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蠟的木地板，放滿書的書架，播放着古典音樂的留聲機……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VUkoTrE9
陽光照進彷彿停留在上世紀的書店，坐在櫃檯後的黑髮姑娘專心地閱讀，絲毫不在意店內的冷清——特別是在只隔了一個舖位的那間圖書館咖啡廳對比之下，書店簡直可以說是門可羅雀。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CTU6NdCL
這間書店很奇怪，沒有舉辦過當季促銷，也沒有擺設顏色鮮明的紙板吸引顧客。附近的居民都不知道它是怎麼堅持營運下去的，正如他們也不知道它昰什麼時候出現在這條街上的一樣。只是某一天，一個正在看手機的路人突然一個心血來潮向旁邊一看，發現那不知荒廢了多久的地方出現一間和周圍格格不入的書店。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UJaiLSCD
「叮鈴鈴——」一個小男孩推開門，和掛在門擔上的鈴鐺一起打破了店內停滯的時間。穿着黑裙的店長視線仍停留在書上，直至男孩跑到櫃檯前一臉好奇地盯着她看，才抬頭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TU2Oizmh
掂着腳的男孩一手扶着櫃檯，遞出另一隻手上拿着的玫瑰花︰「姐姐，這是一個魔術師哥哥讓我給你的。」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cBWVd1L4
店長頓了頓，拿過一張手繪書籤夾在書裡，從抽屜中抓出幾顆糖果放在桌上︰「拿去。」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plDvqmCz
「不用啦，那個哥哥說我把花送給你之後會給我變一個魔術的。」男孩搖搖頭，拿着花的手仍執着地舉在半空。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7QUX64Uy
見男孩堅持不肯收下，店長伸手把糖果掃回抽屜，接過玫瑰，不再管他接下來的舉動。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XQnHJIr2
男孩送來的是一朵紅玫瑰。像是嫌自己代表的心意還不夠明顯似的，上面還有幾片深得接近紫色的花瓣，只要轉到適當的角度就能看見由它們拼出的心形。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6onWVpEb
正盯着花朵出神，店長就聽到剛打開門的男孩發出一聲驚呼，邁步衝出書店。透過窗戶，她看見是什麼令男孩如此驚喜。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8MyHcpxA
隔着一條馬路的行人道上，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的青年正笑着迎接朝他跑來的男孩。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y2HIvada
青年身穿造形繁複花哨的燕尾服，頭戴一頂和衣服一樣雪白、繡上暗金花紋的高禮帽。身後還有綠松色的披風，動作間露出它的明黃內襯。 即使撇開他那華麗的戲法，單憑俊美的容貌和如此穿著，他又怎麼可能不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5orTfWQb
彩紙在魔術師的手中翻飛，綢巾蓋上反轉的禮帽又掀開，只要是觀眾想到的、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能在談笑間輕鬆滿足。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9xtN0L90
黑夜降臨，路燈亮起，宣布城市人夜生活的開始。不知疲倦地表演了幾個小時的魔術師把禮帽放在胸前，在眾人的掌聲中鞠躬謝幕。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lyc3ryJa
直到此時，店長才驚覺魔術師演出了多久，她就目不轉睛地看了多久。手中長時間缺水的玫瑰有點枯萎了，花瓣邊緣微微卷曲，難得的是上面的圖案居然還清晰如初。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gYqrucud
在店長還未轉開的視線中，魔術師戴好禮帽，緩步向書店走來。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mApniunk
木門拂過鈴鐺，萬眾矚目的魔術師進入了一個和他氣質截然不同的世界。書店沒開燈，他只能依靠那幽藍明月和暖黃燈火的亮光來依稀看見一點事物的輪廓，還有站在窗邊的，他心心念念的女孩。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ZqmHhp5f
和只差把閃燈纏在身上的他不同，店長的衣著一如既往的低調。歐式復古黑長裙，整齊盤起的黑髮，除了手上有點蔫蔫的紅玫瑰，她身上就再沒有其他亮麗的色彩。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CrJrvAbh
走近幾步，魔術師趁對面的姑娘還未反應過來時握住她的手腕，躬身向花朵吹氣。像得了靈丹妙藥，剛才還萎靡不振的花朵肉眼可見地恢復過來，發黃皺起的花瓣伸展開來，重新變得飽滿、顏色鮮明。做完這些，青年還笑瞇瞇的抬起頭來，朝怔怔看着自己的店長拋了個媚眼。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FxiTs45y
似是按下播放鍵的影片，她眨眨眼，以躲避瘟疫的速度向後急退幾步，地上彷彿在做吻手禮的兩個影子亦隨她的動作拉開了距離。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eifqmMI5
太近了。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CMtRwJAW
近得讓她心中出現了一些她一直在逃避、令她感到不安的情緒。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aBpP334J
才被捂熱一點的手迅速再次失去溫度，然而她的臉頰卻難以像它們一樣重回冰冷，一如她開始躁動的心臟。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yhG1hTIQ
顯然，來客並不想給她太多平復心情的時間。只聽他一個響指，店內頓時變得燈火通明，兩人也能清楚看見對方的樣子。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m7OxRMZ6
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店長反而冷靜下來，熟練地收歛起自己的表情︰「你能別像孔雀一樣亂開屏嗎？」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xBUyrSMS
魔術師的眼中閃過一抹可惜，手指在胸前輕點，領結上的祖母綠閃閃發光，刻意將店長的話扭曲成對他外貌的讚美︰「謝謝你誇我好看哦！」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4fFEwRr8R
說話間，他從櫃檯抽屜中取出一顆糖果，放在桌上後用金黃色的綢巾蓋住，又吹散手裡突然出現的閃粉。他將綢巾從中間微微拈起，望向店長，笑道︰「為感謝您看了我整場表演，我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不知您是否賞面？」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LmRKHBB3
「說話正常點。」雖然表現得十分嫌棄，店長還是走向魔術師，把玫瑰放下後就靜靜地等待他的動作。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vZDrFx1I
魔術師抖動着手把綢布抽起，手誇張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綢布下的糖果被換成了一個雪花球。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aj3c35ui
雪花球中間有一顆樹葉凋零的樹，在漫天飄雪下顯得格外悽涼，勾起了店長久遠，卻又似乎只是昨天才經歷過的記憶。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jQo0y96V
魔術師坐上櫃檯，反手從披風底下拿出一個手掌高的花瓶和小水壼，裝好店長隨手放下的玫瑰。他一邊往瓶子裡倒水，一邊向盯着雪花球發呆的姑娘送上祝福︰「生日快樂，膽小貓。」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uB6G8ip1
見店長沒什麼反應，魔術師又加上一句︰「喜歡嗎？」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9IFLQR9iX
「……無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店長拿起禮物後就沒有放開的手已經把她的喜愛表露無遺。魔術師寵溺地看着她，沒再說話。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O8mDTm5m
過了一會兒，魔術師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店長的頭，半途卻又收回了，在她抬頭時也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神情坦然。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wsvI7OtC
再等等吧，別在人家生日時讓她不高興了。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spzdlKOb
「好了，快去睡吧，女孩子可不能常常熬夜哦！」魔術師拍拍手，行了個脫帽禮。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u19RCgko
店長見狀張口想說點什麼，最後只吐出一句︰「晚安。」
狹窄的，除了一張床和床頭櫃就沒有其他裝飾的房間。和別人口中提到的監獄沒什麼兩樣，卻差點就是她童年逗留時間最長的房間。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xy6421FJ
每個被驚醒的夜晚，每個沒有訓練的日子，她都只能被關在這個房間裡。櫃子形同虛設，打開後只有空氣，連蟑螂都不屑在裡面逗留。她能做的，就是像人偶一樣坐在床上，從用鐵條封住的窗戶望着院子那顆樹發呆。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w5Fv6a3P
枯燥乏味的生活，四季變遷於她而言不過是樹的開花結果和葉子的生長脫落罷了，沒什麼好記念的。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6f4PK0AS
直到那天，有一個和她年齡相仿、披着床單的男孩爬到樹梢上，碧綠的眼睛看向這間被無數人忽視的房間。他眨眨眼睛，扯住「披風」一轉身，「披風」飄落，它的主人卻出現在她床底下，闖入她的生活中。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z6uC3HAS
他擁有異能，是家族中被推崇的人，是比她這個普通人珍貴許多的存在。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cdPTDBoK
就是這麼一位她理應在成年前都沒有資格接觸的男孩，成為了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vc1nvsDX
男孩送了她一片剛摘下來的葉子作為見面禮，上面還帶着一點露水，在太陽照射下像極了男孩的瞳色。在那天，她終於知道自己最喜歡什麼顏色。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wsuebxTR
男孩為她打開了房間的門，帶來了自由。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gV8itW7c
男孩教會她許多聞所未聞的東西，讓她更像一個正常的人。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Y65twcN4
也只是更像而已。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tMSjLQvc
在野外生活過的動物不會甘於被困在籠子裡，即使細小脆弱如麻雀也會因為牠失去翱翔天際的權利，寧願絕食而死。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uaRuc791
她無法再忍受房間中的寂靜，以往習以為常的事在男孩出現後變得難熬，原本壓抑着的情緒從內心深處爆發。每當回到房間，恐懼感就攥住她的心臟，擠壓她的肺部。四周的牆壁彷彿在向她逼近，越來越小的空間逼得她只能縮在角落。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F7a0iMW9
幾個月後，她只要待在關上門的房間裡就會呼吸急促，冒着冷汗躲在牆角。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36P18v4j
她的異狀很快被發現。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y4Ot6Xn4
作為依附家族的普通人在未來只有一條路可走︰成為異能者的下屬，必要時為他們捨命。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WAJOWPa9
不幸的是，精神開始不正常的她顯然無法勝任上述的工作。也就是說對家族而言，她已經失去用處，只是一個浪費糧食的廢物。家族當然不會在廢物身上再投放資源，只會任她自生自滅。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28oVGTii
本就只夠維持她勉強活下去的食水被斷，雖然令她不安卻能供她稍微休息的房間也被收回。就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認為她支撐不了多久就會死去時，男孩收留了她。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eIOrnKTD
她在那之後和男孩一同生活，直到他成年後和家族斷絕關係，帶着她離開待了十多年的地方。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IKcCOYo2
四年來她和自稱為魔術師的他輾轉去了許多不同地方，他總是能在目的地找到讓她居住的地方，自己則神出鬼沒。除了知道每天他會來書店一趟和時不時進行一些能上新聞頭條的「惡作劇」外，她不能摸清他會出現在那裡。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LusVrO2xQ
對家族的記憶像沙灘上的圖畫，被名為時間的海浪沖刷，留下一堆夢境般、似真似假的痕跡。那間大宅在她腦中日漸模糊，除了兩間分別令她恐慌和安心的房間，只有院子裡的大樹會在她睡眠中前來拜訪。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so4wyh3u
春天時它開滿淡黃小花，各色蝴蝶在四周飛舞；酷暑中樹上結出紅色的果實，小鳥在它周圍盤旋；秋風下變得枯黃的樹葉有的掛在樹枝上，有的則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飄雪中光秃的枝椏上堆滿白雪，靜候冰雪消融後的再次輪迴。
臥房中只有床頭燈亮着，床上的黑髮姑娘坐得端正，垂目看着桌上的四個雪花球。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IrBHa4ro
春夏秋冬，球中大樹的形態和她記憶中如出一轍，晃動後其中的景致鮮活得簡直像是把院子的風景縮小放進了小小的玻璃球中。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37eBTzpW
店長拿起今天收到的禮物，在底座下撥弄幾下，抽出一張咭片和拍賣會的邀請函︰「我明晚有表演哦！記得去看~」寫咭片的人還在右下角用桃紅色筆畫了一個愛心。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8iH7wxJV
「真幼稚。」嘟囔着，店長還是認真記下拍賣會的時間，把它們夾在便簽夾上。她打了個呵欠，關上燈，躺上床進入夢鄉。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LRWgE6I9
待店長的呼吸放緩，臥房門悄悄開了一條小縫。確定床上的人不會被吵醒後，魔術師放輕腳步走進房間，拉出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他動作流暢，絲毫沒有被黑暗影響，顯然對房間佈置十分熟悉。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xmnm6CBx
才剛坐下不久，睡着的姑娘就不安地動起來，嘴裡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青年自然地起身坐在床邊，輕拍她的後背，是已經把這個動作做了成千上百次的熟練。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uGVAJjQy
好不容易把人安撫好，他又坐回椅子上，望着終於陷入深眠的姑娘出神。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BwZE14D2
現在是他少數能安靜下來的時間。放鬆一直帶着誇張表情的臉，他閉上眼，靠着椅背，發散自己的思緒。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7EFppj1P
四年，他帶着他的姑娘離開家族已經有四年了。家族的人都在說他瘋了，居然為了一個普通的女孩放棄成為家主的機會。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wSLQA6mb
「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坐上家主的位置，到時候誰能管你娶誰做妻子？」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1I5JG1tr
家族中支持他的人都勸他不要衝動，把目光放遠一點。看哪，你不但長得好看，能言善道，還有這麼強大的異能，下任家主非你莫屬，為什麼要走呢？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iocHcbp8
他們只看見異能給他的力量，卻不知道它還為他帶來了什麼。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eTiYmlWY
它讓他心想事成，小至想隔空取物，大至想毀滅世界，只要他有足夠的信心，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換來的，是他病態地想要成為眾人的焦點。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Pybkg2tA
遇見女孩時他正準備從十多米的樹上一躍而下，試圖藉此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然而一個轉頭，他透過鐵柵看見的房間中，坐着眼神空洞的女孩。他當時閃出一個念頭︰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iEfLCRhR
不如讓她的眼中只有他吧。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hObPw4WB
這想法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他模仿電視裡的人物消失時的樣子，把自己傳送到女孩的房間。其實過程可以簡約許多，可是他更喜歡做一些花巧的動作來讓自己得到更多注意。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Tpks7KsD
女孩一開始只會機械地跟隨他的動作移動目光，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一個身心都只會停留在他身上的、有感情的人。所以他把女孩帶到外面，和她玩耍，引導她打開心扉。漸漸的，她的眼中出現神彩，懂得主動去碰一些她感興趣的東西。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m6SJlixr
他沒有料到女孩封閉的內心中，住着的靈魂是多麼脆弱、多麼敏感。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5eekoNcf
直到某天他照常來到女孩房間時，看到抱着腿、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她，他才知道情感對她而言是如此可怖。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gLI1wTEC
她為了面對孤寂而封印的情感被喚醒。那顆從小躲藏在厚厚的外殼下，嬌嫩的、未經歷練的幼苗驟然被狂風吹襲，最後留下的是一顆殘破不堪的心。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PNt9FAr9
他在嘗試用異能改善她的狀況無果後翻閱了許多書籍，把其中學會的治療方法一一應用在她身上。當家族發現異狀想對她出手時，他乾脆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隨時照顧。幾年後，她終於能待在播放着古典音樂的房間裡，發作後也能靠一杯蜂蜜牛奶平靜下來。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yR76TMlU
他為她做的一切無關友情，更無關愛情。他只是不想白費功夫。就像一個人千辛萬苦把一隻野獸馴服後發現牠生病了，他也會想先試着把牠治好，而不是直接放棄吧。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gZ6jnsx0
好吧，一開始他的確是這樣想的，而現在，他也不清楚了。人類是很容易被習慣影響的生物，當保護和照顧一個人都成了本能，真的很難說其中是否帶着愛意。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7fyRdfSY
他只知道自己不知何時起變得很容易被她牽動情緒，她笑時會喜悅，她激動時會慌張。會忍不住去逗弄她再哄回來，會容忍她做出的、如果是別人已經會被他狠狠報復的行為，會像現在守在發噩夢的她身邊。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1iCbkRuH
而且當他發現自己的大腦開始抗拒留在家族裡過對他而言過於平淡的日子，決定離開時也沒有想太多就帶上了她。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T0uba869
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麼呢……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OXJieliv
天色漸亮，椅子上假寐的青年睜開眼，其中的沉靜很快被翻湧的、帶着點瘋狂的興奮取代。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avSYUdgL
想這麼多做什麼呢？只要他喜歡，他高興不就夠了嗎？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6bWgkrmz
把房間收拾回店長睡前的樣子，魔術師最後輕輕在熟睡的姑娘額上落下一吻。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A6XIWQxJ
「我走啦。」魔術師無聲地道別，關上門時已經不能抑制自己的笑容。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pN3ju1YQ
他要快點準備今晚的表演，可不能叫那班守着拍賣品的人毀了他的演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