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極短篇 - 歌聲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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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歌聲

Yangxi Lan

Jul 28, 2020

286

2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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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對面的釣蝦場傳來好聽的歌聲，而且還是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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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躺在床上的他，以為那是因為對面的音響太爛，以至於聽不到CD裡的伴奏。

拜託！這裡可是鄉下誒！誰會沒事在大半夜到這種偏僻的地方辦清唱會啊。

只是，隨著歌聲源源不決地傾洩，卻令他越加確信那是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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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床上聽了幾晚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下樓，拉開沉重的下鐵捲門，過街，走進對面釣蝦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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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他看到一個女孩，坐在張高腳椅上，纖細的手指靈動地輕撥著腿上的吉他，就著面前的麥克風，隱著著若有似無的哀愁，唱著那首熟悉的歌。

女孩在某個小節抬起了頭，望了望她的聽眾，卻在隔了水池的大門下看到了他。

女孩在歌聲中加入了無數的休止符，令池邊輕聲的交談漸漸停歇，讓穿著藍白拖的釣客們紛紛轉頭，被女孩無聲的寂靜吸了目光。

女孩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撥動琴弦，幽幽地唱出最後一段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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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收起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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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回去吧。

他鑽進正在放下的鐵捲門，看著外頭灑進的路燈一吋吋地矮去，卻在這時候聽見了外頭傳來陣陣的拍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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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按停開關，讓女孩負著吉他彎身進來。

黑暗中，他隱約地看見女孩將吉他轉到身前，輕輕地彈奏。

琴聲裡似乎少了什麼音符，但卻能依在那熟悉的旋律中，認出對面又依人……就是以前念書時交往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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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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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女孩放下吉他，走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讓他重溫柔嫩的肌膚、香甜的氣味、滑順的髮絲，以及，頸上的劇痛與死亡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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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倒在地上，被女孩一腳踏住胸前。

胸口與脖子的壓力，在耳中的血流鼓漲成一首死亡的樂章，讓他直到斷氣的前一刻才明白，女孩琴聲中少掉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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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他脖子上收緊的一號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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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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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某個鄉下看過一間很奇怪的釣蝦場，混在眾多藍白夾腳拖與紛雜人聲中的，是一個彈著吉他的年輕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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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修長的手指舞動著琴弦，臉上帶者歡愉的笑容，在滿是釣客的池邊，唱著輕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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