計劃內雖非必要,卻是步能讓他後顧無憂的好棋,若能好好利用定會如虎添翼。只是換眼一事實在天方夜譚,要說誰有能力接下這活,在他認識之人裡,普天之下,只有一位。
翌日黎明之際兩人便已出門,粉綺睡眼惺忪問道:「爹爹我們接下來打算去哪?」
「粉綺,你要成為爹爹的眼,去看透天下世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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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女兒有此機會,定必竭盡所能。只是,女兒何德何能……」
李維冷笑道:「現在正是良機,去常夜谷,讓你得到五輪明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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