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瑟洛 - 第一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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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朽木

Jul 17, 2020

298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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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何會死？」江問道。此時，他和先知相對而坐，臉上表情複雜，痛苦、迷茫、悲傷、恐懼等情緒整合在一塊。

先知笑而不語。

江撇了撇嘴，每次他只要一問問題，先知都是這樣回應，他之前問過的問題包括天空為何是藍色；為何世上有男有女，有雄有雌……雖然每個問題聽起來都很愚蠢，但他還是想知道。尤其現在這個問題。

「人為何會死？」江又問了一次。

「萬物有生有死。」先知閉著眼，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身體前後搖晃，呼吸聲平穩均勻，彷彿隨時能睡著。

「先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吧！」

「等時間到了，你自然知道。」

「拜託了，先知，這次不一樣。」

先知抬起了頭，張開了眼，眉頭皺成一團，上下打量江。「不一樣？」

「真的。那個感覺很強烈，那種對未知感到恐懼的感覺。你懂嗎？越害怕，越會去想，那是一連串的問題，像是，死亡後，靈魂會去哪？既然人都會死，那活著是為了什麼？還有很多很多。」江能清晰感覺到因恐懼而瘋狂跳躍的心臟，似要彈出胸膛。

「那麼想知道答案，何不出山去找？」

江猶豫了一陣，下定決心，說道：「好。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走。」

「去吧！你父母那邊我會負責通知。」先知從坐墊站起，擁抱江。

「謝謝。」

先知戳江的左胸，叮囑江：「你身強體壯的，應該足夠保護自己，但別忘了，人體最重要的寶藏在內心，人最應該探索的也不是外界，而是自己的內心，那裡有無與倫比的力量等著你去運用。」

「你出去後，一路向西行，就會遇到別的部族的人了。再見，祝你好運。」

江簡單收拾行囊，匆匆出門。

他看著山下的族人們，以熟悉的環境，及雙手平伸，做出擁抱的姿態，大聲喊道：「大家再見，我會回來的。」

於是，一個青澀懵懂少年，滿腔熱血，帶著些許野果，踏上旅程，迎向凶險，擁抱未知。

沒有目的地，但一往直前。

其實，江仍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渴望出山；仍不明白，此行要尋找什麼。但是，絕對不會僅僅是「人為何會死」這個隔天就一笑置之地問題。

他沒來由地想起某個族老臨死前的一幕，白髮老人安寧的坐在溪邊看著風景，淡然面臨死亡，甚至微笑和親朋好友告別，直至失去生命，躺倒在地，不得不說，這一幕對他衝擊很大。

人如果能健康活一輩子，是否就是幸福？

也許，此行尋的便是——那分泰然和得來不易的幸福。

也許，此行尋的便是——看破紅塵，心滿意足後，那分簡單的寧靜。

尋的便是享受生命，了解生命後，心安、無憾。

已過數日，江曉行夜宿，在茂密樹林裡穿梭，接連行走數日，路上不見半點人影，倒是有各種飛禽走獸與他玩樂，排解他的寂寞。

忽然，遠處傳來吼聲，似獅；似狼；似虎；似豹；江不曾聽聞這種獸吼，他伏低身體，放慢動作，以免發出聲響。

遠處傳來樹枝折斷和野獸咆哮的聲音，愈來愈大，愈來愈近。

是妖獸嗎？如果是妖獸，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雖知曉凶險，江仍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抬頭察看。他看到一個獨眼四足，類似老虎的野獸，身上佈滿尖刺，頭上有尖長的獨角。

殊不知，便是他這個舉動壓斷樹枝，使妖獸發現他，跨步向他走來，看得出來，妖獸也十分謹慎、疑惑、緊張，似乎沒有見過「人」。

被發現後，江就跳了出來，把木棍橫在彼此之間，然後更加仔細的觀察，妖獸的皮膚毛孔很大，足有手指般粗，而且背後有一撮白毛，十分奇特。牠暴躁、悲傷、痛苦，背後有數道傷口，血染紅了後背。

除了兇狠點，外型古怪點，跟野獸也沒什麼差別，江覺得妖獸並沒如傳聞這般恐怖，只是另一個未知的物種。人也不過是萬物的一類罷了。

那麼，當妖獸披上人皮，和人擁有同樣外貌後，跟人有什麼差別？江不自覺冒出這種荒誕奇怪的想法。

妖獸也在觀察，一人一獸，三隻眼珠盯著彼此，沒有敵意，只有原始本能上對陌生物種的畏懼、好奇，他們僵持在原地，誰也不敢有動作，生怕對方有厲害能力，而置自己於險地。

一會後，彼此進行試探，江伸手去觸摸妖獸的表皮，妖獸嘶吼一聲，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而當妖獸試圖用頭上的角接觸江時，江也會防備的退後，保持安全距離。

一進一退，來回數次後，江放下木棍，開口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巴拉卡莫。」妖獸擺動笨重的腦袋，前足用力踩了一下土地，發出一個詭異，生澀難懂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原來你叫巴拉卡莫，那你為什麼在這裡？」

「巴拉卡莫。」

「這裡有很多妖獸？」

「巴拉卡莫。」

三個問題，一個答案，只是音量變強。

「諾，這是我部族的特產，請你嚐嚐。」江拿出用藤枝掛在腰部的野果，扔了一顆到巴拉卡莫面前。

巴拉卡莫用碩大的鼻孔嗅了嗅，張開血盆大口將果子吸進去，不經咀嚼直接吞下。

「你受傷了。」江往前走，溫柔地撫摸巴拉卡莫的頭，牠出奇地沒有閃躲。

「我幫你抹點藥草。」江拿了點止血的藥草，均勻塗抹在巴拉卡莫身上。巴拉卡莫吼了幾聲，又左右搖晃巨大的腦袋，頭頂獨角連帶的動了動，似在感謝江所做的一切。

然後，牠就往東方跑去，離開前三番五次的回頭看著江。

江也對這個妖獸產生好奇與好感，發現妖獸並未如傳聞中那般恐怖，打定主意之後要去看看妖獸。

這是個好的開始，江想。他繼續前行。

作者說：新人新書，請多多支持！本書前期慢熱，大概第七章後會開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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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12 第十二章

#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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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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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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