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第三篇完結) - 第三篇：第五十六回只是看着

第三篇：第五十六回只是看着

May 2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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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忘記情愛的世界／~~台海白沙~~獵妖篇

　　　（連接第二篇的內容）

　第五十六回只是看着

「斧下留嬰！」十八年前，當我在碼頭旁高舉【國安者：巨靈神】戰斧要處理掉眼前這白皮赤曈的女嬰時，一把聲音從後制止了我。

「哎喲哎喲，差點浪費了一條寶貴的人命。」呼者把嬰兒從地把起後打量了一會，之後轉頭，把手中嬰孩遞給我。

「小生以智星之名命令你：將扶養她成人吧。」

「吓？智星大人，這可遍離了既定法規。」本來智星大人突然以「實地考察」之名造訪，並要永我替他就在駐島公安廳設立了奇怪機械一事保密以足夠害我頭痛，沒想到在離開前又提出如此蠻橫無理的命令。「有甚麼理由嗎？」

一般而言，嬰兒都會被送往【京城】的【學校】，而超生的嬰兒則會被送往【天演宮】當實驗材料；但若有患有白化症及醜陋等先天性症病，鑑於社會上不會有這類人士，研究這些病例的價值變得微乎其微，故會當作「被污染素材」銷毀。

「沒有，忽發奇想而已，嘻嘻～」

以前的智星大人可沒那麼刁蠻，但近墨者黑，自敖海默突然出現並加入【天演宮】後，智星大人神情便日益古怪，並開始沉迷古代外語，怪腔怪調。

「唉，大人這可是命令屬下犯法啊。」

「Sorry，位高權重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再說，辦法總比困難多，是你的話一定想到不直接違例的方法。」

「那麼.......」雖然智星大人的語氣使人火大，但所言非虛；四星將及永帝的命令能凌駕大部分金科玉律，這是它們天生的權力，亦是德星大人頭痛的來源；幸好，即使是四星將，權力亦非完全無法無天.......

「恕屬下斗膽，我現在以【國安者】身份要求閣下就命令提供充分的理由。」

隨了【四星將】體內程式使它們不能作出直接侵害國家安全行為外，作為【國安者】，我們也有權要求上級就命令作解說，若體內【高尚情操】判斷不能信服，便能無視命令而不受「天罰」；換言之，若深信有四星將發現程式及法律漏洞，以間接方式危害國安，我們【國安者】便是國安的保險。

「嗯......你不認為國法在浪費人類嗎？」

「甚麼？」這不是我預想的回應。

「立法易，徹法難。你不覺得律法日益嚴苛瑣碎，卻鮮有放寬嗎？算了，你們這些有法可依即可的傢伙是不會理會，亦不會理解的了。」智星把聲音切換成一把莊嚴的老年男子聲線，「再不完美的人都有他的價值、他的潛能。古時一個全身癱瘓的人亦能成為赫赫有名的研究者，反觀在海默到來前，我們的科學卻停滯不前多久了？我們還有臉自稱這是完美的朝代嗎？不，正是以前的人類不完美他們才能進步下去。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誕生的使命明明是要保護人民，確保人類的繁榮，但不知從何時起為了虛構的法律，我們扼殺了多少實實在在的未來？多少進步的可能性？」

智星大人突然一表正經，害我不知如何反應是好。

「小生在【天演宮】每天都要為科學扼殺不少活生生的人命，還要大多苦無成果，沒一次不心痛、不唏噓；現在，難得作為四星將的我有緣碰見這女嬰，我想盡可能勉救生命，勉救一個可能性，哪怕只是一個。所以拜託了。」智星再一次把女嬰遞給我。

「當我的共犯吧，別只是看着。」

不論是我項上人腦還是體內程式均無法判斷這是肺腑之言，還是虛詞詭言。由於無法咬定，我也無法拒絕。

並不是因為我怕得罪這永遠的上司，而是不能。

就這樣，我便被捲入這上層的勾心鬥角。

再巨大的身驅，在上級權力臉前仍顯渺小。

無法作為旁觀者只是看着。

我偷偷地把那嬰兒躲藏在林中，告訴自己只是延遲執行處理，暗中把她撫養成人。

隨了徒增工作量外，每天更要提心吊膽被其他【國安者】或【四星將】發現，哪知道智星大人會否把我當作棄子？

現在，東窗事發，但比起懼怕受罰，我更多是鬆一口氣。

只要我犧牲掉零，繼續抓穩她並任由德星大將她處決，我就能和坐立不安的日子永別。

雖智星大人命令我要助那一干人，但在德星面前也無可奈何吧。

我終於能夠回歸旁觀者的身份，只是看着就行了。

咚！

亦然，就在智星將要處決愚昧的飼養員五二零號時，突然，一支長魚叉從林木中被拋出，二股精準地擊中包圍身披黑色戰甲的孫天齊的其中兩隻【法目】。

雖未能刺穿【法目】，但由於輪流放電的次序剛巧正要輪到那兩顆【法目】，電網隨即產生破綻，孫天齊亦把握機會，勉強自己遭受近二十分鐘電擊的身驅站立；一旁的防邏顯然沒預料搶奪過來的長棒形武器能被搖距操作，一時大意沒握緊，便讓棍棒從手掌掙脫出並飛回主人的掌心中。

防邏連忙舉叉要刺殺對方，但遲了一步。

「吼鳴啊呀！」

黑色戰士把胸前黃珠拔出並塞進棒上的洞中，棒隨即發出耀眼黃光；側身躲過襲來的一擊後，伴隨聲嘶力竭、充斥疲憊的咆哮，戰士揮動手中武器反擊；棍棒被揮動的同時大幅延伸，把防邏左前臀砍掉之餘亦擊落附近數顆【法目】，隨後把筆直地朝這邊奔來。

無常見此連忙靠近倒卧在地的敖普提，並進一步握近手繫住敖普提及零，德星大人亦把視線從飼養員正五二零號身上挪開，想指揮【法目】重組陣形時，但亦就在此時，敖普提從白袍掏出兩顆物體，並朝流擲向地面。

前一枚落地破口，濃濃白煙從中湧出，迅速把我、無常及德星大人淹沒其中。

接着「滋」一聲，一股藍色電波從迷霧中心散播，那抹藍轉眼即逝；雖未至於癱瘓，但我的四肢隨之變得無力，握住零的手也不敢鬆開。

在一片白茫茫中，只能聽到「鏘鏘」的聲響及急促的腳步聲的。

未幾，德星大人率先擺脫電磁炸彈的影響，驅便附近的【法目】高速盤旋驅散迷霧，卻只見無常被打倒在地，其鎖鏈均被斬斷，截口因高溫而變得通紅。

我早預料到會這樣。

就早已注意到矮小的少女趁眾人，包括德星大人在內，於數次騷動分神時從身邊布袋悄悄掏出煙霧彈及電磁彈，並藏於腹部下掩蓋。

我早留意到，只卻只是看着。

沒有告訴德星大人，沒提醒無常別輕易靠近。

從頭到尾保持沉默，就只是看着，任由事態發展。

為何？

明明這是能稍微將功贖罪的機會。

為何【高尚情操】的我只是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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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第五十六回 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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