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馬們進入荷魯曼,看見那夢幻的地下景色都不禁為之讚歎。但是菲莉婭似乎因為親手殺人帶來的影響,並沒有享受太多。反而因為之後的後遺症,光是想起那些屍體就會不斷嘔吐,根本無法成為戰力。
因此緹菲莉婭在跟艾爾斯及凱西商量後,把菲莉婭調到後勤組那裡幫忙。
在荷魯曼國境深處的彩晶龍王似是感應到菲莉婭的到來,讓充當光源的水晶發出有如極光一樣絢麗玄幻的色彩。正當人馬們都為此感到驚奇,菲莉婭看著這些不斷變化色調的水晶,卻感到莫名厭惡。
為甚麼會感到煩躁反感呢?就似我很討厭會做出這種自以為漂亮特效的怪人一樣。
她下意識想拔槍打爆眼前水晶,但右手一摸到槍套,就會想起那些被自己開膛破肚的屍體,然後又再嘔吐。
在深處的彩晶龍王從水晶看見菲莉婭的反應,就賊笑:果然是她啊⋯⋯
當凱西安排貨物組在矮人的魔晶石倉庫那裡裝載魔晶石時,一名矮人臉有難色的把一個男子帶過來。菲莉婭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米利安.荷茲爾。
「這個⋯⋯是我們魔晶石貿易的代表——米利安.荷茲爾,他會在之後的旅程跟你們同行。因為這是臨時追加的協議,所以我們王國會即時再支付一筆費用。用硬幣可以嗎?」
「哼嗯⋯⋯那麼要派人到亞爾迪亞把硬幣兌換成瑪那⋯⋯亞桑!」凱西隨便差派一個後勤組的,讓他在接下來的旅程把硬幣兌換成瑪那——亞爾多斯通行率較高的貨幣。然後就在遷徙區等候。
在矮人跟凱西繼續商談時,米利安就注意到菲莉婭,並走上前打招呼,緹菲莉婭才知道菲莉婭被格拉漢拉走後發生的種種事情。而米利安亦從緹菲莉婭口中知道菲莉婭現在的狀況。
菲莉婭縱使身心再不對勁,一想到米利安或者會知道父母的事,就強撐著問米利安更多關於槍的事。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是你父親做的。白的叫緋陽、黑的叫蒼月。」米利安爽快的回應,見對方果然知道自己父母,菲莉婭就打算再追問,卻被米利安打住。
「你真的這麼執著過去嗎?」
「我想知道自己父母究竟是誰,為甚麼我會用陽炎這種可怕的屬性?我是受詛咒嗎?到底⋯⋯」
「STOP!真的⋯⋯你都太愛碎碎念吧?我的確是略知一二,不過要是我就這樣全都抖出來,你都未必會接受。」米利安拒絕告訴菲莉婭任何事,菲莉婭於是轉個角度再問——關於父母的過去。
你們真的對你們的女兒殘忍呢⋯⋯一個奪走記憶,一個直接丟給他人照顧——米利安看著渴望知道父母事情的菲莉婭,心裡抱怨。同時亦想起那個眼裡只有復仇的男人,他把女兒丟給自己後就失蹤了。任憑他用作為彩晶龍王的能力,都無法找到他的位置。
「的確正常人不可能使用陽炎,而一出生就有之餘能夠活到似你一樣年紀的更是少之又少。」米利安往菲莉婭的頭頂比劃比劃,畢竟陽炎是陽炎龍的專有屬性,一般生命要是持有它都會被焚燒殆盡。
「但你父親是個神經病,屠龍受詛咒卻能單憑意志抵受陽炎侵蝕。只能說他根本是個偏執狂。」米利安說著,不斷想起那個渾身是火的魔人的身影。因為陽炎的強大,他向米利安索取魔晶石來緩解強大的陽炎魔素造成的灼燒症狀,為的就是獲得強大力量。
「而你媽媽……是個極端罕見的人類。出生於東方古國中。擁有非常罕見的屬性。而這個屬性正是緩解了本應灼燒你全身的陽炎症狀的主因。其名為月——受月之星龍祝福之人的印記。」
「月之星龍……祝福……那麼我是可以用兩個屬性嗎?」聽到這裡,菲莉婭認為自己或者可以用兩個屬性,畢竟是繼承自父母。
「按道理是可以的,但該屬性似乎跟你不搭。」米利安的話讓菲莉婭失望了。
「不過因為這特殊體質,你才能活到現在。這是你父母對你的祝福。」
「那麼你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樣嗎?我到底……有沒有燒死他們……」菲莉婭抱頭,似在回想起當天的事。
以她的記憶,她只記得有兩個人類跟自己一樣同樣身處火海,其中一個已經燒成焦炭,另一個則在自己面前俯伏在地,背部似乎被刺傷。
米利安見菲莉婭為過去所困,就温柔的擁抱住她。
「我很遺憾你家所遭遇的事,但抱歉我不知道你父親現在怎麼樣。」米利安低聲說道,並回想起當天那個男人把女兒託付於自己,然後就銷聲匿跡了。
從當天看見他的眼神來看,似乎是家人遇害。與其在原地為逝者哀號,不如把兇手全都殺死以血祭死者。但是她會接受嗎?她絕對不希望自己愛人再次手染鮮血,尤其是以女兒已經出生為前提。
除非……他根本不知道女兒現在極需要家人陪伴,認為她獨自一人仍能生存。換言之他根本不知道妻子對女兒做過甚麼。
想到這點,米利安不禁苦笑——這兩人想法怎麼差天共地,他們兩人到底是如何走在一起。
「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你並沒有燒死你雙親,這是無容置疑的。」得到米利安這話的肯定,菲莉婭拼湊到當天的真相——媽媽為了保護自己,被闖進屋內的歹徒所刺傷,直到死前都在保護自己。
得知這真相,菲莉婭如釋重負的嚎啕大哭。她一直以為雙親被自己那宛如受詛咒一樣的能力所殺。她一直厭棄自己這部份的能力,希望該能力從未出現,卻屢次在受到傷害時,該能力就是唯一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包括當天的事。
或者……一直只是我不願接受罷了,這份力量是我唯一能保護自己及重視的人的依靠。就算再討厭,我都只能接受它。
在眾人馬準備完畢、貨物已經裝載好後,整個部族繼續出發前往西邊的德拉格帝國。由於當地魔素濃度已經達至大部份種族無法承受的地步,凱西跟委託方相約到邊境城鎮 交收,再由當地魔人運輸部隊前去運輸。
至於明明可以利用魔素強化自身的魔人會動用魔晶石,那是因為他們發現魔導科學的潛能,並開始急起直追。於是帝國的軍事科技水平是現時少數能跟聯邦直接抗衡的,它亦以子民於南方沃土的出入境及居留權為條件保護著整個南方沃土。
現在眾人要經過狹長的礦道到達帝國邊境,這是對全員人馬最安全的做法。畢境從地表過去的山路太崎嶇了,萬一遇襲將會損失大量同胞及貨物。因此利用所獲的按金去借用礦道通行。
在另一邊,聯邦的諜報部潛入人馬跟突襲精銳們交戰的戰場。簡單視察現場後,就喬裝前往南方海西利亞。目的地就是格拉漢家,門外守衛看見他都放行讓他進入。
他長驅直進到家主書房,看見家主就鞠躬行禮。
「許久沒見了,塞拉斯大人。」那人如此問候家主,家主亦把手上文件交給他。
「關於那個混血,你們有沒有消息。」家主塞拉斯如此問道。
「根據派出的刺客,目標似乎跟人馬一起執行補給運輸的任務。但從他們進入荷魯曼王國來看,之後應該很難追蹤他們。畢竟那裡在地下四通八達,我們為了得到魔晶石不得以各種理由侵入王國國土,只能在地表行走。」那人報告,得知菲莉婭行蹤,塞拉斯捻捻下巴的鬍子。
「那個混血的危險性太高,一定要在任何勢力發現之前處理掉。要是可以讓她加入我方固然最好。」
「你是打算讓那個骯髒的混血加入我等嗎?那種玷污人類血統的妖裔根本不可能跟我們人類共享榮譽!」
「這是當然的吧,不過那混血絕對可以作為工具在戰場上使用。畢竟是同時擁有燒毀一切的陽炎之力,以及與之相對的月之力。讓她成為我們的棋子倒不是不行,但成為國民?哈,那種骯髒的污垢才沒有資格!」塞拉斯表明自己的立場後,那人打算離去,但離去前,他察覺到某人在偷聽。
「有老鼠在偷聽。」
「呵⋯⋯大概是孫子或他們的朋友罷了,要是他朋友,隨便恐嚇大概就可以了。至於孫子嘛⋯⋯就交給我處理吧!」那人走到門前,猛地開門,格拉漢就失足掉到塞拉斯面前。
格拉漢見暴露了,就針對菲莉婭的事問:「到底是甚麼回事⋯⋯你們想殺死的混血⋯⋯菲莉婭,甚至殺死她家人?」
「呵,原來是認識的嘛。那就好了,格拉漢,這些事原本打算在你成年時告知,不過既然紙包不了火,那就讓我向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吧!」塞拉斯一臉祥和的走到格拉漢面前,稍為哈腰到他面前,說出足以顛覆他對家族認知的事:「我們是作為間諜混入這國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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