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裔晨根本沒有機會照原訂計劃跟探查的巡邏隊出去,當他從萬惡的課室爬會來的時候,那便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在學院宿舍等了他一下午的驪歌從房間的窗戶看到他「這麼早」回來,還是像幽靈一般的蒼白和無力,立刻開門讓裔晨順利地飄進來。
「你沒有出去嗎?」衣服都沒有換,都是藍白色的校服衣袍,而不是黑紅色的巡邏隊制服。
「沒有,那老頭好樣的,要我兩小時內背好一本書的所有重點。我不是你,沒那個能耐,我背一會便背不下去了,誰知道被那老頭抓回去,嘶......!」驪歌一把拉過他的手,從手掌到手背滿是紅紅腫腫的痕跡,沒有一寸正常顏色的皮肉,十有八九是尤菲氣急了找起什麼往裔晨手上招呼。
也不是頭一回,驪歌沉著臉輕駕就熟地去拿傷藥時,裔晨便一手把他攔下來:「沒事沒事,隔一會便好了,藥還是留著下次真的傷著時用吧。」幸好尤菲不會像外界的流氓一樣拿刀砍他或用咒術炸他,這種小傷裔晨明天照樣能提著劍活蹦亂跳。
「......我都不明白你是怎麼惹到尤菲老師氣得動手揍人,他平時脾氣這麼好,」看到裔晨垮了臉想開口反駁,驪歌立馬接著說,「如果你上課能上心一點不就沒事了,以你的頭腦怎麼可能讀不來?」
像想到了什麼,驪歌順道把裔晨按著坐下,手掌搭在他傷痕累累的手上唸了落落長一大串。頓時一股暖流濃罩著兩人,裔晨受傷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恢復尋常的白皙和光滑:「...治癒術?」
裔晨不可置信的打量著自己雙手,問:「你什麼時候學成的?這種程度的治癒術已經比的上聖殿的小祭司了。」他每一次跟出去外界也得掛不少彩,回來後都是讓駐紮在聖殿的祭司治的。
治癒術是咒術的一種,是以施術者的精神力為代價把創傷的細胞修復,沈重的負荷一般只有專修的祭司才能承擔。
驪歌此時也是滿頭大汗,剛剛使這麼一出明顯耗費不少精力:「是殿下教我的,學了很久才勉強能使得出來。」
「......還勞煩西亞殿下的學生給我治療呢?驪歌,其實你真的不用管我這麼多的,我看你很快便可以畢業飛黃騰......啊!」
驪歌往他剛痊癒、皮膚還很敏感的手上一擰,沒好氣的道:「你陰陽怪氣的幹嘛?西亞殿下是我的導師,跟你和克里斯將軍是一樣的,畢業了他便不管我了。」但他其實裔晨和克里斯可熟了,一大一小整天東奔西跑遺禍人間。
所謂導師,就是錫安園一直流傳的制度,給每個畢業前的學生安排一位導師啟蒙他們。驪歌的導師是錫安園中最年輕的大祭司,早幾年在偶然間遇到剛進入錫安山的驪歌,發現他在使用治癒術上天賦異稟,便索性把他放在身邊培養。至於克里斯,他是錫安的一名將軍,三年前把裔晨和驪歌從外界「拐」回來後便自動請纓把喜歡武術的裔晨帶在身邊,還偶然會讓他參與一些下山的任務權當歷練。
「......你別擰!放手放手!我知道了,現在該去吃飯了,不然等會沒時間溫習明天又得死一次,哎...」往飽受摧殘的手上吹了兩口氣,裔晨便拉著驪歌蹦出門了。
從宿舍到吃飯的食堂要走近乎半小時,兩人感嘆了很多次為啥不可以在宿舍附近吃......只能怪錫安山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建築與建築之間的距離都很遠。
「咦?驪歌、裔晨?你們還沒有吃飯嗎?」剛踏出門口,不遠處一個跟兩人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走過來。
那是班上的同學,他就住在他們宿舍的下兩層。裔晨想了想,名字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賽特」?
反正以驪歌的頭腦是肯定記得的:「賽特?晚上好啊,我們現在去吃呢。」
賽特抓了抓他鳥巢一樣亂糟糟的深棕色頭髮,玩笑的說:「欸,老頭今天火氣大的很,裔晨你還好吧?」
裔晨心想:一點也不好,快要餓死我們了。但他還是哈哈的點了點頭道:「沒事啦,他天天也差不多這樣吧。」
「我這邊拿來了一點點心,你們邊走邊吃吧,甜的。」說著,賽特拿出了端在懷中的食物盒遞給了裔晨。
看著驪歌施展完治癒術臉色還是白白的,裔晨便接過了盒子打開,是兩個鬆餅:「謝謝你啊,那我們先走啦!」
賽特笑咪咪的別過他們,任誰都沒看見他越發僵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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