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武林大會被潛伏於龔府以及各個門派東瞑教細作從中破壞,教主東復雪於是趁著混亂當上武林盟主,甚至當眾一指取下龔啟桓的姓名,卻沒有殺害龔意哲,反而軟禁龔府所有的人以及派遣教徒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至於其他門派也因為細作的關係而損失慘重,眾多門派弟子重傷,也有的直接宣明加入東瞑教成為教徒。那些掌門人、長老則於龔府一樣,都被軟禁在各自山門內。
最為古怪的是,當上武林盟主的東復雪卻沒有對這個江湖做出什麼出格之事更別說濫殺無辜。反之,這喜怒無常的教主兼現任盟主散佈了一個追緝令——活捉神算子。
鄭鈺不得不表示他真的覺得很莫名其妙,甚至無法理解這位教主大人究竟要活捉樓凡所為何事。先不說這個,劉易彤怒了,樓凡倒是沉默不語。
他保持沉默,只是單純的不想去理會太多,反正沒有任何人能夠找著他。再者,他的真面目也確實沒有人看過,雖然現在多了個鄭鈺。而且,鄭鈺有意無意地與他產生一些肢體上的接觸讓他有些排斥,卻又無法表現出來。
“他腦子果然有病,需要診治診治,看看是什麼毛病。”劉易彤聽完鄭鈺的解說之後,此時此刻只想著剖開東復雪的腦袋。
活捉?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彤,冷靜。”樓凡一席話,瞬間令劉易彤安靜下來。
劉易彤面露委屈之色地看著樓凡,眼底充滿著埋怨,怨的是自己方才的提議怎麼就不能被接受,明明他說的也沒錯啊。腦子有病就必須診治,最簡單的診治方法自然是剖開腦袋檢驗,結果卻反而被鄙視。
果斷無視劉易彤的委屈模樣兒,樓凡自己倒是在思考著該如何應對東復雪對於自己所展開的追緝。雖然他很有自信不會被江湖中人找著,但如果東復雪親自出面尋他,那可就不太妙,因為東復雪一定認得出他。
沒有理由,樓凡直接斷定東復雪會認出他是神算子。
“除了江湖,宋國那兒也有了一些小動靜。”鄭鈺忽然提及宋國,神色少有的嚴肅。
一聽鄭鈺提及宋國之事,樓凡下意識抬眸望去,用眼神示意他說說宋國又怎麼了。
稍微組織了一下字句,鄭鈺如實告知。
一年前武林大會那會兒,宋國王室出了岔子導致整個王室動蕩不安。雖然不清楚具體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根據小道消息,宋國的皇帝發出召令,找尋神醫劉易彤的下落。
“居然發召令找我……到底是出什麼大事了啊?”劉易彤一臉的驚訝,他沒想到會有那麼的一天,自己竟然還會被王室的人給找上。
樓凡沉吟片刻,忽然掐指一算,眉頭微微顰蹙。
“走,去宮裡。”言簡意賅的話語讓劉易彤和鄭鈺不由自主怔了怔,甚至面面相覷懷疑彼此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鬼問題。
當然,前往皇宮的人 樓凡和劉易彤,至於鄭鈺雖是丐幫的幫助,但目前他依然還是潛伏在東瞑教的細作,必須先執行教主的命令。
招了個馬車和車夫,他們倆便啟程。
馬車內,樓凡枕著手看著窗外的景色,神情淡然,仿佛沒有一絲情感。反觀,劉易彤頗為興奮地摟著他的腰拼命吃豆腐,打算全身上下都給摸了個遍。直到某神算子忍無可忍之時,某神醫趁虛而入,突然親吻那微啟的唇,細細地品嘗這雙唇甜美的滋味。
驅趕著馬兒的車夫自然是不曉得車內的二人在做什麼。
“凡凡,你好柔軟啊~”充滿調戲的話語背後所帶的是滿滿愛意,劉易彤輕輕擁著樓凡,一隻手扶著那纖細的背脊,一隻手輕撫那怎麼看都不會厭的絕麗臉孔。
完全是眼神死的樓凡寂然不語地盯著劉易彤,看得劉易彤臉上一熱,下腹甚至有股熱流開始流動。
“放、放開。”察覺到眼前的神醫似乎情動了,樓凡難得露出慌張之色,掙扎著想要從這懷抱裡逃出去。
“害羞了?凡凡你果然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劉易彤壞笑著,惡意地將原本扶著背脊的手悄悄往下摸。
樓凡欲哭無淚。他怎麼就那麼容易栽在這傢伙手上呢?即使是命定……也不應如此。
幸好劉易彤只是摸了他一把,並沒有做出更深一步的動作。調戲完樓凡沒多久,正好馬車到了這皇城首都的出入口。下了馬車,樓凡面無表情地與劉易彤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不理會他。
自知有錯的劉易彤倒也不說什麼,就保持臉上的微笑,隨著樓凡踏入這首都。只不過……
“你們是誰?從哪兒來?”守城的衛兵將他們擋在外邊,不讓進,甚至要檢查才能入城。
回答問題倒是沒什麼,但檢查這一方面……樓凡是怎麼都不願意的。他排斥與他人的肢體接觸,除了劉易彤之外,基本上跟他有過肢體上接觸的只有寥寥數人。當然,那些人頂多就是摸他的手,拍他的肩,唯有劉易彤例外。
整個人都被他吃掉了,還能說什麼?
“兩位大哥,我這友人對於人與人之間的肢體接觸甚為恐懼,勞煩你們通融通融可好?”劉易彤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讓別人碰樓凡,故此提出了這個問題。
然、守城衛兵執意搜身才能入城,尤其那雙眼根本帶著淫慾,很顯然是想要假藉搜身之名吃樓凡的豆腐。沒辦法,長得那絕麗容貌,即使是男的也會遇上狂蜂浪蝶。
“若是你們再抗命,我們就要逮捕你們!”蓄留滿滿的鬍鬚的守城衛兵叫道,但視線依然鎖定在已經躲到劉易彤身後的樓凡身上。
微微皺著眉,劉易彤心裡也有些煩躁。如此碰壁法,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這兩個傢伙居然把腦筋動到樓凡身上,簡直找死。
正當劉易彤想要動手給這兩個守城衛兵一點教訓之時,樓凡忽然開口了。
“胡義仁,你成夜流連於滿華樓,可知你妻兒苦苦等你一夜不曾歸來而以淚洗臉?”
此言一出,那守城衛兵——胡義仁臉色驟變,甚至倒退好幾步,臉上還寫滿了“為什麼”。
那較為年輕些的守城衛兵都瞪大了雙目,因為胡義仁成夜往滿華樓是確確實實的事情,可這等事……外來者豈會曉得?而且還知曉一個守城衛兵有妻兒……
“你是什麼人!”年輕的守城衛兵手持長矛,警戒著樓凡二人。
“李子序,你欺騙自己的母親,用母親辛辛苦苦磨豆腐、賣豆腐的銀錢去旺運賭坊把錢都賭輸,你可知你母親多麼難過?”
繼胡義仁之後,這年輕的守城衛兵——李子序也震驚得手中的長矛都掉落,思緒都亂了。
為什麼?他們倆滿臉的為什麼,甚至面帶恐懼之色,遠離樓凡。
可以的話其實樓凡並不想這麼做的,但他受不了被人用這種眼神注視,這會令他想吐。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有一年他恰好雲遊來到這首都時也曾差點被守城衛兵粗暴對待,然後他用了跟今日相同的方法讓對方知難而退,再後來他無意中認識了宋國的皇帝。
於是樓凡和劉易彤不受阻礙地踏入這皇城首都,先找了家客棧住下,順便打聽宮內的事情。
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劉易彤先是給樓凡斟了杯茶,再給自己倒一杯。招來小二,點了幾樣小菜,他們倆便側耳傾聽附近幾個座位的客人談話內容。
其中一桌的某位客人身著華服,對面坐著一臉肅殺之色的中年男子。
“周大人,皇后這病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但,派去的人都說尋不著神醫。”
“唉,神醫難尋,除非他老人家親自過來,否則……”
話說到這裡,那華服男子搖搖頭,神色黯然。那原本面帶肅殺之色的中年男子也露出了哀傷的神色,二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之中。
一直都在留意他們的談話內容的劉易彤深思片刻,旋即看向樓凡,正好樓凡也看了過來,還用眼神示意他們一起過去搭桌。
對於那位皇后,樓凡略有耳聞,也曾見過一面。他記得,那會兒見著皇后,看那面相不像是會生大病的人。這相,他不會看錯,所以只能斷定有人相對王室不利。
劉易彤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著樓凡到那一桌直接拉開椅子坐下。華服男子和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然後中年男子的手已伸向腰間,準備拔劍。當然他劍還沒拔,那隻手就已經被劉易彤抓著,而且某神醫還面帶燦爛笑容,可那眼神帶著滿滿的警告。
“別那麼急躁,對身體不好又容易傷神。”劉易彤笑嘻嘻地說道,一邊還用手指輕輕點了中年男子的手腕某處穴道,讓他暫時麻痺。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強壓怒氣瞪視這樣貌英俊的少年。
“你們是什麼人?是元國派來的細作麼?”華服男子倒是很淡定,冷靜地問道,同時也壓低了聲量。
這時樓凡看向華服男子,二人視線就這樣對上。華服男子一對上樓凡的視線,不一會兒便淪陷在那雙深邃的黑瞳之中,再加上那張絕麗容貌,想讓人不迷醉都不行。
“非也非也,我們是路經此地的……大夫和相命師。喂喂喂,收斂一點,不要一直盯著我家凡凡看。”某神醫原本想要認認真真的自我介紹,可一看到華服男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樓凡看,他就有些生氣了。
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華服男子連忙移開視線,但他卻在心裡道:真是漂亮的人兒啊!罪過,罪過……
像是知曉華服男子內心在想什麼的樓凡破天荒勾起了一抹清淡的笑,看得掌櫃的、小二、其餘客人、中年男子,甚至包括經過客棧的路人以及劉易彤都癡迷了起來。
這笑容……破壞力甚強!
“咳……勞煩各位別再盯著我看。”樓凡其實是無心的,他沒想到自己微微一笑而已,竟然會引起矚目,而且還是所有人都呆傻地盯著自己看。
早知道就不笑了……
赧然地垂頭,樓凡這害羞模樣看在劉易彤眼裡實在是……難耐啊!他現在超想把樓凡抓回客房,把人給壓在身下狠狠疼愛一番。不過!他還有理智,他知道他必須冷靜,別因為樓凡這難得一見的神態而失去理智。
但是那真的好、可、愛!
下一刻,劉易彤還是選擇了放棄理智,直接站起身,拉著樓凡往二樓跑去。他們倆離去之後,眾人也回神過來,紛紛流露出一種奇怪的尷尬,繼續做他們的事。
華服男子和中年男子反而面面相覷,均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不過,那兩個人似乎很特殊。
於是華服男子和中年男子決定留下來等待他們倆再次出現。殊不知,某神醫已經是色心大起,硬是壓著欲拒欲還的某神算子做了起來。
至於何時還會再下樓,那就要看某神醫何時完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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